╭*||▂▂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当律师撞上赛车手 作者:疯子的情书 文案 从前有只怕黑又怕鬼的呆毛, 开着他心爱的小车车撞上了一位律师。 这律师知法犯法威逼利诱劫财劫色一点都不正气, 神神叨叨装神棍吓他就更不可爱了。 可是他老妈非常喜欢她, 原因是觉得这女人能治他。 他没病治什么? “呵呵,有病治病,没病就强身啊。”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冉,李然然 ┃ 配角:王明,陈小仙,司纪劳 ┃ 其它:赛车手,律师,逗比,爆笑,轻松 ==================   ☆、这律师是只乌龟   “嘀嘀嘀——”李舒赫驾驶着他心爱的翠花风风火火跑在满是车子的马路上,不时地嘀几声喇叭在车流中见缝插针。早晨的车况总令人这样崩溃,就算他是只兔子,在爬满乌龟的道路上也无法施展他的速度优势跑到第一名,除非他能爬上乌龟的背踏壳而去。   很不幸,他不是兔子,也无法踩着乌龟坚硬的壳驰骋。眼见前面的绿灯开始闪了,李舒赫轻轻加了点油门准备冲过去。谁能想到绿灯刚开始闪而绿灯闪完之后还有好几秒黄灯,时间明明那么充裕但前面那辆绿油油的小车竟然停下来了。停下来了?   人家停下来了可是他停不下来啊!   “砰!”他傲娇的翠花就这样亲上了人家的屁股。他的心都揪起来了,翠花一直养尊处优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   前面那绿龟壳里钻出来一个身着正装的女人,先是皱眉检查了一下车况,随即挂上甜美的微笑对李舒赫说道:“这位先生,眼睛没有长好的话就不要出来开车吓人了,追个尾赔点钱还是轻的,要是构成危险驾驶那就麻烦了。您说呢?”   李舒赫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从来没听人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说这样不和谐的话偏偏还看起来毫无违和感。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反应。   李舒赫看了眼手表,七点五十,再有十八分钟就是他“舒赫改装”开业典礼的良辰了,他可耽误不起。看那绿乌龟撞得也不严重,对方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至少没有撒泼也算态度良好,于是摸出钱包抽了十张红的递给车外的女人,示意她赶紧开走让个道。   哪知这磨叽女人竟不消停,掏出名片要和他交换,“我是律师,不会占你便宜的,留张名片到时候多退少补吧。”   嫌少?李舒赫皱皱眉,又抽了十张给她,只求她现在立刻马上让道。偏偏就是有这样的人一根筋死到底非要他的名片不可。   他都急笑了,扯了个讽刺的弧度给她,“律师?律师要都像你这么磨叽,等着被解救的犯人早把牢底坐穿了。”开业第一天就出状况可不是好兆头,李舒赫耗不起,说完就扔了张名片给她。当然,他是不会收她名片的,那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职业病的林律师又掏出手机在事故现场拍了几张照片留作证据。解决完所有问题,心情转晴自然不跟人多计较,于是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心满意足地回到她那伤了屁股的绿龟里面缓缓过了红绿灯。当然,她是在车上换了平底鞋才开车的。安全第一嘛。   李舒赫眼看着她干完这个干那个,不急不躁的样子看得真是气人,终于等到她龟速前行,嗖的一下就从她边上擦过疾驰而去。林冉依旧以不超过四十码的速度行驶,她撇撇嘴,“真是不怕死。”而李舒赫早已跑得车屁股都见不着了。   其实李舒赫是怕死的。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一般不在马路上飚快车。马路与赛道不一样,在赛场上没有闲杂人等与车辆,又有专业的安全防护,整个系统其实比随时会出现突发不可预知事件的马路要安全得多。   八点零五分,李舒赫凭着他职业赛车手的专业技术顺利赶到开业现场。俱乐部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们已经在门前排成一排站好,李舒赫站到正中间,一行人在八点零八分到的那一瞬间,咔——红缎带断,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不好意思忍不住讲了个冷笑话。   剪彩仪式结束后,门外众人一拥而入。一楼是改装门店,二楼则是供车友休息与交流的“Car Bar”,绚丽重金属感,墙壁挂有精美车饰,吧台摆放不少经典赛车模型。因为某赛车俱乐部知名车手也在现场,吸引了不少热衷赛车运动的车友,一时门庭若市盛况空前。   某车手一把搂过李舒赫的脖子,左手捏起他的小脸蛋揉来搓去,“小然然不错啊,这改装厂都开起来了,未来是不是要组建自己的车队了?”   “阳哥你别逗了,我还等着拿场地C呢,下一站的比赛你可得指导指导我。”李舒赫扶正歪掉的脖子,从阳哥魔爪下夺回自己扭曲的脸,淡定地揉回正常形状。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爱蹂~躏他这张脆弱的脸,还要叫他这么恶心的名字,他叫李舒赫好么,舒马赫的舒赫啊。   阳哥满意地收回爪子。手感果真不错啊,小鲜肉和他这样的糙老爷们就是不一样。他一脸灿烂地冲李舒赫笑,“没问题啊,你要是把冠军拿到手,这店子可就火了。不过你名字取错了,应该叫然然改装,这样大家才知道是你开的嘛。”   ……李舒赫白净的鸭蛋脸顿时黑成了皮蛋。本名这种东西,真的是很讨厌啊。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终于了解为何大家都这么喜欢欺负小然然了,简直爽到爆啊。阳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正打算再调戏他几句,却见他一副便秘的样子,欲说还休的。“怎么了?”   李舒赫回头看看满屋子的客人,犹豫地望向门口方向,终于说:“阳哥,你先帮我顾会儿,我翠花撞了,不现在去修就浑身不得劲。”   阳哥咦了一声。翠花撞了,那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谁都知道李舒赫爱车如命,别说磕着碰着了,就连一点灰尘都是见不得的。“小翠翠怎么了,见色起意亲人家啦?真是色胆包天,小然然都吃醋了呢。”   李舒赫扁扁嘴垮下脸,“阳哥你能不能不要乱给人取名字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欺负完他又欺负他的小翠翠……呃不是,是他的翠花。他们爷俩咋就那么招人“疼”呐。   阳哥还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幸灾乐祸,李舒赫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他默默地转了个身,默默地挪向门外,默默地开着可怜的翠花去疗伤了。   翠花受伤,真是比他自个儿受伤还难受,要不是因为开业典礼的关系,他早就马不停蹄地跑了,能忍到现在也当真是不容易。   修车的时候李舒赫一直盯着那师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师傅动作稍微大了点,他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忙吼道:“师傅你轻点。”   修车师傅了然地笑笑,“新车吧?没事儿,一点小问题坏不了。”   李舒赫幽幽地来了一句:“翠花会疼。”那师傅立马不淡定了,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再也不理他了。   ***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被追尾,而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开车却还是被追尾了。林冉安慰自己,至少规矩开车发生事故的概率小了呀,只不过她比较倒霉刚好撞进那点小概率里。   看来,霉运季节要来了啊。要是能转移就好了,像传授内力一样把霉运换到别人身上。   修理费不到一千块,林冉提了车就随手把名片扔了。多退少补?她字典里可没这个词,不过是以防万一只有落实到责任人她才放心。有失必有得,这话一点不错,她可净赚一千多块呢,相当于三分之一的基础离婚案收费。少打一个离婚官司多活好几个月,她也算为自己增了点寿命值。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接到离婚案子。所谓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有的不幸,看尽婚姻百态,却并没有如她所想产生厌恶、畏惧婚姻的想法。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是挺好,但她更渴望有个人能与她相互扶持,即使不一定能相携一生,即使可能像她的当事人一样在法庭上撕破了脸皮恶言相向。   能有一个人与你的生命缠绕成团,是多好的事啊。连吵架都是因为他与你有关呢。若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又怎会与你有任何的牵扯。   下班闲来无事,林冉从家里散步去附近的漫画屋。豆花儿大人的养成系列漫画刚出了新本,不知道是不是又会掀起全粉变身福尔摩斯的浪潮。   豆花儿此人在六年前凭借一本《明星养成日记》风靡漫画界,之后基本上每年出一本,到现在一共有六本养成系列漫画,每一本涉及不同的职业,既诙谐又励志。之所以说是“基本上”每年一本,是因为中间空了一年并没有出新。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那年他画了《赛车手养成日记》,但只画了一半,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直没有更新,到现在还经常有人问什么时候会把这本补完。   豆花儿从未公开露面,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但他的作品都特别贴近现实,因此每年出新本的时候,豆花儿的粉丝即花粉就会自发地在里面寻找蛛丝马迹,试图拼出豆花儿大人的真实生活轨迹。   有人说,豆花儿是明星助理,因为他画的第一本就是围绕娱乐圈展开,情节贴合,入木三分。从种种细节上分析,像是出自助理的视角。有人说,豆花儿是商界人士,接触各样人群,因此才能刻画种种不同职业。也有人说,他可能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扔进人群都找不到的那种,所有东西都是由他想象而出。   最后一种说法,也是目前花粉认为最可能的一种——豆花儿本人是一位赛车手。一个系列七本,只有《赛车手》这本未完结,它不是第一本也不是最后一本,偏偏就只有它被坑了,实在令人疑虑万千。   花粉猜测,他在画这本的时候应当是一位职业赛车手,后来大概是出了点意外导致他赛车生涯就此结束,而最与他生活相关的这本漫画也就因此停止了。从风格上分析,《赛车手》之前的都比较高调激进,而之后就似乎略显拘谨平淡了。所以花粉觉得风格的改变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不能再进行热衷的赛车运动之后的心灰意冷。   总之,猜来猜去,谁也没有真正的定论。   林冉在漫画屋门口见到一辆风骚得很眼熟的车子。之所以如此眼熟,实在是因为印象太过深刻。该不会就是那个把小青强吻了的混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开文,求人气~   ☆、你是霉神转世吗   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李舒赫看着很是眼熟。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用根簪子松松垮垮搭在脑后,两边飘了几缕发丝,脸上戴了副大圆眼镜,看不清面貌,但看得出来没有化妆的脸蛋白净透亮。简单的白T恤牛仔短裤和低帮帆布鞋,青春靓丽朝气十足。重点是,白花花的大长腿真的很好看……   李舒赫手里翻着书,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女人瞧。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他不记得有认识这么一号人啊。这时女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她,视线猛地射过来。李舒赫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地噌噌往后退了两步。然而他忘了——   他当时背靠着一个书架,那么一退,架子就开始摇啊摇摇啊摇摇啊摇,幸好摇晃了一会儿自己稳住了,只是上面的书没有这么好的定力,噼里啪啦像下雨一样纷纷掉了下来,一本一本往李舒赫脑袋上砸。很快他就被掉下来的书淹没了。漫画书下死,做鬼也逍遥啊。他护着脑袋蹲在地上看着落了一地的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刚才似乎进入了某种诡异的磁场,明明知道架子在摇了,却没有扶住;明明知道书掉下来了,却没有躲开。   “噗。”女人看着眼前的情境笑了出来。她这一笑,李舒赫就想起来了。笑得那么讨人厌,不正是前阵子在马路上碰到的那磨磨叽叽的律师嘛。他还记得那天她穿的是白色衬衣配黑色A字裙,肉色丝袜加高跟单鞋,一副干练职场女性的模样。今天这打扮……风格差得也太多了些,难怪他认不出来。话说回来,美腿就该光着才好,比穿袜子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惜了,长在这么讨厌的女人身上。美腿啊美腿,下辈子转世投胎投个好点的主人吧。   李舒赫真佩服自己还有心思欣赏人家的腿。这就是一霉神,碰上就倒霉。李舒赫决定忽略她,揉揉脑袋开始收拾落了满地的漫画书。   话说这漫画屋老板也是淡定的很,都乱成这样了还一声不响的,也不见他过来收拾,倒是饶有兴趣地眯着眼看那两人,手中钢笔快速在指尖转动着。你若仔细瞧的话,能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颇为神秘的微笑。   林冉最受不了物品摆放不整齐,看这一地乱糟糟的书就烦躁得想抓头发。于是她凑上来帮忙收拾,顺便和气地跟李舒赫打了个招呼,“这么巧啊李先生。”   有人说话吗?他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李舒赫默默地和林冉拉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林冉幽怨了,摸摸鼻子又往李舒赫那边挪了挪,“李先生,我那车修好了,费用是两千多,超出部分我就不跟你要了,毕竟那事儿我自己也有小部分的责任。”   李舒赫又默默地挪开一点,暗自腹诽:明明都是你的责任。   收拾好后,李舒赫跟老板说了声抱歉就匆忙走了出去,看也不看林冉一眼,就当作她不存在。林冉正准备跟出去,老板金一笔拉住她,笑得脸上褶皱更明显了,“小林,那俊小伙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看他刚才一直盯着你瞧呢。小伙子有眼光啊,不过这么害羞可追不到女孩子。小林啊,女孩子有时候也是可以主动一点的哦。”   林冉被他逗乐了,“金老板,你这么八卦老板娘知道吗?我确实准备主动哦,可是你拉着我我怎么追呀。”金一笔放开林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李舒赫此时刚发动车子准备走,见林冉敲他的车窗,很是无奈。窗玻璃摇下来,只见林冉又递了张名片,她微笑道:“李先生,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哦,离婚或者金钱纠纷什么的都可以,我很专业的。”   李舒赫的脸色开始冒出一缕缕黑色气体,语气明显不善,“这位女士,能不能麻烦你离我远点,我一碰着你就倒霉,请问你是霉神转世吗?还有作为一个律师,你这样诅咒别人不大好吧,小心遭报应。”说完就赶紧摇上窗逃走了。空中飘落一张精致的名片。   李舒赫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被霉神缠上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嗯,还得去医院看看,这脑袋还有点疼呢,别是脑震荡了吧。   林冉摸摸鼻子,捡起名片对着空气说:“真是个脾气不好的家伙啊,你说是吧,我都还没嫌碰见他倒霉呢。被人嫌弃的感觉可真不好啊。”   她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家。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映出斜斜的影子。   ***   “我要离婚!离婚!”李舒赫还在门外就听见陈小仙扯着嗓子一声吼啊,他试探地伸出一只脚到里面点了点,还好还好,地板没有震破。确认安全,这才进屋,“妈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   陈小仙瞪大了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儿子的问题。愣了一会儿,她的大脑开始自动过滤她认为不重要的话,抓起帕子拭了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泪,哽咽着跟儿子诉苦,“然然,我要和你爸离婚,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呜呜呜……”   李舒赫贴心地给陈小仙倒了杯水,然后坐到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苹果一边听她第一千零一次的哭诉。陈小仙也不在意,哭哭啼啼地说完就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李舒赫一如既往地顺她意附和了一句,“嗯,老李实在太坏了。”   “就是就是。”陈小仙点点头,又开始新一轮的哭诉。   李舒赫觉得他老妈比起祥林嫂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祥林嫂好歹是见一个人说一回,而他妈却是见着他就连着说好几回。累觉不爱啊。啃完苹果,他决定不再听下去,转身去了厨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别走,呜呜呜……老公整天不回家,现在连儿子也不关心我了,我要离婚呜呜呜……”陈小仙抽抽搭搭泪眼朦胧地朝厨房方向看他。李舒赫那个无奈啊,他妈说离婚都说了起码一千次了,哪次不是说完不久又和老李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陈小仙双手往腰上一叉,“哼,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这个家不能呆了,这婚离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找律师去。”李舒赫不以为然,打开冰箱看看食材,又问了一句:“今天吃什么啊?”   陈小仙扭过身不理他。李舒赫拣了俩鸡蛋,想着韭黄炒蛋不错,还有酸辣土豆丝,再来个茄子豆角好了,酸菜鱼就算了,做起来太麻烦。他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晚餐菜单,围上围裙挥起菜刀,熟练地将土豆切丝,颇有大厨风范。   老李是踩着饭点儿晃回来的,嘴里还咿咿呀呀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李舒赫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狗腿地坐到老婆旁边给她打饭夹菜说好听话。李舒赫看陈小仙那拿腔作调的样子就好笑,这会儿吝啬的连个表情都不给,过会儿还不是一口一个老公的腻歪。有对不作就不会死的爹娘,他可真是醉了。   晚饭后回到房间,小明给他发了个帖子截图,问他:“小呵呵,你觉得豆花儿是男的还是女的?或者是泰国人妖?据说人的性别其实有五种,男性、女性、偏男性、偏女性、中性。我觉得你应该是偏男性。”   李舒赫随手在旁边拣了只飞镖,往墙上贴着的小人一掷——嗯,正中小明嘴巴。不是他命中率高,实在是小明的嘴长得太大了些。他回:“你一定是偏女性。”   小明拿起镜子欣赏了一番刚做的发型,打了个响指。如此英俊的我配上如此洋气的发型,分明是个完美的纯男性。哎,小呵呵真是没眼光。   李舒赫着实郁闷。小明是唯一一个默认他用李舒赫这个名字的人,但他却不好好叫,给他取了这么个比小然然还恶心的小名。呵呵,他真是要呵呵了。   他郁闷之余诗兴大发,写了这样一句诗:小明取小名,赫赫气呵呵。   第二天早上李舒赫做好早餐去叫他爹娘起床,他估计两人正恩恩爱爱地抱在一起呢。谁知道竟发现一个睡在书房一脸迷茫,一个床上整整齐齐叠着被子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爸,昨天我妈让你睡书房了?”“是啊,这老婆子,这回还挺硬。”老李撇撇嘴,也不在意。李舒赫说:“我妈说她今天要去找律师。”老头终于急了,“啊?那你还不快去找找,你妈最听你话了。”   李舒赫哀怨了,为什么受苦的总是他,“那您呢?”李健嘴角一勾,“你去把你妈弄回来,我去给她准备惊喜。小仙儿啊,从来都是看见惊喜就会笑……”李舒赫抽了抽嘴角,他真的不太想看他爹这副神游花痴的样子。   翻了翻家里电话记录,打过去,“喂,小姨,我妈给您打电话了吧。她去找您介绍的律师了?嗯,我知道了,谢谢您。”   李舒赫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心想:真是气派啊,租这么高大上的写字楼,律师果然是很能骗钱的职业啊。这么一想,他不禁担忧了起来,老妈不会真给律师忽悠的要离婚吧,听说那些律师为了挣钱,尽做些拆散人姻缘的事情,一点道德都不讲。他想起林冉,兀自点点头,律师果然不是好东西。不行,一定要拦住。李舒赫忙匆匆跑进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热不热   不出所料,网上寻找豆花儿的福尔摩斯大行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林冉点开一个标题叫“深扒!论豆花儿是男人的一百种证据”的帖子,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嗯,有图有真相,逻辑清楚,分析到位,不错。但是——   林冉摇摇头,在帖子后面回复:“豆花儿大人描绘过例假期的痛苦,如果不是感同身受,很难画得这么传神。所以她一定是女人。”   回复后一刷新,后面已经跟了不少帖。一伙人表示赞同楼主,另一伙人抛出种种证据极力反驳楼主的观点,还有一伙人忠心表示无论豆花儿大人是男是女或者不男不女都爱他始终如一。   “噗。”竟然还有一个人这样说的:“男人来大姨父也很痛苦,本人性别男,能感同身受,和豆花儿大人画的一样一样的。关爱男性,人人有责。求安慰!求虎摸!”马甲叫……“村里有个帅哥叫小明”。   林冉给他回复:“小红叫你回家吃饭!”然后打了个哈欠。唔,周公来约她玩了。   “豆花儿!他是豆花儿!快追!”激动的花粉们兴奋地一拥而上,豆花儿在前面跑啊跑啊跑啊跑,怎么也甩不开后面越来越多的花粉。林冉跟在大家后面跑,不一会儿后面就加入了许多人。有人推了她一把,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后面接踵而至的花粉一个个踏着她的身体前行。突然警笛声大作,响彻云霄。   “滴嘟滴嘟滴嘟……”好吵……   “莉香!”林冉气愤地跳起来满屋子转,终于在窗帘后面可爱的小角落里找到它。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买这么个不折腾毋宁死的鬼东西,每天早上上蹿下跳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它就不能像个正常的闹钟一样乖乖地等她按掉然后让她继续睡吗?   把莉香的圆脑袋抓起来按回他身体里边之后,林冉老实地起来洗漱穿衣了。莉香之所以叫莉香,是因为林冉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人家说:“每天早上叫醒我的不是闹钟,是理想。”多么励志的座右铭,多么有志气的律师!掌声在哪里!   办公室内,一身干练职业装的林冉挂起标准微笑面对来人,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现在的人耐暑技能很强啊,大热天的裹个丝巾出门。她记得那个叫李舒赫的家伙上次也是围了条薄围巾。难道是她老了跟不上潮流了?   这位陈女士进来的时候俨然是高贵端庄的大家夫人模样,这一屁股坐下来就瞬间换了个人似的,一脸哀怨地跟林冉诉苦,时不时地撩起丝巾擦擦看不见的眼泪。林冉恍然大悟,哦,原来丝巾有这用途。   “林律师,你说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啊。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天天出门找那老头下棋,叫他吃饭就跟请菩萨一样,经常大晚上的还赖在外面不回家。都是女人,你能理解我的哦?”   林冉见她那寻求共鸣的殷切神色,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回应。其实她真的理解不了,家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哪有人让她等呢。   陈女士继续开始新一轮的哭诉,心想还是自己儿子好,知道站在亲娘这边骂一骂老头子。林冉知道很多当事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离婚,只是希望有人能够耐心地倾听他们,所以也不打断由着她说。   陈女士说着说着突然脑袋一扬,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林律师,我要离婚,你给我办了吧。”   “陈女士,您看啊,您和您先生也没特别大的矛盾,男人有点兴趣爱好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吧,您多和他沟通沟通,也就没事儿了。要不,您再想想?”林冉耐心地引导当事人。她可不希望对方交了律师费之后又跟老公和好闹着来退钱,那真是麻烦死了。   陈女士把脑袋又抬高了一些,看得林冉的心一颤一颤的,可别扭了脖子啊喂。“不想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让他后悔去吧。现在就办。”林冉默默地对手指,离婚也不是她说办就办得了的啊。   “那您还有其他什么诉求吗?比如说财产。”“不要财产,我就要我儿子。哼,以后看谁给他养老送终。跟他下棋的老头能吗?说不定比他还早走呢。”父子关系不随婚姻关系的解除而消灭,子女依然有赡养父母的义务,林律师默默在心里纠正道。   “您儿子多大了?”陈女士一说起儿子就神采飞扬骄傲的不得了,絮絮叨叨说个没完,“29岁啦,不是我自夸,我儿子那可是一表人才,小脸蛋长得像我,嘿嘿,多少姑娘跟在他屁股后边跑。又孝顺懂事,每天给我们做菜吃,那手艺,比起大酒店的厨师也是不差的……”   林冉都有些不忍心打断她了,“那什么,成年子女不存在抚养权的问题,他喜欢和谁生活都可以的。”   “啊,是这样啊,要不说这事儿还得找律师呢,律师就是专业,这种东西啊我们都不懂的。”林冉一乐,嘿,这阿姨还挺会说话。“那这样,我就要老头子那套紫檀木象棋,他宝贝着呢,平时碰都不让碰一下。我就要这个,看不心疼死他。”   “陈女士,我老实跟您说吧,这案子您就算告到法院也基本上不会判离的,没有任何感情破裂的证据。”   “怎么没有!他有婚外情!”陈女士脱口而出。   林冉满意了。很好,开始说真话了。这种想人家办事又不老实说清情况的当事人实在讨厌,不逼不老实。只是林律师忘了上学时老师说的一句话——当事人就像装满巧克力的盒子,你永远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陈女士接着说:“和他下棋那老头子总是穿得花里花俏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呜呜呜……我那老头子指不定就是被他给勾去了魂。”   ……林律师瞬间卡壳,满脑子都是两个老头恩爱腻歪的画面。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给予当事人专业的指导,怎么能被对方一句话就带跑了呢?   “陈女士,离婚毕竟是件大事,你回去再考虑考虑。您非要离的话,就交个合同的费用,我可以先给您写个离婚协议书,您先生要是同意签字那就可以直接上民政局给办了。以后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好吧。”   “行,就听你的,我现在就交。”陈女士正准备掏钱,门外忽然刮来一阵旋风,卷了她就走。显然如花似玉的陈女士也不是省油的灯,硬是顶住狂风暴雨屹立在原地。   林冉终于看清门外刮进来的东西了,乐了,原来是李先生啊。只听他开口一声“妈”,林冉震惊了。原来这就是那个一表人才孝顺懂事姑娘追着满街跑的儿子。原来这俩一个围巾一个丝巾是一家子啊。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你?”李舒赫皱皱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双手环胸满脸得瑟,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哪儿都能碰见她啊。算了,当务之急先把老妈哄回家,“妈,赶紧回去吧,我爸给你准备了很大的惊喜。”   “惊喜?”陈小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拽起儿子就往外走。林冉了然地笑笑,果然不是真心要离婚的。幸亏还没收钱,收了再退这种事情,晦气。   李舒赫给陈小仙拦了辆车,自己转身回电梯。他来到林冉办公室门口,看了眼门边的岗位牌。林冉,原来她就是小姨赞不绝口的林律师。面对这种纠缠不清的女人,应该要用高贵冷艳的姿态吧。他挺了挺胸,梗了梗脖子,抬脚迈入——   “砰!”被门槛绊到的李舒赫摔了个狗啃泥,哦,比这更糟——地板很硬,李舒赫正脸朝下,门牙磕坏了。   他狠狠在地上砸了一拳,他是为什么要回来啊为什么,明知道她是霉神啊。罢了罢了,既然摔都摔了,该办的事就赶紧给办了,不然可就白摔了。他整理整理扭曲的表情,尽量恢复到高贵冷艳的样子。   嗯,缺了门牙的美男子,确实蛮高贵冷艳的。林冉憋着笑,脸部肌肉都僵硬了,憋了半天终于捧着肚子哈哈哈笑了出来。   李舒赫心中气愤,面上却竭力不动声色。不然,他真的可能忍不住把这女人抓起来用翠花碾她无数遍。他站在门口,不敢靠林冉太近,“林律师,时间不多,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缺了门牙的美男子说话似乎有些漏风,林冉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闭紧了嘴巴但还是忍不住漏出几丝笑意。   笑吧笑吧笑死人不偿命,李舒赫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林律师,你也知道,我们一碰到就没好事,我不能保证下次在马路上碰到不会把你的绿乌龟撞得面目全非。为了你我都有个和谐的生活,麻烦林律师列一张行程表给我吧。”   哟呵,他还敢威胁一个律师?林冉把视线从李舒赫的嘴巴移到他脖子上的围巾,想了想,问他:“李先生,你热不热?” 作者有话要说:     ☆、大蒜能驱邪   李舒赫是不怕热的。赛车手在车里穿赛车服戴头盔,几圈跑下来车内温度往往达到四十几度,所以赛车手的耐热强度都很高,夏天搭个方巾什么的,小意思啦。   办公室里空调温度开得略高,李舒赫以为林冉在跟他客气,礼貌地答道:“不热。不用麻烦了。”   林冉却是越看越热。她强忍下把他的围巾扯下来丢到垃圾桶的冲动,把空调调到了最低温度。   李舒赫挠挠头,不太明白怎么气氛变得这么和谐。怕他热所以调了温度吗,她竟然这么体贴?他又陷入了深思。想一想好像她确实没做什么坏事,也就是磨叽了些烦了些,他这么讨厌她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呢。毕竟自带传染性霉毒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这么一想,李舒赫的语气就变得平和了些,“我知道发生这些事也不是你愿意的,我们都体谅一下对方,把这事好好地解决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行程透露给别人的,保证你的生活不会发生任何变化,除了见不到我。”李舒赫顿了一下,犹豫地问,“我想你应该不会舍不得我吧?”   林冉挑挑眉,“当然不会。”拉了张A4纸开始配合地画自己的行程表。   李舒赫不禁微笑了一下。果然和气生财,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当他接过林冉递出来的所谓行程表——   七点下面画了一坨屎,七点半下面是一个碗,八点下面是辆小车,而八点半下面则是“工作”俩字。后面的午饭、午休、下午茶、工作、下班等等,皆是交代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根本连个地址都没出现。这前面的部分他姑且勉强理解为地点是她家和办公室,最不忍的是最后一点,什么叫五点以后自由活动?也就是说她在这之后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而他若是为了不再碰到她只能躲在自己家里任何地方都不要去?   这叫什么配合?李舒赫觉得自己实在太天真了,他怎么能相信一个律师呢。律师不是最擅长睁眼说瞎话忽悠人么。指望她配合,不如指望舒马赫变成他李舒赫的粉丝。   他气愤地把纸揉成团,狠狠捏在拳头里,摔门而去。敬业的林律师挥舞着名片依依不舍,“李先生,以后离婚什么的不要忘记来找我啊,本律师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您提供真诚贴心的服务……”   从此,李舒赫房间的墙上多了一个皱巴巴的小人,小人背面正是林冉画得充满漫画气息的行程表,而小人旁边是铅笔写的三个字——林坏蛋。从破纸而出的字迹来看,写字的人显然对这个林坏蛋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哦不,恨意。   李舒赫后来挑了一个最不可能碰到林冉的时间去了一趟漫画屋。他找金一笔详细地问了林冉来漫画屋的所有可能时间,回家自己做了一个表格。比如早上七点四十到八点之间绝对不能走上次撞车那条路,比如晚上七点绝对不能去漫画屋,比如八点半到五点绝对不能出现在她办公室所在大楼以及法院的附近,诸如此类。以后每碰到她一次就做一个记录,长此以往他就能轻松避开所有有她在的地方。哈哈,他真是羡慕自己的机智。   可爱的李舒赫同学显然没有明白人生这个词的深奥含义。如果人生能用一张表格来表达,人生就不能称之为人生了。   所以当陈小仙让他去接林冉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没办法理解。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只求避开这个霉神,而他的母亲,竟然要他自找麻烦去把霉神接到家里来。她有没有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存在有可能会让她失去亲爱的儿子啊。   当他告诉陈小仙自己每次遇见林冉都会倒霉的时候,陈小仙很霸气地来了一句:“什么霉神,我看是你被林林迷得神魂颠倒所以脑子变坏身体也不协调了。”   完了,林坏蛋都升级成林林了,看来他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   林冉没想到陈小仙会给她打电话,更想不到她会请她去他们家吃饭。   据说,老李同志给了陈女士一个很大的惊喜,陈女士感动地泪流满面。据说,多亏了她劝着,不然可能就没法收场了。据说,是她成全了他们一家的幸福。据说,她长得特像陈女士前世的女儿。林冉听得也是醉了,她也好想看看自己前世是什么样子的说,不知道陈女士是怎么办到的。陈女士说,务必请她晚上上他们家吃饭,否则她就上律所来堵人了。   “林林啊,你一定得来,下班我让然然去接你。”陈女士如是说。林冉困惑了,“然然是谁?”“我儿子啊,你俩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就是长得挺俊那个。”   林冉沉思片刻。难道然然是小名?还是李舒赫是艺名?她试探着问:“李然然?”那边说:“对,然后的然。好听吧,他还在我肚子里我就给他取好了呢。”他在肚里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是个女孩儿啊……林冉腹诽。   哎,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今天她车拿去保养,这下回家有人送了哦呵呵,真是太棒了,省下的打车费可以买好几张烧饼吃耶。不过令人疑惑的是,李舒赫,不,李然然为什么会同意来接她呢?他一定恨不得开车撞死她吧。   真相是这样的——   李然然问他妈为什么叫林坏蛋来家吃饭,陈小仙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枕着老李的老腿,悠然地看着电视,“我喜欢她啊。”   “你喜欢你去接,叫我干吗。”   “你也喜欢她啊。”   “谁说我喜欢她了?”   “我希望你喜欢她啊。”   “我不希望我喜欢她!”   “哦,原来你真的喜欢她。”   “……”   李然然真的觉得和他老妈已经无法沟通了。   “您喜欢她什么啊?”他就不懂了,他妈怎么就对这坏女人这么上心呢。她以前对律师那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啊,说律师都是两面三刀笑里藏刀肚子里坏水咕噜噜响的人才干的职业。林坏蛋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陈小仙接得很快,“我就看着觉得她能治你。”她儿子她了解,平时看着挺乖巧的,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但是他好像挺怕那律师的……   “治我干吗,我没病。”李然然觉得自己身体很健康。   陈小仙淡笑着看了他一眼,“呵呵,有病治病,没病就强身咯。”李然然也呵呵了,让林坏蛋治他,大概会治个半身不遂。他深深地怀疑自己是陈小仙充话费送的。   不知道林冉若知道自己一秒变身良药有何感想,总之李然然算是看出来了,他妈就是想联合外人来欺负他就对了,“您跟我爸好好二人世界就得了,跟我这瞎操心什么呢。”陈小仙眼神飘忽起来,“隔壁老于家那大胖小子老可爱了……”   果然想抱孙子这种怪癖是每个妈都不能免俗的么。“喜欢的话您和我爸再生一个去。”陈小仙瞪他一眼。李然然微笑起来,“我要生也生闺女。”小情人什么的最有爱了。陈小仙斩钉截铁,“不可能。算命的说了,我孙子是个小色鬼,怎么可能是闺女。”   李然然认命了。再说下去,说不定他儿子就要犯强~奸罪蹲大牢了。   五点整,李然然站在律所楼下胆战心惊。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事……   林冉在弥漫天际的妖气中飘然而至,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笑得一片温柔,“嗨,李然然。”李然然眨巴眨巴眼睛,不回应。林冉笑得更灿烂了些,“嗨,艺名叫李舒赫的李然然。”   李然然觉得林冉的笑容恐怖至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巧后面站了个捧着咖啡的路人甲,这么一退一撞,咖啡就洒在了李然然新买的方巾上。   果然倒霉了。李然然已经对倒霉这件事情比以前淡定了不少。他扯下方巾,抬头问站在台阶上的林冉:“为什么碰到你就倒霉?”   林冉想扯李然然脖子上的东西已经很久了,见他自己拿下来了很是满意,于是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大概是诅咒吧。”   “能破解吗?”   “能啊。”   李然然一喜。林冉戏谑地笑,“亲我一下就可以。”   李然然收起欣喜,锁眉沉思。他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亲一下不痛不痒也不会残废。那就——   从了吧。他抬起头,缓缓迈上台阶,一步步向林冉走去。   当他站在低林冉几级台阶高度与她一致,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地将唇贴上林冉还弯着的唇瓣时,林冉震惊了。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着两个美好的身影,一切看上去如此动人。   李然然皱起眉头,“你吃了什么?”   林冉回过神,淡淡道:“大蒜。”   李然然嫌弃地准备离她远点,脚下一个踏空,身子欲向下倒去。林冉及时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腰,邪邪一笑,“能驱邪。”   李然然看着她的笑在夕阳照射下仿佛发出神圣的光,眨了眨眼。他没摔下去,好像……真的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把我的腿画得那么长呢   李然然见林冉下了一趟车回来两手都拎着水果,怎么看怎么像媳妇见公婆的样子。李然然琢磨着,怎么也得调戏一次回来啊。于是他木着表情说:“媳妇儿,你这是见家长呢。”   林冉差点喷口水,这种话由她来说还行,这从李然然嘴里吐出来,怎么听怎么怪,何况还配的是这么不协调的表情,不是应该挑一挑眉做流氓相么?不过小流氓李然然,确实比较难以想象。   她作羞涩状,“难道不是见你家长么。”李然然对林某人不要脸的程度深表佩服,一脸嫌弃地问,“脸皮呢?”林冉目不斜视,“还在脸上贴着呢。”李然然猛地逼近她,让她紧靠椅背无处可逃。李然然仔仔细细在她脸上瞧了几遍,就差弄个放大镜研究了,“应该快掉了吧,我摸摸。”说着就伸手去摸林冉白里透红的小脸蛋。   林冉一挥手,将刚碰上她脸的毛手挡了回去。李然然悻悻在自己位置坐好,重新启动车子上路。他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腿上微微发热。她的脸……跟她的唇一样都好像果冻。   陈小仙看着自家儿子和拎着水果的林冉双双迈入家门,喜不自禁,感慨万千。这场景,多么像儿媳妇上门呐。哎呀呀,真是令人欢喜。要是手上的水果换成大孙子那就更完美了。   饭桌上已然琳琅满目铺满各色佳肴,林冉被惊艳到了。这水准,说是五星级大厨都不为过。林冉觉得李然然真是幸福啊,每天都可以吃得喷喷香。陈小仙说,这一桌子都是李爸做的,他确实曾经担任过大厨,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之后自然是一番恭维其乐融融。   陈小仙一边给林冉夹菜一边絮絮叨叨的夸自家儿子,“你别看今天这么一桌子菜都是然然爸爸做的,平时我们家都是然然做。他从小就跟着他爸爸学做菜,现在手艺也不比他爸爸差。我就常跟人说,以后谁嫁了他那就是享福的命,跟我一样。林林你看我,脸上皱纹都没几条吧,都是给他爸爸宠的。这女人啊,为老公操心的和被老公宠着的那差得不是一丁点,你看外面那些操心的女人,老得多快啊。我家然然就跟他爸爸一样会疼老婆,多少姑娘虎视眈眈盯着他呢。你……”   “妈!”李然然终于听不下去了。他这是被他老妈写上标签放到人家面前做促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千方百计找了父母当说客追姑娘呢。   林冉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阿姨,是为了感谢她要把儿子送给她么……这谢礼未免也太大了。她瞅瞅旁边一脸郁卒的李然然,向他投去复杂的眼神。看来他活得也不容易啊,在家天天要做饭,现在还被自家老妈当成礼物送人。   陈小仙要是知道了林冉的想法,一定会像周星驰一样大笑三声。这姑娘真是天真哟,她哪是要把儿子送人,她这是要把她林冉骗进门好么!   这顿饭陈小仙和老李自然是吃得乐呵呵的,李然然和林冉……两人各怀心思尴尬不已。   李然然29岁,不是没想过成家,只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但他没想过会找林冉这样的。虽然说她长得蛮清秀,腿又细又长,可她偏偏是一个律师,伶牙俐齿,一肚子坏主意,还总是让他倒霉。更郁闷的是,她看上去就很喜欢欺负他的样子,那不就正好应了他老妈说的她能治他?拉倒吧。原谅他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而林冉,她一直向往的就是温暖的家庭生活,有爱她的老公,调皮的小孩,满室温馨的房子。她爸妈早年离婚各自成家,再也没管过她了。她从小跟着奶奶生活,而奶奶又在前几年离世。她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家啊。她觉得最适合她的人应该是那种成熟稳重,温柔体贴,能爱她护她由着她在怀里哭泣能让她稳稳依靠的男人。李然然这样的……只能算男孩吧,到底少了些安全感。何况他还是个赛车手……   感情这种事,好像一思考就变得沉重呢。   饭后,被赶到李然然“闺房”的两个人坐在床边相对相望无语凝噎。竟然有种新郎新娘不知所措旁人着急催促“洞房啊,你们快洞房啊”的即视感。   林冉清清喉咙,环顾了一圈,顿时惊呆了。这竟然是一个男人的房间,也太特么干净了!她忍不住蹲下来用手指用力蹭了蹭地板,拿起来一看,靠,一点灰尘都没有。她甚至跑到墙角去检查了,一样很干净。再看书架,一本一本排列的井然有序,大本的绝对不和小本的放在一起,小说绝对不和杂文放在一起。哎,这么一圈下来,看得林冉都心动了。   对李然然心动了吗?陈小仙成功了吗?不不不,你们想太多了。   林冉是,对这个房间,心动了。如此整洁,如此温暖,如此完美……她多么想占为己有啊。虽然她林冉也算是个中度强迫症患者,喜欢整理归置物品,但到底还是做不到把房间弄得这么纤尘不染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李然然幽幽飘过来,伸出一根手指点点林冉,“卫生委员,检查得怎么样,还满意吗。”林冉已经被他房间的整洁程度震惊到无法和他抬杠了,点点头道,“满分。”于是李然然就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就跟小时候得了小红花一样。   李然然其实是个挺容易满足的人。作为一个洁癖患者,他肯定是被大多数人不待见的。这倒霉孩子这回碰到一个欣赏他这方面的,他就觉得惺惺相惜潜意识中把人家引为同道中人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千里马被伯乐发现的幸福感。   此时林冉被墙上两张画着小人的纸吸引住了,正眯着眼打量。李然然一惊,忙抢到前面伸开双臂挡住墙壁,“呵呵,画得不好,别看了。”   林冉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的胸口,不,应该说透过他的胸口盯着他身后的墙壁,伸出只手往旁边挥了挥示意他让开。   李然然被她盯得发毛,真的就乖乖让开了。他郁闷地背过身,果然这种女人是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太恐怖了。身后幽幽的声音响起:“李然然,画得很不错哦,把我的腿画得那么长呢,这几个字写得也不错,苍劲有力的,纸都划破了。”   李然然转过身,看见林冉惊悚的笑容,不由地往后退。他退一步,林冉就进一步,不知不觉他就被逼到了墙角。“你……你要干什么?”   林冉一只手撑着墙,脸慢慢靠近他,停在离他一公分的位置,仰着头轻轻朝他脖颈处呼了一口气,声音上扬,“你说呢?”李然然默默,明明自己比她高了那么多,怎么气势就那么弱呢。   这个时候,房间门猛地被推开了。李然然和林冉惊了,门外的陈小仙不止惊了还喜了。“呵呵呵,我是想叫你们下来吃水果。别管我,你们继续,继续。”说着就一脸兴奋地替两人关上门退出去了。还保持着暧昧姿势的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噗嗤。”林冉再也憋不住地笑了,朝墙上努努嘴,“我是想问,旁边那个是谁啊,嘴巴怎么那么大。”危机解除,李然然终于松了口气,乖乖跟林冉解释道:“那是小明,总是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林冉想起那个来大姨父的小明,不禁乐了,脱口说道:“村里有个帅哥叫小明。”   李然然一惊,“你怎么知道他的ID?”林冉也是一惊,“真的是他啊?那个来大姨父的小明?”李然然想了想,这确实像是小明会说出来的话,遂点点头,翻开手机相册找出小明的照片给她看。林冉啧啧两声,“长得很好看嘛。”   李然然不由得郁闷了。这逗比居然被林坏蛋夸了,他都还没被夸过呢,明明他长得比较好看。林冉不愧是律师,一眼看出李然然的心思,补了一句,“没你好看哦,小然然。”   ……李然然实在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生气了。   “那是什么?”林冉指着书柜里被书皮包起来的几本书。不会是课本吧?李然然取出来给她,她接过来一看,很是惊喜。书皮封面竟然是黑子的篮球,萌死了。   林冉轻轻地翻开,真是不舍得下重手啊,瞧这角折的,方方正正多平整啊,还有折进内页的边边,前封和底封竟然一样宽……林冉觉得,她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标榜自己强迫症了。   “是豆花儿的漫画。”可是……“你怎么有他的签名?很难拿到的。”豆花儿几乎不签名的啊,除了仅有的几套是签了送朋友的。李然然说:“买的。”林冉显然不大相信,“真的假的,有人卖的话会很轰动吧,我怎么都不知道。”   “爱信不信。”李然然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道。   “那你说说多少钱买的。”   “十万。”   吓!林冉惊呆了。一个签名花十万?这存进余额宝每天能有十几块的收益呢,这家伙疯了吧。她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面上倒是看不出是不是说谎,但总觉得很是可疑啊……   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确定你送的是人   李然然自然是要送林冉回家的。   林冉上车后系上安全带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指路,李然然照着开。当李然然意识到他们离市区越来越远的时候,他有些发怵。前面好像没有路灯了啊,她知不知道他怕黑啊……   “还有多远啊?”李然然佯装镇定,其实手都有些抖了。幸好林冉说前面路口拐弯就快了。可是当他真的拐弯之后,脚也抖了,猛地一个刹车踩下去……老天啊,不带这么玩的。   只见一座巍峨肃立的石牌坊出现在眼前。亭阁式斗拱建筑,飞檐翅角,一门二柱。隐隐约约在车灯的映照下能看见正中间飞舞的“陵村”二字。万籁俱寂之下,呼吸声显得尤为清晰,他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阒静中忽然传来声音,“怎么了?”李然然一惊,扭头看见林冉坐在旁边疑惑地看他。“没、没怎么,这什么地方啊?”回神知道边上有个人坐着,李然然镇定了不少,稳着手脚往陵村里面驶去。道上雾蒙蒙的,李然然打开了远光灯,突然一个光着膀子走得欢脱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里。没看见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紧盯着前方,不敢再往旁边看。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林冉终于指挥车停下了。她温柔地对李然然笑笑,下车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先走。李然然哪还顾得上绅士不绅士的,赶紧掉了头猛踩油门冲出去。他总觉得林冉那个笑容,毛骨悚然啊……   刚驶出陵村,还没松口气,就下起了暴雨。雨刷器快速地摆来刷去视线也还是很不好。这一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李然然拼了命的加速往自家方向冲。快点,再快点。   到家看到爸妈,李然然差点泪崩。这一趟几乎把他命吓掉了半条。刚才的经历似乎变得很远很远,没有真实感,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陈小仙看见儿子惨白的脸,顿时就明白了,“然然,你们去偏僻的地方了?”   李然然呆滞地点点头,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说。陈小仙既是心疼又是高兴,“你们年轻人想玩点情调妈妈理解,但你要量力而行啊,知道自己怕黑还去那种地方啊。”   李然然无力解释,只是摇摇头。陈小仙明白了,“是林林那丫头带你去的?”李然然点头。陈小仙看上去更欣喜了一些,“好丫头,很主动嘛。她不知道你怕黑不怪她,下次妈妈跟她说说,你就不要在乎这点面子了,好吧。”   ……李然然哭笑不得,想解释却也有心无力,只摇摇头回房去了。   李然然怕黑,这是他公开的秘密。   李然然上小学的时候,贪玩跑去住在郊区的同学家过夜。那天陈小仙和老李都不在家,同学的爸妈也出差了。晚上李然然突然想起来爸妈会打电话回家查岗,就怕他乱跑。他只好只身一人在夜色中踏上回家的路。因为是郊区,打不到什么车,必须走一段路到大路上去。这一段路在寂静的夜晚对于还是小男孩的李然然来说是比较恐怖的。当时也只是小孩子正常的恐惧,鼓鼓勇气就过去了。   然而第二天出了一条新闻,从此李然然便再也不敢只身在晚上去郊区或是漆黑无路灯的地方,一直到长大也没能好转。新闻上说,昨晚李然然走过的那段路上有歹人抢劫,因为被劫之人反抗,便恼羞成怒掏刀子捅死了他。李然然看到新闻的时候浑身颤抖。他记得!昨晚他是有感觉到身后有人的,似乎跟了他一段,后来不知道怎么停了。大概是看他一个孩子没什么好抢的吧。但是,这段经历还是在李然然幼小的心中埋下了阴影。   陈小仙和老李知道后一阵后怕。这孩子……不让他乱跑就是担心他的安全,他胆子倒大,已经住在人家家里了还自己一个人跑回来。这不是更让人担心么。也毕竟是孩子,还不懂父母的良苦用心,只知道犯了错会被父母训斥。   李然然生了一场大病。平日里体健如牛,这一病却是来势汹汹,整日整夜的昏睡在床上。   李然然记得自己开车前往某个目的地,下车后,眼前是两扇高高的朱红大门,牌匾上“陵府”二个大字,李然然回头一瞧,翠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青衣长袍。正疑惑着,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里头一个小丫鬟轻轻喊道:“李公子,小姐在里边等你呢。”   李然然在丫鬟的带领下穿过亭台楼阁,越过小桥流水,走过条条长廊,终于停在所谓小姐的闺房门外。他轻轻推开门,未见其人先闻声,“李公子,你终于来了。”揭开门帘,只见女子一身白衣飘逸,背对着他立在床边。她缓缓转身,露出笑意盈盈的脸。李然然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她的脸,温柔叫唤:“林林。”   李然然怀抱女子,闭眼享受这软香温玉。突然脖子被紧紧掐住,喘不过气来。李然然睁眼一瞧,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眼前这满目狰狞的到底是什么妖怪!所有的房间院落都在迅速地消失,只一眨眼的工夫,周围就恢复了荒郊野地的原貌,只余那朱红大门屹立在原地。他用力挣脱后拼了命地往那门的方向跑,似乎怎么跑也跑不到头,跑一阵又会回到原来的地方。鬼打墙么……李然然闭紧双眼,凭着感觉径直跑去,终于出了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牌匾上赫然是“陵墓”二字,而朱红的门早已不在,原是一座石牌坊!   李然然被惊醒了。梦中的景象仍清晰留在脑海。这是……聊斋么?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再回想的时候,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到底,哪个是真的?   李然然不顾父母让他在家再休息几天的劝说,毅然地出门上班去了。“舒赫改装”刚开不久,很多问题都没有完善,他可不能这个时候就当甩手掌柜。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如果在家里再待下去,他一定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的。   “小呵呵你终于来了啊,我可在这蹲点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把翠花借我玩玩?”二楼Car Bar里正调戏美女服务员的小明见到李然然就抛下美女热情地迎上来。能让他排在美女前面的,一定是真爱。   小明此人,大名王明,从很久很久久到李然然记忆之初的时候,就和李然然认识了,他们可以说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小明有着最普通的姓氏,取了一个最普通的单字名,叫了一个最最普通的小名……但这样一个人,一点都不普通,以至于他在李然然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留下了极重的痕迹。   这小子从小就爱觊觎李然然的宝贝,玩具啊模型啊,长大以后就是单反啊DV什么的。他就觉得李然然的东西都是宝贝,看着就心痒难耐想弄过来玩玩,偏偏又是个神经比手臂还粗的人,不是弄坏就是出点什么意外。   反之,他看见什么好东西也都会先拿来给李然然瞧,李然然要是喜欢,他二话不说双手奉上。他从小就爱黏着李然然,小时候家里大人还打趣说这小子别是李然然前世的情人什么的,这世大概生错了性别吧……   总之,是一段孽缘呐。李然然对他是又爱又恨。   记得刚上高中那会儿,小明同学靠着他那张小白脸以及花言巧语各种浪漫招数泡到了他们班的班花。他就乐呵呵地带着小女友去见李然然了。那天的饭局其实还是不错的,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可就在两人送完姑娘回家的路上,李然然随口提了一句,说这好好的姑娘脸上怎么画得跟西游记里女妖精似的。结果第二天学校里就传出小明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花名。李然然问他怎么回事,他往李然然脖子上一勾,颇为仗义地说:“哥们不喜欢的女人我就不要。”李然然听得一脸黑线,如果他也喜欢小明的女朋友,那不是乱套了?这货不会是想跟他分享吧……   于是,李然然语重心长地和小明谈了一次,说自己不是对他女朋友有意见,只是觉得那姑娘不在自己的审美范围,话说回来这又不是他李然然的女友,只要小明自己喜欢就好了,他会真心祝福的云云。小明听完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那就太好了!我看隔壁学校那校花不错,就是琢磨着你可能不喜欢,这回我可以放心地下手了。”   李然然汗颜,看来这花名传的也不算冤枉了他。可怜那倒霉班花,就这么做了炮灰。据传她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高中三年都郁郁寡欢丧失了自信,好在化悲愤为力量,学业突飞猛进成了学霸进了重点大学。不然啊,他们可就罪孽深重了。   小明觊觎李然然的翠花已经很久了,天天缠着要李然然借给他玩玩。李然然怎么肯,其他东西就算了,这可是他最宝贝的翠花。自从有了翠花,他躲王明就跟打游击战似的,就怕他缠上来甩不掉。   “不给。”他强硬地拒绝,检查了一下车钥匙是否还安全的在自己身上。李然然暗自庆幸自己和小明在女人这一点上审美大相径庭。不然,他真是怕那脑子少根筋的小明来一个“朋友妻,不放弃”。   “小呵呵,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啊。”小明一脸心疼地凑过来试李然然额头的温度。“别提了,我都上鬼门关转了一圈了。”李然然挥开小明的爪子,将这两天的事情讲给他听,一脸的心有余悸。   小明低头沉思了五分钟,随后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上李然然的视线,幽幽地说:“你确定你送的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律师其实是她的副业吧   李然然登时吓得脸色苍白。所有的细节瞬间在他脑中汇成一条清晰的线。陵村——陵墓。光膀子男子——不知名小鬼。林冉——?   那真的林冉呢?还是根本不存在林冉这个人?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拨了林冉的电话,屏幕显示林坏蛋正在拨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李然然吓得把手机丢出去,桌上散落掉出来的电板和手机壳。小明也被他这举动吓到了,“怎、怎么了?”两人面面相觑,“打不通……”   此时林冉正坐在乡下院子的自制秋千上晃荡着。无所事事的周末,真是美好啊。荡着秋千吹着风,吃着一块块切好的新鲜水果,对着空气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手机震了一下,她打开看是来电提醒的短信。李然然?她拨回去,结果对方关机。   作为一个律师,敏锐的林冉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忙收拾了东西往李然然家里赶。   而李然然这边,小明正在趁火打劫。他说:“我帮你去看看那鬼地方,不过你得把翠花借我开,没有翠花我就没有胆量。”   李然然脸上神色变幻,终是狠心点了点头。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点别磕了碰了让翠花疼了。小明乐呵呵地点头说知道知道。李然然其实根本放不下心,这小子哪次不是这么说,哪次不是又出了状况。   话说小明照着李然然口述的路线来到陵村,看见那座石牌坊,心想也不怎么样啊,景区不是很多这样的门。一路开着翠花进去,路上挺多人活动的,此时快到中午,家家户户正忙着做饭,整个村子飘荡着令人垂涎的香味。   到林然家敲门,没人回应,看着好像挺萧条的。邻居一个老奶奶探出头来,“小伙子,来找冉冉吗?这是她奶奶家,她住在市区,就有时候休息日会回来。”小明谢了邻居,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去了。午饭可得好好敲小呵呵一笔,闻着香味都饿了。   林冉从陈小仙那得知李然然生了场病,而且貌似是她的缘故,心中产生一丝愧疚,又从他家赶到了舒赫改装。所以当小明回到舒赫改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境——   小呵呵躲在吧台后面,一脸戒备地看着门口的女人。那女人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出去。只听小呵呵鼓起勇气喊了一句:“你是人是鬼,快报上名来!”   小明摇摇头,真不想承认他认识小呵呵啊。他走进去,跟林冉挥挥手,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嗨美女,我叫王明,王明的王,王明的明,请问美女是林冉林律师吗?”   林冉见小明脖子上没有围任何让她犯强迫症的东西,高兴地对他笑笑,“你好,我是林冉。”说着两人就进门坐上吧台前的高脚凳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李然然郁闷代替了害怕。他看看聊得火热笑得一脸褶子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孤独的背影在风中凌乱……哪来的阴风?哦,是可爱的服务员小帅哥想增加点剧情效果所以拿了大扇子给李老板扇风来着。   听到小明讲了实地考察结果,李然然终于放下心来,默默挪到他们两人旁边,可还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李然然真怕单纯的小明被林坏蛋染指,上次她还夸他好看呢。瞧瞧,他们都已经聊到小明要离婚的事情了,约好明天去林冉办公室详谈。李然然逮着他们一个话题结束立马见缝插针,“林冉,你们那村为什么叫陵村啊,怪吓人的。”   想到李然然刚生过病,不好再吓他了,林冉老实回道:“不太清楚,可能因为陵和林谐音吧。”李然然放心了,露出笑容来,“所以,你真的是人哦?”   林冉挑了一下眉。没见过这么不会聊天的人,别怪她不客气了。她作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我想起来了,听我奶奶说陵村那块在很久以前是个乱葬岗。我家祖先当年特地搬到那儿去的。”   李然然的脸果然白了一层,“特地?”林冉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神神秘秘地说:“嗯,家族秘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李然然被盯得一阵恍惚,忙移开视线往后退了一个位置,暗暗下决定,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林坏蛋怎么看怎么像神棍,律师其实是她的副业吧!   为免这对冤家殃及无辜,小明很识相地退出去了。当李然然送走林冉,注意到翠花的变化时,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云霄——“小明你这个混蛋!!!”   已经及时逃离的小明猛地打了个喷嚏,擤擤鼻子,唔,是哪位美女这么想我。   这之后李然然与林冉在各自的生活中忙碌着竟也没有再巧合地碰上。李然然偶尔午夜梦回会想起律师楼下那个充满大蒜味的吻以及林冉滑滑嫩嫩的小手。但每次都会在温存之后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惊悚片,不是林冉清秀的脸变成狰狞的妖怪就是她软软的唇变成血盆大口要吃掉他。   对此李然然的发泄方法是买一堆五颜六色的果冻回家啃,一边啃一边咬牙切齿:“叫你吓我!叫你吃我!咬死你!咬死你!”末了抹抹嘴,“果冻还蛮好吃的……”   ***   半个月后,小明的离婚案开庭,林冉作为原告代理人出席,李然然则坐在家属席旁听。小明弄了一个新发型,林冉看呆了。两边光光的,中间那坨……一个旋二个旋三个旋……怎么好像黄黄的那什么呢,不知道这发型能不能治便秘?   庭上,原告指着妆容精致的被告说:“你们别看她现在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在家里可不这样。结婚前一切都好好的,没想到结婚后本性全暴露出来了。她拉屎不关门,洗完澡坐在电脑前面抠脚丫,衣服换下来到处乱丢,不出门头发可以一个星期不洗……卧槽,太令人发指了,这居然是我三个月前高高兴兴娶进家门的女神,我还以为捡到宝了。现在我都不想碰她,这种婚姻生活简直就是地狱啊,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被告委屈极了,哭着反驳:“哪对夫妻结婚后不这样啊,难道要我在家里也化妆讨好你么?我是把你当亲人了才会这样随意啊,呜呜呜……追我的时候什么都好,现在娶进家门了就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法官托着腮在庭上听原告义愤填膺被告哭哭啼啼。一出出的家庭剧真是令人看得厌倦啊。   谁知——   原告在被告撕心裂肺地问了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离婚”之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喜欢女人!”   全庭呆住。   年轻的法官眯起眼睛,兴味盎然。有意思,当庭出柜啊。   “你胡说!你不喜欢女人还交那么多女朋友,你不喜欢女人和我结什么婚!”被告显然不愿意相信。   “我原来是想借着结婚为我们打掩护。但是我现在忍不了了,我爱他,我要给他一个完整的我。我相信他也不愿意和女人共享我吧。”原告已是一身淡然,眼神深邃缠绵。   “他是谁!”   “李然然。”原告指着庭下一脸茫然的某人。   原告——弯唇一笑,颠倒众生。   法官——叹息,这李然然确实不错。   被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告代理人——纳尼??   李然然在万众瞩目之下说不出话来,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握起的拳头青筋暴出。   案子以庭外和解告终。小明的校花老婆狠狠瞪了李然然一眼,绝望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拿了一大笔财产出户。小明喜形于色,立马在朋友圈挂出恢复单身的消息。李然然拍拍小明的肩膀,严肃地说:“出去聊聊。”   小明忙躲到林冉身后,坚定地拒绝:“不!”开玩笑,上次刮花了翠花,这次又损坏了小呵呵的名誉,他不把他弄死才怪。小呵呵生气起来也是很恐怖的,搞不好会用翠花碾死他。   林冉朝李然然抛了个媚眼,把小明让到前面去。于是,李然然像拎小鸡一样把小明拎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小明脑袋上的便便发型已经不复存在,两边光光的地方也多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包,但是脸竟然还完好无损?打人不打脸,业界良心啊!   三人从律所出来,小明看看外面停着的车,计上心来。他踉跄着挪过去,摸摸李然然那辆代替翠花的小QQ,兴奋地朝李然然喊:“小呵呵,你这QQ不错哦,也是红色的诶,不愧是翠花的小妹妹,她叫什么名字啊?”   自从翠花被二次伤害之后,李然然就决定让她修养一阵子,外面的世界太危险,翠花一个人承受不来。   林冉叹息着摇摇头,这倒霉孩子,被训了一顿显然脑子更不清楚了,不想好的节奏啊。   果然,李然然的脸立马就黑了,钻进车里就马力全开去追开车逃跑的小明。   结局总是令人心碎的。即使李然然开的是QQ,也不会追不到车技烂得一塌糊涂的小明。可怜的小明,这次大概要步翠花的后尘卧床休养一阵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嗨王小明   祸不单行,刚养好伤恢复生龙活虎蹦蹦跳跳的小明此刻又面临着被揍成植物人的绝命危机。Car Bar里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声:“王小明!!!”一楼正在改装的车子都忍不住蹦了三蹦,外面路边落了一地哆哆嗦嗦飘下的树叶。   这次小明跑得很快,仿佛火箭发射,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所以说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如此危机时刻,即使车技烂如小明,也能成功的从作为赛车手的李然然手里逃脱。   小明掐指一算,近日来确实倒霉事不少,不是被揍就是被妞拒绝,可谓事事不顺。再这么下去他不是被暴走的小呵呵打到终生不举就是被逼着去搞基不可。这样的人生简直无望啊,生不如死啊。   惶惶不可终日的小明去算了一卦。算命师傅是陈小仙也就是李然然亲爱的妈咪给他推荐的。毕竟连未来孙子是个色鬼这种事情都能准确的算出来,不是半仙也是大师了。   “大师,怎么样啊?我最近是不是不宜出门?”小明一脸迫切地盯着贾半仙神秘的眼睛看。大师毕竟是大师,连眼睛都长得这么与众不同,不仔细看都瞧不见眼珠子在哪里。   贾半仙仔细打量了小明一番,沉吟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小明啪的一声甩出一叠人民币,豪气万千,“大师,你尽管说,只要能解了这破运,我再给你加一倍都成。”   贾半仙眯了眯那双本来就看不清是睁是闭的眼睛,一丝精光闪过,“非也非也,不仅不是不能出门,更是要出远门,越远越好。你印堂发黑,眉目之间妖气弥漫,平日里接触女子多吧?”   小明心中一喜,大师果然神机妙算,忙点点头。贾半仙接着说:“只需寻一处远地,每日沐浴三次,顿顿吃素,不近女色,如此待满半月即可。”   “谢谢大师,我现在就走。要真解决了,我回头给您送谢礼来。”贾半仙目送小明走远,忽地收起端正坐姿,袍子一揭,右腿一抬,踏在凳子上开始唰唰唰数起钱来。那速度,比银行职员都高了一筹。   李然然一脸郁卒地回到家,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再想办法解决问题。谁知道刚踏进家门,陈小仙就劈头盖脸一顿抽,嘴上不停叫道:“叫你搞基!叫你搞基!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老李同志不幸躺枪很心伤,默默躲到书房去下棋了。自从陈小仙禁止他去找老吴下棋,他只能在电脑上过过瘾了。他发现这电脑确实是好东西,不用出门也有人跟他下棋,高手还挺多。好几个水平不错的加他为好友,经常一起交流互相学习。老李藏得很好,他就怕陈小仙发现了又说他网恋什么的。老婆子真是搞不清楚,结婚这么多年了他能是喜欢男人的人么。   客厅里,李然然一边躲一边喊:“妈,我是冤枉的妈,都是那小明干的好事。”   “你还敢说小明!我知道你跟他搞基!亏我还把他当亲儿子看,这都把我儿子带成什么样了!”陈小仙气从中来,胡乱挥舞着苍蝇拍。   靠,那玩意儿带电啊。李然然已经确信自己一定是陈小仙充话费送的。   陈小仙拍累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喘着气说:“你现在就给我搬家,不处理明白就别回来了。”李然然正想开口解释,陈小仙又补了一句,“不搬我接着打。”李然然登时麻利地一溜小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一个人出去住也是挺好挺自由的,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听他妈整天叨叨林林这样林林那样了。   等儿子出了家门,陈小仙瞬间变了个脸,笑得贱里贱气的。她哪会不知道自己儿子不是基佬,只是为了早日抱得大孙子,她怎么也得帮他跟林林扇扇风点点火啊。   让我们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陈小仙无聊中刷朋友圈,刷到一个名叫“老公为奸夫将我告上法庭要离婚”的帖子链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帖子里字字血泪,满纸辛酸。重点是有图有真相,楼主直接爆出了人名和照片,当事人正是她亲儿子李然然和干儿子王明,照片上两人搂在一起颇为亲密的样子。回复里竟然还有许多留号码求加入求基友的。   陈小仙当下哈哈大笑起来。这前干儿媳妇智商是负的吧,这都能信。摆明了是那鬼灵精的臭小子拿她家然然当挡箭牌忽悠她呢。反正她也不喜欢那娇滴滴啥活不干还不尊重长辈的干儿媳妇,离了正好。   她倒是更担心林林会胡思乱想。那照片还挺能唬人的,不知道谁拍的,挺有美感,不愧是她帅气的亲儿子和干儿子。这么想着陈小仙就立马给林冉去电解释了一番,待这一话题结束之时,她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林林啊,我刚才看新闻吓死了哦,最近好多单身女孩子出事情,不是被劫财就是被劫色。你住的那什么地方,治安好不好啊?”   “真的啊?”陈小仙突然兴奋起来,“哦,没有没有,那个地方蛮好的,你晚上小心些不要出去乱跑。好的好的拜拜。”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拉啦啦啦啦……”   让我们无视仙妈的歌声吧,将镜头拉向远在天边的小明。   话说对贾半仙深信不疑的小明逃到了某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一反常态没有带任何红颜知己或者姊姊妹妹。他沐浴、吃斋、敲木鱼、念经……虽然算命大师并没有让他敲木鱼念经,但更诚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为了表示他的郑重,他还专门穿上了量身定制的袈裟。   咚咚咚咚……小明在一下下的木鱼声中变得格外心静。一片安宁中,不知从哪里传来悦耳的声音。那声音说:“嗨,王小明。”   王明想,难道是佛主显灵来指他明路了吗?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人在一片霞光中缓缓迈近,明亮的笑容温柔了整个岁月。   原来佛主如此年轻么?不过,怎么看着有些眼熟……那人斜斜倚在门边,含笑看着他。眼眸中似乎有一丝戏谑。   王明闭上眼,咚咚咚又敲了一阵,脑子里顿时一片清明。那个法官!呃,他来干什么啊,他和他前妻都到民政局办过离婚手续了。   法官来此,自然是为了正事,关系到他终身大事的正经事。只听他问道:“你喜欢男人?”不待王明回答,他已自行解答:“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既然你在法庭上说了,我听了信了并且对你产生了兴趣,你就得对我负责。法庭上可不能说谎哦。”   小明的第一反应是:男人?还好还好,不是女色,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第二反应时:男人?贾大师只说禁欲半月没说要不近女色一辈子啊,这男人是凭啥莫名其妙跑来信誓旦旦虎视眈眈的啊。虽然他长得水嫩水嫩的,但他是纯爷们好么,泡的妞那比这基佬吃的盐都多。话说这死基佬是怎么找过来的?   某男越发靠近了,笑得极其嚣张,“别以为你披着袈裟敲着木鱼,就能摆脱即将成为我的人这一无法改变的事实。给你隆重介绍一下吧。我,便是传说中那迷倒少林众僧,虏获武当郎心的空门杀手——司纪劳是也!”   司纪劳很满意小明被他惊艳的神色,也很喜欢穿着袈裟留着便便莫西干发型的脱俗形象。他的小明,就是这么可爱这么萌。   显然这位来路不明的法官先生太高估他可爱的小明了。以小明的智商,虽然能摆弄几个四字成语,但绝对听不懂他这样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工整对仗的高难度句子。他只听懂了三个字——   死基佬。   “说人话。”   “我是专门拐骗和尚和道士的死基佬。”   这回小明听懂了,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咚咚咚敲起木鱼,并用极其寡淡的语气说道:“施主请自重,贫僧已有所爱,心中再容不下他人。”小明对自己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一段话很是骄傲,感觉当了一回金庸男主角,颇有武侠风范。他寻思要不要来个一阳指,把这死基佬指到海里去。   司纪劳显然不是会认输的主,他伸手摸了一把小明滑嫩的小脸蛋,轻轻拍了几下,“亲爱的,你就别挣扎了,那李然然明显和那长腿小律师是一对儿,咱俩大男人就别跟他们搅和了,嗯?”   “卧槽。”他还知道他俩是大男人呢,小明觉得滑腻腻的一阵恶心,好像被蚯蚓亲了一样,忙打掉司纪劳的毛手,扯了一角袈裟就往脸上使劲搓。   没想到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说了句更恶心的话:“你擦不掉的,被我烙上烙印,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明画像来啦~~~虽然发型不是特别符合,不过相当萌啦,美工大大辛苦了么么哒   ☆、处女座也是有尊严的   李然然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被陈小仙凶残地扔出家门并且没收了钥匙,而理由竟然是怀疑他搞基。再也不能愉快地做母子了。所幸,他在市区还有套房子,买来装修后就一直空着。   入住新居必然免不了乒乒乓乓的折腾,讲究情调的李然然还开了音响放起嗨翻全场的音乐。结果当然是惹来众怒。也不能说是众吧,因为这层只有三户人家,其中一户貌似在更嗨地做某些激烈运动,想必来点音乐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而另外一户……   当对面某女随意挽了头发穿着家居服和小兔子拖鞋怒气冲天站在李然然家门口——唔,两个人都变成雕塑了。如果不是那对运动正嗨的夫妇停下来喊了一句“嘿音乐怎么停了”的话,也许他们能相对相望一万年。   嗯,这个不修边幅的女人,自然是林冉无疑了。此时她一副宅女打扮,完全失了律师的干练风范。所以,当她从雕塑变回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然后迅速冲回家里换了一身能穿得出来又穿得回去的。   她理理三天没洗的头发,刚开口对方就用同等频率问出和她一样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李然然皱眉思考了一阵,心下恍然。他把脸上肌肉调整到最舒适的状态,好整以暇地睥睨某只图谋不轨的女人,“和我妈串通好了吧。先是你住进这里,再把我从家里赶出来,这心计可够毒的啊。”在家里听的最多的就是林林两个字,出来了以为能清静点没想到直接上真人了。   林冉敏锐地抓到了事件的中心,原来是陈女士啊,怪不得七弯八拐地问她住哪儿呢。“我和陈女士串通为了什么啊?”   “谁知道你图谋什么,这房子我早就买了,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就住对面。”说出去都没人信。“那真是个不幸的巧合,我在这已经住了三个月了,那时候我认识你么?”就一要智商没智商要魄力没魄力的二货,不知道有什么好图谋的。   “真的没串通?”李然然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怕我把你吃了啊。”林冉倚着门,姿态慵懒。   “喂,你不会在窗户偷看我吧?”如果是那样,他不是不能裸着上身走来走去了。   “大哥,你动动脑子,咱这门对着呢,窗还能对的上?”以为房子会三百六十度转弯么。   “能啊,你没看离婚律师那电视剧啊,大嘴和吴秀波都能看到对方。我特地去贴吧看了,有人画了公寓结构。”李然然看林冉不信,补了一句,“真的能看到。”   林冉抬手欣赏刚涂的红指甲,慢条斯理道,“不好意思,我从来不看这种以行业为噱头完全不专业的脑残感情剧。”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脑残了?”李然然发誓,这女人肯定看了,真会装。   “我能掐会算。”   “神经病。”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某户人家又开始发出起起伏伏的二重唱。林冉摇头叹息,在这里住久了,感觉耳朵都要变黄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和隔壁嗯嗯啊啊的声音交相辉映。林冉真的觉得他们可以开演奏会了,要不她也敲个锅摔个碗什么的应和应和?“干什么,不知道按门铃啊。”   “敲门声比较古朴有质感,门铃太尖锐了我不喜欢。”满头大汗的李然然很是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要对我图谋不轨么?”林冉嘴角一弯,这现世报来得真快啊。   “别开玩笑了,我能图谋你什么啊?是图谋你堪比飞机场的某部位还是图谋你如此抽象的长相。拖把借一下。”李然然觉得自己在林大律师的熏陶下,嘴皮子功力大增。   林冉挑了一下眉。她还没见过有人用毒舌来求帮助的。“哦,原来是图谋我的拖把。不知道你是用在地上呢还是用在身上呢?小明不在很寂寞吧,小然然。”   李然然很生气,帖子那事还没解决呢,这女人又在这里挑火。哼,好男不跟女斗。再见。   “哎哎哎,别走啊,咱们林李之间的,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呐,拖把给你。记得洗干净哦。”林冉拉住李然然,把拖把塞给他。   李然然很想把拖把扔回去,但是满地灰尘的房子实在不能住人,只能暂且忍辱负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人生是如此的艰辛,女人是如此的恶毒。   吭哧吭哧,李然然艰辛地把每个角落拖得一尘不染。吭哧吭哧,李然然艰辛地把拖把洗得焕然一新。   林冉再次打开被敲得叮咚响的门,倚在门框上对李然然似笑非笑,顺便对隔壁那家惊人的持久力深表佩服。正打算再调侃李然然几句,视线转到他还回来的拖把上,林冉不淡定了。   这……是她家的拖把?确定不是新的么?真的是她用了好几个月的那把?她极其怀疑地朝李然然看去。他别是把她那把玩坏了买了把新的蒙她吧。   李然然被林冉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不淡定了,“怎、怎么了,我给你洗得干净了啊……”   洗干净了……林冉想起他的房间好像确实很干净,“我上次就想问了,你生日几号?”   “9月19号,你要给我送礼物吗?”林坏蛋转性了?   林冉了然地点点头,“果然……嗯,我会考虑的。”   “谢谢。”李然然觉得林坏蛋有时候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十分钟后,林冉的门再次被敲开。某人怒火中烧,“林律师,我郑重地警告你,处女座也是有尊严的!”砰!对面的门被某只暴走的处女座生物凶残地关上了。   林冉摸摸鼻子,她没别的意思啊。哎,其实她蛮喜欢处女座的呢,把家里收拾得多干净啊。   回到自己那塞满东西但一丝不乱的房子里,林冉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充实了不少,不再是那么空空荡荡了。她对着空气说:“嘿,你说,这个李然然是不是阳气很足呀,特别有人气对不对。真是让人精力充沛呢。”   正躺在拖得晶晶亮的地板上滚来滚去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的李然然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窗帘幽幽地晃动起来,房间内渗进了丝丝凉意。   李然然收到他老妈的微信,母子对话如下——   小仙儿:儿子,惊喜吗?   舒赫改装:果然是你!   小仙儿:我咋了,我想抱孙子有错么?   舒赫改装:她怎么也住这里?   小仙儿:巧吧巧吧,这就是猿粪!   舒赫改装:╭∩╮(︶︿︶)╭∩╮鄙视你!   小仙儿:我叫林林收拾你!   舒赫改装:其实她才是你亲生的吧。   小仙儿:没错,你就是个入赘的。   舒赫改装:不能愉快地做母子了,再见。   小仙儿:好的,我们愉快地做丈母娘和女婿。   李然然觉得和老年人真的没办法沟通了,把手机扔在一边不再理她。弄干净了的房间就是舒服啊,整个人都觉得萌萌哒。   他爬起来列了张购物清单,准备明天去超市大采购。这房子地段确实不错,旁边超市、商场、公园、娱乐应有尽有。   次日,李然然在超市采购见到林冉时已经见怪不怪了。也许就像他老妈说的一样,是猿粪,虽然是只孽猿。但只要不是霉猿他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嗨,李然然。”林冉推着车从他身边经过,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李然然木着脸点点头就不理她了。但这女人向来是不识趣的,逮着他大声说:“李先生,是处女座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您别这么害羞嘛。”周围的人瞬间都把视线转到李然然身上,看他推车里码得整整齐齐的东西,恍然大悟般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请念第二声,并尽可能地拖长尾音。   李然然很生气,看来他想错了,这哪里只是只孽猿,分明是只妖孽,专门欺负老实人的妖孽。要忍,忍住,公共场合不宜发飙。但他的手控制不住,只能到处乱抓货架上的东西。   林冉适时地阻止了他疯狂的采购行为,“呀,你买那么多套子啊,佩服佩服。”   李然然果然停下了手,而周围的人哗的一下就炸开了,叽叽喳喳自以为声音很轻地跟身边人讨论起来。更有甚者,一脸关切地拍拍李然然的肩,语重心长道:“小伙子,注意身体啊。”   李然然脸色铁青地瞪着幸灾乐祸的林冉。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地右手一揽,粗暴把林冉搂到自己怀里,胸膛被用力地撞击发出砰的一声,李然然闷哼一声,低头用自己的嘴堵上了林冉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极短的时间,所以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美女靠在帅哥坚实的胸膛上忘情地与之缠绵。   趁余热未退,李然然放开林冉的唇,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你每天都说不够不够么,我一定满足你,亲爱的。”   众人又是一阵激动的“哦~”,林冉瞬间红透了脸,挣开李然然,恼羞成怒往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敢吃老娘豆腐,信不信告你猥亵妇女!”   李然然捂着脸,手指不禁摸到自己的嘴唇上,呆呆地站在那里。五分钟后,李然然又抓了一大把果冻放进推车里。听说吃果冻能减肥。李然然脑袋瓜里的小人小小然在他神经上蹦啊蹦,“借口!借口!亲亲果冻!亲亲果冻!”   李然然一脸黑线,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把小小然拍回去睡觉。小小然不死心,又蹦起来喊:“林林果冻!林林亲亲!”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你厨艺很棒   李然然觉得最痛苦的事不是被人戏弄,也不是被人戏弄之后戏弄回来大家一起丢脸,而是被人戏弄之后戏弄回来又被人以此威胁。   他没想到某只妖孽早在超市的时候就盯上他满车的食材了。所以戏弄什么的根本就是挖了坑让他跳吧!   只见某只妖孽笑容满面敲开了他的家门,以一种诡异的类似妖媚的姿势杵在门口。李然然以为她是来求负责的,毕竟自己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人家还说出那样毁人清白的话来。结果对方问了一句:“听说你厨艺很棒?”   李然然眨一眨眼,难道她不但想求负责还想未来老公负责厨房?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不会想得太远了,毕竟他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对她负责呢。回头得列一个优劣清单,分析一下对她负责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还没琢磨清楚,就被林坏蛋推了一把,她就那样老实不客气地进了门到处转悠,一边点头,“不错不错,收拾的很干净嘛处女先生。”   李然然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他刚拖的地啊,她怎么能直接穿鞋踩进来!一个不注意,林冉已经朝着房间走去。“喂,脱鞋啊!”李然然慌忙喊道。   “嗯?”林冉这时候已经进了房间,扭过头来问,“你说什么?”   ……李然然此刻的感觉绝对是生不如死。罢了罢了,等她走后来次大扫除吧。虽然这么想,但看着林冉穿着鞋的脚在房间地上踩啊踩,还是心惊肉跳的。他都是穿着袜子踩的好么!好纠结,自己要不要也穿上鞋啊,不然袜子也要脏了。还是不穿了吧……洗一双袜子总比把整个地板踩得更脏要好些。   其实林冉是先回家放东西,穿着家居拖鞋过来的,真的一点也不脏。其实她自己房间里也是光脚的,至于为什么大咧咧地穿鞋踩遍李然然家,那就要问她自己啦。想知道的话,可以看一下李然然房间里正对着门的全身镜。镜子里正映出林冉窈窕的身姿。请注意她的脸部表情,嗯,笑得很奸诈对不对?   处女先生实在伤不起呢。李然然决定先在劣势那栏加上“不讲卫生”这一条,并且采取分值制度,这第一条很严重,得算三分。所以目前林冉的分数是负三分。   “喂,我的被子!”可怜那叠的豆腐块一样的被子被揉得跟面团一样。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对不起啊,你的被子好萌,我忍不住……是小黄人耶,你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套。”   李然然觉得自己已经灵活出窍了。太痛苦了,实在不忍直视,让他的灵魂先飞一会儿。   林冉糟蹋完他的房间,终于开始攻击厨房了。李然然决定蹲到墙角面壁思过,思考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招惹来这冤家。反正就是再也不要看她凶残的行为了!会折寿的呜呜呜……   厨具齐全,砧板干净,毫无水渍,食材丰富……果然有大厨风范。林冉一阵兴奋,“李然然。”没人应,又喊了声,“李然然。”还是没人?   林冉走出厨房环顾四周,咦,人呢?低头思索,这才发现李然然蹲在客厅的角落里,露一个屁股在外面。嘿,性感翘臀啊。林冉在他旁边蹲了一会儿,像是刚发现他一样惊奇地问道:“嘿,你也是蘑菇吗?”   李然然缓缓转过头,眼泪汪汪惹人怜,“姑奶奶,求别糟蹋。”林冉顿时被戳中萌点,伸出爪子对他动手动脚,“我咋糟蹋你啦小然然,是这样?还是这样?还是这样|?”说话间就把李然然的脸啊脖子啊胸啊摸了个遍。   李然然突然想起他妈给他算的那卦。她说什么来着?他儿子是个小色鬼?天呐,看林坏蛋这色眯眯的样子,不会真的是跟她生的孩子吧。呜呼哀哉!劣势那边得加上第二条了——教坏孩子。这事儿还有的考虑,他才不相信那见鬼的算命先生呢!   “好了不闹了,咱商量下正经事?”李然然蹲着不动不理她,林冉也不在意,继续道,“你每天做饭吧?反正做一个也是做,做两个也是做,你一个人自己做自己吃也没乐趣啊,厨师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别人愉快地吃他们做的食物么,不如你搭上我,我来做你忠实的粉丝。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每月给你交伙食费。”说到这里,李然然扭头瞪她,林冉捏捏他的小脸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啊,你可还欠我一个清白呢,没让你负责都不错啦。”   李然然闻言郁卒地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头颅。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到底和对她负责有什么区别啊……突然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李然然继续在劣势栏里添上第三条——懒惰。   “呐呐呐,让我们再来愉快地讨论一下晚餐菜单吧。我觉得酸菜鱼不错啊,我看到你冰箱有鱼哦。有个五星级大厨水平的好邻居真是件幸福的事情啊。”李然然默默地在墙角画圈圈,他还没说同意吧……   林冉眉毛一挑,蹭蹭两下快速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你负责做饭,我帮你拖地叠被子好吧,保准你做完之后又看到一个亮晶晶的屋子。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林冉拍了一下李然然的肩膀,转身去卫生间拿拖把了。蹲在墙角谈判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呢。   吭哧吭哧从房间拖到客厅,从客厅拖到厨房,又从厨房拖回客厅,坚持不懈的林冉终于看到李然然站起来走进厨房了。嗯,舀了两人份的米,太棒了。果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小然然真是个萌萌的好人。   “哇,这个酸菜鱼切的好薄哦,大师!”林冉抱拳表示敬意。李然然眼皮跳了一下。完蛋了,以后估计要经常做酸菜鱼了。   “啊对了,你那门牙没事了吧?能吃鱼吗?”有一种贱人叫作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有一种贱人叫作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冉显然是两者兼备之至贱之人。   李然然是不会搭理贱人的。   “小然然你家怎么没有番茄?”   “我不吃。”   “为毛不吃,又好吃又营养,番茄是世界上最棒的东西了。”   李然然默默。   两分钟后,林冉从自己家拿来了两个番茄,献宝一样递给李然然,“我不会做,本来想生吃的。你帮我做个番茄蛋汤吧?”李然然顿觉一阵恶心,“我不会做那种拉稀还带血的东西。”   “做菜不都差不多嘛,大厨你就琢磨琢磨给我做一个呗。”李然然惊奇地看了一眼丝毫不受他话影响的林冉。这女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啊,说的这么恶心她都没反应。   李然然故意把番茄蛋汤做得很恶心的样子,但是林冉还是吃得很开心,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真有这么好吃?   林冉狼吞虎咽之余抬头看见李然然在看她,贴心地往李然然碗里放了一勺番茄蛋汤。李然然唰的一下脸就变色了,捧着碗去厨房把碗里的东西全倒掉又换了个新碗盛饭。   “靠,要不要这么大反应啊,番茄是有毒还怎么的?”林冉看李然然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外星人。而李然然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比毒药还恶心。”   李然然真的很讨厌番茄,从小就讨厌,尤其是带汤的那种,闻着就想吐。他记得念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打菜的阿姨也是像林冉这样给他加了一勺番茄蛋汤,笑眯眯地叫他多吃点。他来不及阻止,只能默默把整碗菜都倒掉,又把碗翻来覆去洗了好几遍才重新去打菜。结果——菜全卖完了。   所以有时候他真的不是那么需要人家的好心……   去一家新的面馆吃面也总是遇到面捧上来才发现里面放了番茄这种无奈的事情,只得让人家重新做一碗。后来就养成了无论去哪里吃饭都先交代不要放番茄的习惯。   似乎从小到大没人能理解他不吃番茄这个事情,同样他也无法理解全国人民都喜欢吃这种恶心的东西这件令人发指的事情。一度觉得地球太危险,想去投奔没有番茄的星球。   林冉也无法理解,她觉得这一定是处女座惹的祸,处女座都是不作就不会死的货。   “那你吃薯条怎么吃?”   “就这么吃。”   “不用蘸番茄酱吗?”   “不用。我给肯德基写过建议信,希望他们能提供其他的酱。但是没人理我。”   “哈哈哈,当然没人理你啦,除了你还有谁不吃番茄。”   林冉一只手指着李然然一只手捧着腹大笑。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人,还给肯德基写建议信,哈哈哈。   “吃完你洗碗。”李然然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样子发出指令。林冉极其不解,“为什么?”   “我不想碰番茄。记得洗五遍,少一遍你就不要来搭伙了。”李然然周身似乎散发了一种叫作“打倒林冉”的气场。这次干得很漂亮有没有!林坏蛋都不敢不从了!总算成功扳回一局咩哈哈。   ……林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李然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啦?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不准来吃饭   自从李然然搬到林冉的对面之后,林冉过上了吃喝不愁的幸福吃货生活,再也不用纠结叫哪家外卖或是哪种口味的泡面了。为了以示谢意,林冉特意刻了一张盘送给李然然,里面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她觉得最好看最经典的电影。   某天晚上,在李然然家吃完晚饭,林冉勤劳地洗干净了油腻腻的碗,然后一脸兴奋地叫李然然把她送的那张盘拿出来。   李然然很听话地按照林冉的指示,将光盘放进电脑,再将电脑连接电视。虽然他很不解,要看电影的话不是直接在电视上搜索就好了?毕竟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   这俩人也是奇葩,有沙发不坐偏要坐在前面的地板上。林冉用肩膀拱了一下李然然,神秘兮兮地跟他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李然然看了一下日历,8月10号,什么日子?“厄瓜多尔独立日?”林冉嘿嘿笑了两声,“看看你就知道了。”   电影中的主角麦克是著名儿童心理专家,但有个患者他始终没有将其治愈。这名患者最后饮枪自毙,这给麦克心中留下了很大阴影。一年后麦克遇到了和那名患者症状很像的孤僻小男孩柯尔。   看到麦克慢慢取得柯尔的信任,两人建立起温暖的友谊,李然然突然感慨,原来林坏蛋感情还是很丰富的,喜欢看这样治愈类的电影。   麦克得知了柯尔的秘密。原来柯尔有着灵异的第六感,能看到灵魂。在麦克的建议下,柯尔开始帮助那些向他寻求帮助的灵魂。   其实看到这里的时候,李然然并没有觉得害怕。这部电影显然是主打温情牌的,不像那些专门吓唬人的恐怖片。然而林冉突然幽幽地出声:“他们无处不在,就像正常人一样到处行走,他们彼此看不到对方,只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明明她就坐在他旁边,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从空旷的地方传来,还带着丝丝沙哑,就像……神婆,对,就是神婆。李然然顿时有些发毛,努力克制住那种从心底升上来的凉意,尽量让自己投入电影中。   当电影进行到麦克背部特写的时候,电视突然一片黑。李然然以为是电影中的安排,可是等了一会儿还是黑的,并且听不到任何声音,连一直试图剧透的林冉也突然安静了。万籁俱寂。   李然然安慰自己,不要怕,这是自己家里不是荒郊野岭,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他站起来去开灯,灯也没有亮。停电了?拉开窗帘往外看,整栋公寓都是黑的。看来确实是停电了。点好蜡烛坐回林冉身边,轻轻推了她一下,“喂,停电了。你怎么不说话?”   烛光映出林冉的脸,忽明忽暗,神色不明。她沉默良久,终于出声,“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他一样。”   “什么?”   林冉在微弱的烛光下盯着李然然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我和柯尔一样,能看到阿飘。”李然然这会儿声音都有些抖了,“阿、阿飘是什么……”   “阿飘啊,就是飘来飘去不用脚走路的东西,他会可爱地趴在你的脑袋上……”林冉认真地盯着李然然的脑袋瞧,像是真的看到什么东西似的。   “呵呵呵,林律师真是会开玩笑。”不过这越来越重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停电其实不是偶然的。不瞒你说,祖上世代通灵,能见着些别人见不到的东西。还记得上次我说我家祖先特意搬到乱葬岗附近吗?那是因为乱葬岗阴气汇聚,对灵媒来说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长期住在附近有助于提高通灵能力。不过近几代都不干这行了,折寿。我就是因为这个做了律师,毕竟正气些,阿飘也不敢轻易靠近。”林冉朝李然然的脑袋上方微笑了一下。   李然然气结,这女人,哪天不吓人她就不舒服是不是!说的跟真的似的,律师正气么?分明满肚子坏水儿。趁着停电吓他这么纯洁善良的人真的好么林大律师!   “是不是觉得脑袋越来越重了?”林冉幽幽地引导某只怕阿飘的生物。李然然很害怕但也很生气!后果也是很严重的!“你!以后不准来吃饭。”   林冉幽怨地站起来,“好吧,那我回去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李然然的脑袋,朝他上面挥挥手,“好好陪哥哥玩哦,姐姐就先回去啦。”然后继续迈开蜗牛般的脚步。   “……等等。”该死的,就知道戳他软肋。连小鬼也要来欺负他,他就这么好欺负是吗。呜呜呜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林冉回过头,眉开眼笑,“是不是还可以来吃饭?”   “……是。”为什么这么黑还能看到她那么贱的表情。李然然简直要把那颗补好的门牙咬碎,但求人办事只得装着好好先生,“那什么?先叫你的好朋友下来啊?”   世上什么人最贱?掌握着主动权的人最贱!被求办事的林大律师看上去很是为难,“它说很喜欢你呢,不想下来。你放心它没有恶意的,是只很可爱的阿飘哦,舌头伸得比狗狗还长,脑袋还能摘下来当求踢。”   卧槽!饶是李然然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想问候某只贱人的祖宗十八代。对了,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灵媒是吧,去他祖宗的灵媒!去他祖宗的小鬼!不敢靠近正气的律师是吗?   李然然眼睛一闭,往前一冲,双手一揽,紧紧把林冉拥在怀里。甭管她正不正气了,抱住她总没错!什么小鬼阿飘的,要来也两个人一起受着。叫你吓人!哼!   正气的林大律师泪崩了。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唔,他的心是多动症吗,跳得那么欢快是想磕死她吗。为什么越来越热了……空调打了几度啊到底麻烦打低一点好么?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好像脑袋真的不重了。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轻飘飘了,难道他也变成阿飘了?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   “唔,李然然。”林冉试图推开李然然无果,脸被按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叫他。“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了,只是觉得很舒服很温暖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没有阿飘啦我骗你的,可以放开我了吗?快憋死了……”   “……”   “李然然?”   “……”   “姓李的混蛋!”   “呃……不放。”   “为什么?”   “好像抱着就不怕了……”李然然用下巴蹭了蹭林冉的脑袋。   “抱你个头啊!老子豆腐是你能随便吃的?等着收传票吧你!”林冉一把推开某只变得像小狗一样粘人的玩意儿,慌忙跑回自己家。呼,什么破空调啊,她家的凉快多了!   李然然傻站在突然变得冷冷清清的屋子里,有些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此时灯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了,烛光还摇曳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明亮的白炽灯光已盖掉它微弱的光芒。电影在继续,人却已不在。   李然然那一刻觉得,好像有了这个怀抱即使在黑夜里也不会怕了。   林冉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蜷在一起,有些不大明白事情怎么变得那么奇怪。原来一个拥抱,竟比吻还动人心魄吗。坚实的胸膛,宽阔的背部,有力的双手,扎人的下巴,撒娇的语气……   林冉那一刻觉得,那个怀抱温暖得好像妈妈呢。   林冉的妈妈,早就不是她的妈妈了。她有自己的家庭,有老公,有孩子。他们家姓薛。而她姓林,她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林冉紧了紧怀里那只叫阿飞的大熊娃娃。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有温度的怀抱了。   第二天晚上,林冉没有过来吃饭。李然然很担忧,她是不是生气了啊?可是她先吓人的啊……哎,作为男人,不能与女子计较,还是去表示一下好了。真是的,就知道挑战他的底线,很麻烦好么,又得修改底线了。   李然然捧着两盘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用膝盖敲林冉家的门。没反应?他把耳朵贴到门上,什么也听不到。又敲了一阵,还是没人。看来不是真的没人就是真的生气了。他刚转身准备回去,门开了。再转身,面前的林冉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好像站在那里随时都会倒。   李然然忙把盘子放到茶几上去扶林冉,心里觉得有些不好受,女人真是遭罪哦。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姨妈期间要多喝开水。”   林冉接过水喝了一口,白他一眼,“你倒是挺懂。”杯子捧在手心里,暖暖的。   李然然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看我妈每次就是这个样子,感觉跟又生了次孩子一样,真是辛苦。每个月的这个时候,我爸就会让她多喝水给她揉肚子。啊对了,你要不要我帮你揉揉?会舒服很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霉运它还没走   林冉苍白的脸多了一片可疑的红。“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啊。”这句话从林冉嘴里吐出来,李然然很是不解,“那你还让我亲你?”林冉反驳道:“谁让你亲了,不是你在别人面前乱亲我么,昨天还抱我!我要告你!”   李然然坐到沙发旁边的摇摇椅上,用长腿稳住椅子不动,“林律师,说话讲点良心啊,在律所门口的时候,是不是你叫我亲你,说是可以解除诅咒。”   “是啊你也说了,那是为了解诅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那种危急时刻就得不拘小节。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林冉邪邪一笑。小子儿,跟律师斗,不想混了。   李然然正坐在摇摇椅上吃意面,突然手一抖,椅子一晃,连人带椅子往后倒去,而盘子啪的一声盖在脸上,糊了一脸的面和酱。   林冉顿时把刚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刚好喷在李然然脸上稀释了黏糊的面。而处女座的李然然已经吓得不会动了。   呃……就当她什么都没说吧,看来这霉运还没彻底过去啊,“咳咳,这意面你做的啊,没想到你除了会做中餐还会西餐呐,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林冉掩饰起心虚,捧起盘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哇,超好吃欸,小然然你不要浪费啊,快把脸上的面扒拉下来吃……呃……”李然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跑回自己家,门口被残暴的踹上,在原地震了三震。   林冉看着被意面糊得颇有艺术气息的椅子和地板,叹息一声。让一个病人收拾这样的残局,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倒霉啊。算了,就让小椅椅和小地地多感受一下意面的香香吧,这会儿她确实是没力气折腾了。   半小时后,洗得一身香喷喷的李然然过来了。虽然脸还是有点臭,但动作利索地戴上防水手套,拿了洗洁精和抹布就开始做清洁工作。   林冉感动地眼泪汪汪的。认真打扫卫生的小然然好帅好Man好有型啊,不夸都对不起他,“小然然,你好爱干净哦,洗澡竟然洗了半个小时!”   李然然依然帅脸臭臭,语气不善,“这是最快的了,我已经破纪录了。洗澡没有一个小时我会觉得很臭。”   林冉越发感动了,处女座的李然然竟然因为不忍她这个病人带病干活,宁愿觉得自己臭臭也要毅然决然地赶过来帮她收拾,太善解人意了有没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林冉抹抹干干的眼睛,硬是挤了一滴出来,顺便带出了糊在眼角的眼屎。   清洁过程中,李然然不慎被抹了洗洁精的地板滑倒,一屁股坐下去,沾了满臀的洗洁精以及还未清除干净的酱。   林冉觉得李然然真是个英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只见他一跃而起,冲回了自己家。他一定又去洗澡了。这一次,刚过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如果还有力气的话,林冉一定会跳起来为他喝彩。如今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在精神上鼓励他:“小然然好棒!又破纪录了耶!这次二十分钟哦,下次继续加油!”   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的李然然显然不愿意理她,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未完成的残局。林冉默默祈祷再来一次,为什么她这么喜欢看他倒霉……人家对她那么好,她还这样,简直不是人……没错,她就是神,女神!林冉如果知道李然然现在的想法,一定不会祈祷的这么虔诚。李然然此刻在想,如果再来一次,他绝对要掐死林冉以绝后患!   万幸,林冉的命保住了。弄干净以后,李然然收了碗筷又冲回去了,期间一句话都没和林冉说。林冉很幽怨,看来自己果然是霉神附体啊,这次更是过分连续好几次。虽然她很兴奋,但是把李然然惹毛了她以后就没有香喷喷的饭菜吃了。怎么办……   一想到有可能这顿意面是最后一顿了,她舍不得的又舔了舔还没擦的嘴。真是美味啊,令人回味无穷啊。她决定了,坚决不能失去李然然这种极品大厨,拼了老命也要哄住他。   林冉握了握拳,忍着腹部一阵阵袭来的痛感,颤巍巍往李然然家挪去。“叮咚。”没人。“叮咚。”还是没人。“叮咚。”哦对了,他可能又去洗澡了。   正准备慢慢挪回去,门开了。(⊙o⊙)美男出浴图么……健壮的身体上都是泡沫,还有个气泡,好想按掉怎么办……正要伸出魔爪,某性感男子转身回浴室,抛下一句,“你自便,我先洗完。”   自便的林冉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脑补了一系列场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怎么洗那么久啊,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靠,难怪全世界都要黑处女座。不知道外面有美女等着吗?啊?啊?   想想又缩了回去。人家为了她连破两次记录,这会儿终于忙完了才能舒舒服服洗个澡,再要求他这个那个的也太过分了点。毕竟对处女先生这种心理残疾的人要求不能太高的嘛。老师说了,关爱残疾人,人人有责。   李然然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滴水珠。就连头发也没有滴一滴水,虽然还是湿湿的。林冉点点头,确实符合处女座的性格。毕竟要是滴了水珠在地板上,是一件极其难受的事情。说起来她作为一个轻度强迫症患者——相对李然然来说,她也只能算轻度的,她其实蛮欣赏处女座的李先生的。有他在,永远不用担心家里是否不干净,视线所及之处永远都是整洁的,多令人心情愉快啊。   那些黑处女座的人,都是嫉妒有没有!   洗完澡的李然然似乎心情还不错,必须趁热打铁啊。林冉立马黏过去拉住他,将姨妈痛抛在脑后。为了保住品尝大厨美食的资格,她觉得她的身心都获得了升华,俗世的病痛什么的,已经阻止不了她的求食行动了。   “小然然……”专家说了,对付男人就得撒娇装嗲不要怕掉鸡皮疙瘩。虽然她是一个理性的律师,但同时她也是个性感可爱的女人——呃,虽然现在她这副病秧子宅女的跟性感可爱一点都搭不上关系,但好歹也算个天生丽质吧……林冉一手摸着自己漂亮的脸蛋,一手扯着李然然。   “放手。”李然然怒斥。   “不放。”呜呜李大厨果然生气了,语气这么凶。   “你想在姨妈期间霸王硬上弓?”李然然皱起眉头。   “嗯?”林冉一脸茫然。   “不然你扯我的浴巾干什么?”李然然拼命护住摇摇欲坠的浴巾。   呃……似乎看到了性感的人鱼线。林冉用抚摸自己脸的那只手捂住脸,但五指分开……眼珠子骨碌碌转。   “林小姐,容我穿身衣服可好?你若真这么想,大可以等我穿上以后你再慢慢享受扒人衣裳的乐趣。”李然然瞪着佯装害羞的某色女抓住他不放的爪子。   “哦。”林冉终于放开了作恶的魔爪。话说,李然然好像越来越……不要脸了?哎,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她还是比较萌那个害怕倒霉不敢接近她的小然然。所以说啊,人就是犯贱啊,得了便宜就知道卖乖。   五分钟后。   “那个,小然然你很冷吗?”李然然里面穿了一件T恤,中间套了一件衬衫,最外面还裹了件棒球外套。裤子是长裤,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穿了好几条……   “我怕不够你脱。还脱么?”李然然施施然迈着大长腿走向林冉,笑容若有若无。   他不是小然然他不是小然然他不是小然然……林冉在心中默念无数遍。她纯情的小然然去哪里了,呜呜呜,还她小然然……   而成功变身的李然然脑中的小小然兴奋地上蹿下跳,“然然雄起!然然威武!然然扑倒林林!”李然然用强大的意念压制住兴奋过头的小小然,安然若素地在林冉旁边坐下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李然然用事实证明了他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对付林冉这种不要脸的人,他只能更不要脸更豁的出去才能成功地战胜她。他真是羡慕自己的机智。   林冉显然已经被他的不要脸震慑到了,吸吸鼻子弱弱地问他:“那个,李大厨,我以后还能来吃饭么……”   “不脱衣服了?要不我脱给你看吧。”说着就脱掉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甩。   林冉再次捂住脸偷看。李然然又利落地脱掉了衬衫……眼看他脱了T恤又准备扒裤头,林冉及时地喊了停。老天,不带这么刺激人的啊,就算她想她也不能啊……   捂住似乎有流血征兆的鼻子,坚定地拒绝,“我不要看!我是有原则的人!我只要吃饭……李大厨赏口饭吃吧,拜托拜托。”听说学“姐姐”拜托拜托求人很有用。   “没问题。不要说饭,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谢天谢地,终于有饭吃了。她决定忽略这个不是小然然的小然然的疯言疯语。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看到这里的童鞋们注意啦,小明的画像发在第8章的作者有话要说,很萌哦~~   ☆、我叫雷锋   “我走了……”林冉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来,那一瞬间汹涌澎湃喷薄而出的感觉是如此的——温暖。好吧,她只是怕不小心侧漏,她今天穿的可是白裤子。   李然然忙过来扶,林冉把他正欲挽她胳膊的手臂往下一转,右手往上一搭,“本宫乏了,小李子,起驾吧。”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小李子的“喳”,林冉瞪了他一眼,“且留着你的脑袋。”然后踏着高贵的脚步走向她那高贵的冷宫中。   李然然挺着腰杆,不像小李子,倒像是小王爷。林冉愤愤,就算是小王爷,也是听话的由她溜来溜去的小王爷。哼,她就是小王爷他额娘。   “儿啊,给我倒杯水,要85度的。”林冉笑眯眯地看着李然然。李然然听话的去烧了壶开水,然后混进已经凉掉的水。倒到另一个杯子试了试温度,才递给林冉。林冉喝了一口,不烫不凉刚刚好,捧在手里温暖极了,以至于她都忘记拿温度计测一下是不是真的85度。   “儿啊,给我揉揉肩。”李然然听话的绕到她背后,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给她按摩。林冉舒服地闭上眼睛,觉得姨妈痛都好多了。肩膀放松了,背部放松了,腰部也放松了……   呃?这是在全身按摩?林冉一个激灵,浑身开始僵硬起来。某人咦一声,问道:“刚才都按得放松了,怎么又变僵了?力道不对?”说着又尝试轻柔一点的力道。   这么轻……林冉不安地扭来扭去。她能不能说她怕痒……“呵呵呵,停停停,别按了,我好了我好了。”林冉看着一本正经坐在她旁边的李然然,不禁怀疑,他是装的吧?刚才在他家还脱衣服呢,真是老实按摩?   我了个去。林冉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让一个刚刚要脱衣服给她看的男人给她按摩!作为一个律师居然警惕性低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她潜意识里其实很孤单很寂寞很想要人按摩啊!呸呸呸。她才没有呢,她是一个很正经的姑娘好么!   正经姑娘是不会晚上还留男人在家里的。于是林冉清了清喉咙,开始赶人了,“那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啊?”李然然摊开一只手伸到她面前,“门卡给我。”   不是吧……这就开始要门卡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林冉犹豫来犹豫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卡给我张,我给你送饭就不用在门外等得那么辛苦了。”李然然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她果然还是想多了。不过小然然好温柔好体贴哦,说是自己等得辛苦,其实是怕她开门太辛苦吧,简直就是绝世居家好男人啊。看起来他也没有像她之前觉得那样不成熟不稳重嘛。啊,好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魔爪伸向他啊……呸呸呸,是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把魔爪伸向自己呢?   李然然拿了门卡很干脆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林冉伸着爪子,张着嘴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这么走啦,不多坐一会儿的说。   淡淡的失落感让林冉察觉到自己对李然然的感觉变化,原来她已经开始有一点点留恋他了。那他呢?他……   开什么玩笑!他当然一定很喜欢自己啦!她林冉,要美貌有美貌,要长腿有长腿,要本事有本事,要什么有什么,就是胸小了那么一点……敢不喜欢她?那就弄死他。林冉hia hia地奸笑起来,伸出的手缓缓握紧——得不到,那就毁掉,哈哈哈哈哈。当然了,她是一定会得到的。   话说回来,李然然是不是真的只是好心帮忙按摩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咱们李然然是多么纯洁多么善良多么有邻居爱的的男孩子啊。他只不过是在认真按摩的时候稍微那么心猿意马了一下,觉得某人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当然,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在做一个按摩师的时候,就不能想着做别的,即使只是临时的按摩师。   李然然的优劣清单上终于加上了两条优点——1、身体柔软;2、腿长。但是缺点也加了一条——痛经,容易传给女儿。他可舍不得女儿受罪,虽然他也挺舍不得那谁受罪的。   第二天晚上,陈小仙过来蹭饭,还撺掇着李然然把林冉叫过来吃。李然然让陈小仙在家坐着,自己去给身体不舒服的林冉送饭。陈小仙跳起来说:“那我们一起过去吃。”说着就准备去按门铃。   李然然拦住她,从口袋里取出门卡,叮——门开了。陈小仙瞪大眼,啧啧称奇。她家这傻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连门卡都拿到了。看来她离她的大孙子不远了。哦呵呵呵。   一进门,陈小仙就咋咋呼呼忙前忙后,整个就是把林冉当成孕妇在忙活。林冉给李然然使了个眼色:你妈怎么来了?李然然望天:天知道。   这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陈小仙拼命给林冉夹菜,说什么“太瘦不好生”,“养胖生儿子”之类,又说她不是重男轻女,只是算命的说了是个孙子。林冉着实郁闷,她这才刚准备攻下李然然,李然然他妈就让她生儿子了。她还不想当妈啊……   李然然的态度却有些难以捉摸。他一声不吭的,不发表意见也没有反驳,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优点似乎该加上——讨老妈喜欢?   吃完饭陈小仙倒是走得挺快,估计是想给小两口留个独立空间过二人世界。两人都松了口气。林冉忽然狠狠地瞪了李然然一眼,“你是不是吃猪食长大的!”说完就心虚了。他们家那食物水平都算猪食,那她吃的是什么啊……   李然然无辜的眼神打败了她。哎,她怎么就生气不起来呢。“你妈在,你还拿着我的门卡进来啊?不会敲个门装一下啊?你听听她吃饭时候都说什么了……”   李然然说:“为什么装?有问题才装,我们没问题啊。你怕被误会的话,我去解释一下就好。”   林冉实在无力吐槽。解释个毛线啊,给她解释说他心疼她来大姨妈特地要了门卡给她送饭?呃……这么说起来,他们确实不大正常。   林冉纠结了,到底正常的男人会不会这样做呢?她给几个男基友群发了条微信:假如你隔壁的妹子来大姨妈无力开门,你会不会跟她要门卡给她送饭?   他们一致回复:妹子漂亮吗?她又发:呃……还行吧,但是假设你不喜欢她。他们中有人这样回复:不喜欢送个毛线,吃饱了撑的吧。也有人这样回复:这假设不科学啊,妹子漂亮的话肯定喜欢啊,必须送!   林冉用手肘拱了一下李然然,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让他看聊天记录。李然然看完,面无表情扭过头继续洗碗。林冉等啊等,等得都快睡着了才听到他开口。“你朋友很肤浅。从小我就有个外号叫雷锋。还有,我不觉得你漂亮,你也就那双腿长得还行。”   “哦,李雷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麻烦洗完碗帮我把地也拖了。”林冉觉得她脆弱的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啊,于是狠狠踩了李然然一脚,然后挂着大仇得报的得瑟表情踱回沙发看电视去了。   李然然沉默的几分钟里,很严肃地思考了林冉问她朋友的这个问题。他本来觉得他的行为挺正常的。人家本来在自己家吃饭,特殊时期来不了了,如果不给她送她可能会饿死,送吧,让个病人折腾着开门也不合适。方便起见拿个房卡不是很正常么?再转念一想,她没认识他之前不一样没人送饭么?   对啊。她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在他看来,她这样的人应该早就吃垃圾食品拉肚子拉虚脱而死,或者是特殊时期无力吃饭然后饿死,再或者就是因为没有及时补充所以失血过多而死。也有可能是被受不了她的客户掐死……   看在她活得这么不容易的份上,李雷锋决定不计较她对他的恶行,还很善良地帮她切了水果倒了水,擦了桌子拖了地,收了衣服洗了马桶倒了垃圾。把林冉感动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往他身上擦。回去皱着眉头强忍着恶心把衣服脱了直接丢进垃圾桶,又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好几遍,才终于心情舒畅了。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她没有把大姨妈也擦他身上?   林冉则跟个米虫似的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吃着李然然切好的水果喝着李然然倒的开水。哎呀,有个雷锋住在对门,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她得加把劲,把雷锋变成自己的雷锋,不能让他去当大家的雷锋,不然雷锋就不是雷锋而是妇女之友了。   陈小仙回家后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老李问她给谁打,她神神秘秘地说:“嘘,是催子观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公平竞争   “然哥哥,你终于回来啦,音音等好久喔。”李然然刚出电梯就看到前方有只粉红色的生物飞奔而来,他来不及躲,转眼间就被勾住了脖子,粉红色像只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   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李然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溅了几滴口水在粉红色脸上。粉红色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然哥哥你越来越帅啦,我们结婚好不好。”   李然然一脸惊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推了半天才把粉红色推开。“你谁啊?”熏死他了,回去得好好消消毒。到底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现在的医院也太不负责任了,吓坏了群众怎么办。   粉红色又想靠过来,李然然恶狠狠地喊了停,这才把对方定在安全距离外。她绞着衣角泫然欲泣的站在那里,低声嘟喃:“银家是音音啦,然哥哥不记得银家了吗,我们素要结婚的呀。”   李然然这才看清楚她,踩着恨天高的她个子都比他还高了,除了眉毛还是黑的,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都是粉红色。长这么大只,还要装着小鸟依人的样子,真是让他恶心到吐。到底是哪颗星球跑来的奇葩啊。什么阴阴阳阳的,鬼才认识她。   林冉在家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好奇地开门出来瞧。只见一个粉红系大个少女委委屈屈地站在那里看着满脸嫌弃的李然然,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李然然口味也太重了吧,放着她这么清新脱俗的女神不要,从哪里弄了个巨宠回来啊。她愤愤然把下巴合了回去,倚着门对李然然阴测测地笑,“李先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委屈成这样,您是要辣手摧花还是始乱终弃呐?”   那头的粉红色拨了个电话,递过来让李然然接。李然然看着那叮当作响满屏贴纸的手机愣是不敢接,硬邦邦说了一句:“扬声器。”安静的走廊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音音啊,见到然然没?”   靠!李然然受到了惊吓,再看一眼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满脸的无辜。难道真的认识?   林冉乜着眼寻思,陈女士叫来的人……昨天还热情地好像抱定孙子似的,今天就弄个大姑娘过来,她打什么主意?   “音音?”陈小仙似乎嗅到了诡异的气氛。   李然然没好气地与手机那头的陈小仙隔空对话:“老妈你又搞什么鬼!”陈小仙很气愤,“臭小子!我哪里老了?叫小妈!”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林冉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还有亲妈让儿子管自己叫小妈的,也是醉了。   “你想做小我不拦着你。这女的谁啊,整得跟巨型犬似的,你的宠物你自己领回去养啊,别什么都往我这扔。”粉红色一听这话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似的哗一下就流下来。   “臭小子,音音你不记得啊,崔观音,你小时候隔壁家那闺女,天天粘着你的,我记得那时候小明还为了这跟小姑娘打了一架呢,哈哈,别说,你还挺有魅力的,男女通吃啊。”   吓!李然然受到了惊吓,连忙后退几步离崔观音更远了些。是那个鼻涕虫啊!整天挂着鼻涕脏兮兮的,还老喜欢往他身上凑,每次碰到她一次就扔一件衣服洗三次澡,当年他可是备受摧残,整个人都要抑郁了。不知道还好,最多回去洗个两次,这一想起来吧他就觉得浑身瘙痒,绝对要洗五遍以上澡!   于是,他就头也不回地冲进屋子用力甩上门,决定来一个装聋作哑。留下两个女人在走廊间面面相觑。崔观音突然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两只手背不停地在眼睛上擦来擦去。   林冉被她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震得耳膜都快裂了,冲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了三个喷嚏。靠,难怪李然然不敢靠近她呢。连她都受不了。她说:“音音是吧,你这是来……”崔观音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我素来和然哥哥结婚的,小时候我们订了亲了,银家素然哥哥的银啦。”观音羞涩地笑了一下,林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姑娘你能捋直了舌头再说话么?”崔观音伸出舌头给林冉看,“银家舌头素直的啦。”林冉翻了个白眼,一秒变知心姐姐,“我跟你说,这小时候的玩笑当不得真的。你看啊,你然哥哥并不喜欢你,说不定他早就有喜欢的人啦。你这么凑上去不是自讨苦吃嘛。”   崔观音瞪圆了眼,“你胡说!然哥哥要是有喜欢的人怎么一个人住?”林冉无言以对,敢情在这姑娘观念里,喜欢就要住在一起的。   这时候李然然突然冲出来,把林冉揽到怀里,往她脸上亲了一下。靠,她洗没洗脸啊。皱着眉头跟崔观音说:“看到没,她就是我喜欢的人,我们是男女朋友。”   林冉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附耳过去说:“帮你一次,记得还啊。”崔观音这边看过去就像林冉去亲吻李然然似的。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李然然耳朵一红,低头啄了一下林冉红润的唇,“没问题,你说怎么还?”   被调戏的林冉脸红了,低头缩到李然然的怀里。胸膛很硬,有腹肌,还懂得调戏人了,不错,越来越man了。哎呀,其实相比调戏他,她更喜欢被他调戏啦,好害羞嘤嘤嘤。   那边崔观音瘪着嘴,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银家不管啦!我也要住到这里,我们公平竞争!”说着就拖着行李挤进林冉家里。   林冉一时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抬头看向李然然,对方窜回自己家,抱以自求多福的深切同情。林冉挥挥拳头,好样的李然然,你给我等着!   李然然给林冉微信说让崔观音洗五遍澡换身衣服再一起到他家吃饭。林冉翻箱倒柜,找出珍藏多年的某国际大牌香水,使劲往崔观音身上喷。崔观音四下逃窜,“姐姐你要干什么啊!”   林冉看了眼她白得掉粉的脸。少说也二十八往上了吧?她一清新脱俗的二十五岁芳龄少女,竟然叫她姐姐!“你才姐姐!你全家都是姐姐!”又往崔观音身上喷了许多,笑嘻嘻地说:“别说姐姐不帮你,这可是李然然最喜欢的香水,国际名牌,Six God知道吗?”   “真的吗?听起来好大牌哦,很贵吧?那你再给我喷点,然哥哥一定会爱上我的。”崔观音优雅地转了个圈,接受空气中飘荡着的Six God的洗礼。   两人刚一进门,李然然就连打了十个喷嚏。崔观音兴奋地坐到李然然身边,林冉则乖乖远离他们两个。李然然捂住鼻子逃到林冉边上,“她喷了什么鬼东西?”林冉说:“名牌,Six God,十几块一瓶呢,喷了我一个夏天的量,心疼死我了。”李然然竖起中指,“你狠。”眼看Six God女神又要贴过来,忙喝住:“别过来!老实坐着吃饭,不然赶你出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了一盘子菜躲到厨房去吃了。   吃完饭把两个女人赶回去,给房子消了毒,自己洗了好几遍澡,这才躺到床上呼呼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有人贴近他的身体,鼻息间满是香甜的气息。他凭着感觉往来人腰上一搂,将之紧紧箍在怀里。睁眼一看,林冉!只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终究忍不住心中澎湃,慢慢凑了上去吮住那美味的唇瓣……   “早上好啊,李然然。”听到声音,李然然睁眼,突然啊啊啊叫起来,双手乱挥。靠!他竟然被一只乌龟亲了!   崔观音心疼地帮被翻到地上的乌龟翻了个身,指责李然然:“然哥哥你好凶,酸菜都被你摔疼了。”摸摸乌龟,“酸菜不哭,姐姐给你呼呼,不疼了啊。”   这只叫酸菜的乌龟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往李然然这边爬。“噗。”林冉指着酸菜笑得花枝乱颤。它叫酸菜哈哈哈,和翠花好配哈哈哈,她要是不喜欢李然然,一定会极力撮合他俩的,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活宝。   李然然生气了,拉了一把林冉,她重心不稳倒在他怀里。李然然也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就抓住她狠狠地亲下去。叫你笑!叫你也尝尝乌龟的味道!   林冉一脸惊恐,两腿乱蹬,怎么也挣扎不开。太尼玛恶心了,这一家都什么人啊!李然然却是越亲越起劲,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闭起眼睛享受这另类的早安吻。   酸菜爬啊爬啊终于爬到床上,两人还吻得如胶似漆。它用脑袋拱拱李然然的脸,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一舔。李然然突然觉得脸上滑腻腻的,用手一格,又啊啊啊叫起来。林冉趁机逃走,崔观音在边上笑得很欣慰,“然哥哥,酸菜很喜欢你呢。”   “去你妹的酸菜!!!”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找错性别了   李然然着实怀念小明。因为小明惹他不爽他可以挥拳揍他。但是他不能揍崔观音和臭酸菜,连赶都不行。好在还有林冉陪他同甘共苦,虽然她时不时地联合观音和酸菜欺负他一下,但他知道她在精神上仍是和他统一战线的。   晚上林冉抱着酸菜和李然然、崔观音闲聊。她八卦兮兮地说:“今天我去开庭,知道我听到什么吗?”   李然然不理他,专心看赛车视频。崔观音在看快乐大本营,她的偶像是杜海涛,她说她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生一个眼睛和杜海涛一样小的儿子,给他取名叫李海涛。只有酸菜捧场,从龟壳里伸出脑袋拱拱林冉的手,示意她继续。   林冉摸摸酸菜的壳,继续说:“我听说办小明那案子的法官请了长假,说是去寻找真爱。”崔观音扭过头,“跟我来找然哥哥一样吗?”林冉说:“不一样,他的真爱是个男人。”李然然暂停了视频。   崔观音反驳,“我的真爱也是男人啊。”林冉幽幽回道:“这可不一定……”崔观音很执着,“我的真爱就是男人,就是然哥哥。”   林冉不理她,继续正题,“据说他是在法庭上认识他的真爱的。”这回李然然直接扔下电脑坐到林冉身边来了,“你是说那个叫司什么的……”   林冉点头,“司纪劳,名字取得挺文艺的,他爸妈一定很有才华。”李然然赞同,“对对,是挺好听的。他的真爱不会是……”林冉高深莫测地眯起眼,“很有可能。”李然然沉思良久,得出结论,“他一直说要找真爱,找来找去怎么都不对。原来是找错性别了。”林冉感慨,“在没有遇到真爱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其实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李然然迅捷地在林冉嘴上亲了一口,“我喜欢的是女人。”林冉手掌盖住李然然的脸推开他,“讨厌,没说你。”崔观音听得似懂非懂,看到她心爱的然哥哥亲了她可爱的室友,跳过来说:“我也要亲亲。”林冉抱起酸菜往她脸上一贴,“亲了。”   林冉说:“司法官回来了,我今天看到他了,神采奕奕满脸餍足的。”李然然了然,“我们要不要上药店买支药膏去问候一下?”崔观音疑惑,“谁受伤了吗?”   贾半仙看着眼前捂着屁股侧坐的男人,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天命难违啊。”   “大师,你说只要半个月不近女色就行了,现在这样不是让我一辈子近不了女色啊?”呜呜,他不要被压啦。他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单身钻石王老五啊,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放弃一片花园呢。他王明誓死不从!   贾半仙依然摇头,“一切皆已注定。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小明不服,贾半仙又说,“若是硬要违抗天命,恐有血光之灾啊。阿门。”小明咬咬牙,眼泪汪汪悲愤离去。巷口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含笑递给贾半仙一叠人民币,“干得不错。”   小明坐进浴室,打开放在小板凳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某爱情动作片,想找找作为一个男人的感觉。结果看了一点就没了兴趣。小明泪崩,他这是对男女之爱没有兴趣了么,呜呜呜,为什么做了三十年的男人都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就不行了。都是司纪劳那个混蛋!他一定要找机会压回来!   刚趴上他柔软的大床,门铃就响了。小明一个激灵,不会是那个混蛋又来了吧?从猫眼里看出去,咦?一只乌龟?将门打开一丝缝,一只手就看准时机伸进来,用力一格,门大开,两个女人率先进入,而后是个肩膀上趴着乌龟的男人。   “小呵呵?”小明震惊了,他清纯的呵呵兄居然左拥右抱还外加一只乌龟出现在他家里。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林冉把拎着的一袋子东西塞到小明怀里,冲他眨眨眼,“小明同学,我们给你买了药,不知道哪种效果好,你都试试啊。”小明打开袋子一瞧,顿时怒火中烧,这时候崔观音气冲冲的说话了,“臭王明,你果然喜欢男人!我就说小时候你要跟我抢然哥哥吧,还不承认!”   小明拧眉审视眼前性别不明的巨型生物,她——应该是偏女性~吧。可她是谁啊?没等问出口,脚上就被高跟鞋狠狠碾了过去。伤上加伤的小明连吼都吼不出,只听对方道,“音音报仇,十年不晚。”   “你你你……”   李然然把他揽过去,轻声说:“她就是跟你打架那鼻涕虫。不过我怎么记得是你被打得比较惨?好像还尿……”“闭嘴!”小明慌忙喝道。   世风日下,交友不慎吶,怎么就没人能真诚地安慰他一下。   这时候,酸菜似乎感应到了小明的呼唤,背着真诚的壳,慢慢的,慢慢的往他那边爬去。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从那伤的不轻的脚上爬过去。仰着真诚的小脑袋试图安慰他,可他却嗷嗷嗷大声叫唤起来。   他不喜欢它么?酸菜伤心地垂下了脑袋,又慢慢的,慢慢的从小明的伤脚上爬回去,留下一个绿色的孤单背影以及绕梁三日的凄厉叫声。   自此,小明就深深地觉悟了。原来对他最好的还是那死基佬。虽说霸道了些,肉麻了些,变态了些,但好在他温柔体贴怜香惜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香成玉了。   慢慢恢复的小明终于跨越了心中那道坎,开始尝试着接受司纪劳,就像贾大师说的,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他活了三十年,该有的都有了,姑娘也泡了不少了,被个男人泡泡也未尝不可。唯一遗憾的应该就是还没生过孩子。如果未来医学技术达到一定的水平,他其实蛮想看司某人生孩子呢……   接下来的几日李然然很忙。因为赛事在即,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训练上。崔观音跳着叫着要他带她去看,林冉却是一声不响,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小明也有些担心。“小呵呵,比赛的日子……你没问题吧?”李然然紧了紧满是汗的手心,目光坚定,“没事的,我会努力。这不只是我的梦想。”   小明想了想,跑去找林冉。有她在,他应该会安心一些吧?   林冉办公室。   “不去。”林冉埋头整理案卷,看也不看在桌前求爷爷告奶奶的小明。   “姐,我亲姐,你就行行好吧。小呵呵真的特别需要你。你要不去,他很有可能会把我揍成植物人,你忍心啊?”林冉弯唇一笑,“植物人啊,还挺适合你的。这样我们都清静了。”   “姐别闹,说正经的。”小明急得恨不得挠墙。林冉杏眼一斜,“谁是你姐,我有那么老啊?”小明委屈地对手指,“那小呵呵是我哥,叫你妹子也不合适啊。嫂子,嫂子行了吧?”说完他就得意起来,真是爱死这么机智的自己了。   林冉瞪他一眼,“叫姑奶奶得了。你倒是说说,是他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咳咳,不都一样嘛,小呵呵一定很希望你去啦。你不去会后悔喔,赛车的小呵呵很帅的!”   林冉苦笑。是耍帅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家呵呵没跟你说吗,我是霉神转世,我要去了他估计会直接翻车……”说到翻车二字林冉就愣在那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浮出满满的不安。   小明看林冉一副被自己吓着的样子,心里无限感慨,果然林律师还是很在乎小呵呵的,赶紧呸呸两声安抚她,“不会的不会的,那诅咒不是解除了嘛,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姑奶奶?林律师?”这回小明也被吓着了。   林冉张着嘴,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惧中久久醒不过来。小明害怕了,不知道该叫醒她还是等她自己回神。是不是鬼上身啊……   “林律师!”小明抬高了声音,见她还没反应又在她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掌。   “啊!”林冉终于从某个世界回来,茫然地看着眼前一脸不安的小明,慢慢地眼神才聚了焦。然后就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擅长搞气氛热场子的小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林冉似乎再没要开口的意向,小明只好把自己卷成一个圆润的球,默默地滚出了门口。   他庆幸没有事先告诉李然然,他要是知道这样请人家都不肯去,一定会失望的吧。还有那件事情……哎,他真是操碎了心呐,中国好基友有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好带了司纪劳和崔观音去给李然然助阵。崔观音见了司纪劳眼睛一亮,跟张饼似的把司纪劳当锅贴了上去。谁知人家冷若冰霜,只对着小明才露出温柔的神色,又是买水又是拎东西的,那个叫殷勤啊。崔观音这才想起来,这位大概就是小明同学的真爱吧……要把弯的掰直可不容易,她就不自讨没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疯子是敬业好作者,虽然没有收也没有评更没有地雷,但是每天都在更新。断更要挟什么的,永远不会有~~~   ☆、出来吃点烧饼吧   林冉再也没心思工作,也不敢开车,心神不定地叫了辆出租车。她没想到只是随口吐出来的两个字竟然会让自己这么失控。那时候她脑子里充满了翻车的画面,整个画面鲜红一片,李然然与林韵的脸交错着在她眼前浮现。   “去哪儿?”司机问。林冉对着窗外出神良久,淡淡开口:“清泉公墓。”   墓碑上年轻的脸孔笑得灿烂,仔细看还与林冉有些相像。天气总是这样应景,这会儿淅淅沥沥开始飘起雨丝来。   林冉在墓碑前放上几张烧饼,给它打上伞,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小韵,这么多年你也不来看我。我常常跟别人说能看见阿飘,以为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的。可别说醒着的时候了,就是睡着了,连做梦都梦不到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出来吃点烧饼吧,也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这个,我买了好多呢,够你这个大胃王吃了。你说你吃这么多,怎么就不胖呢。不胖就算了,现在还不会老了,永远这么年轻。你看,现在我都比你老好几岁了,真是嫉妒你啊。”   林韵还是笑,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不知道哪位专家说过,吃什么像什么。可她完美的鹅蛋脸怎么看也不像圆圆的大烧饼。   “怎么办呢,我很喜欢他啊。可是我又怕他跟你一样。要是你俩双宿双飞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你要是寂寞了,别拉他行不?好啦好啦,我最喜欢你了,我不会移情别恋的。你看你旁边房子空着呢吧,我已经买下来了。以后我们就住隔壁,还跟以前一样相亲相爱。”   “你不吃吗?浪费了可惜哦,我帮你解决了吧。”林冉拿起一个烧饼,边啃边说,“这家烧饼真的很好吃哦,不过卖的也贵,平常我都不舍得买那么多呢。今天托你福可以吃个够了。放心啦,会给你留点的。要我在烧饼上写上你名字不,我怕被其他饿死鬼抢了。”说着就掏出签字笔在烧饼外面的塑料袋上一笔一划写下“林韵”二字。   “小韵你知道吗,豆花儿又出书了。画得那是越来越好了,现在粉丝越来越多了。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呢。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是都知道了,你却不知道,一定会伤心的吧。你眼光真好,当年他在网上连载第一本的时候你就说他能红,我还因为这个跟你打赌输了一个月的烧饼。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心痛啊。你快点出来吃哦,我怕我忍不住把剩下的几个也吃了。”   ***   比赛当天天气不太好,前夜刚下了场大雨,赛道还是湿的,安全车带着跑了好几圈比赛才正式开始。   这样的天气,和那天很像,仿佛时光倒流。头盔下的李然然目光专注,保持稳定的同时也在注意找机会超车。过了几个都还算顺利,大概到十名以内的时候就不大好操作了。前面那位防得很紧,他试了好几条线都过不去,而后面几辆又虎视眈眈试图过他。   他看准前面一个弯道,打算从内线过,前面也确实防守严谨,两车并排碰了下,幸亏对方手下留情,他才勉强超了过去,否则估计两个人都得悲惨地被甩到后面了。   李然然的目标是保八争五,他不喊那种一定第一的话,毕竟自己的实力确实还不到那程度。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李然然估计着自己应该是在第六第七的位置,前面两辆车缠斗得厉害,到弯道的时候估计是碰得厉害都滑了出去,李然然顺势插入,做渔翁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观众席上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压低帽檐,看不清面貌,只隐约看到他嘴角勾了一勾,跛着脚一步一步慢慢离去。   李然然最后拿了第四名,也算愉快地完成了既定目标。他遥望远方微笑。嘿,这之后可就要跑全国赛了,一起加油。   心情愉快的李然然完全不能理解强颜欢笑的小明,于是很大力地捶了他一拳。小明硬生生受了一拳,垮着脸告诉他,“小呵呵,你的林律师好像出事了。”   李然然噔的一声断了弦,瞬间跑得没影了。而留在原地的小明虎躯一震,有些兴奋了。一个正脆弱着,一个紧张地赶去拯救,这感情还不噌噌噌地飙升啊。看来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当干爹了。   李然然一边火力全开在路上飞驰,一边戴上蓝牙给林冉拨电话。“嘟……嘟……嘟……”快接,快接啊。“嘟……嘟……嘟……”没人接?李然然更慌了,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都快飞起来了。   小明说他在律所见的林冉,他上去却没见着人,隔壁的律师说林冉下午就出去了。又去了她家,也不见人影。他一阵风一样旋了出去,带起桌上的报纸,缓缓飘落。翻在上面的是“高速路上两车相撞致一人死亡”的头条,配了张血淋淋的照片。   李然然又跑去陵村。天气阴沉,还飘着雨,他一路上胆战心惊的,怕的却不是原本令他害怕的鬼地方,而是担心林冉出事。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越想越害怕。期间打了好几个电话,仍然没人接。到了陵村也找不到人,他一屁股坐在林冉家院子门前,垂头丧气的,也不管自己被雨淋湿。她还会去哪儿呢?一直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对了!漫画屋!   李然然冲进漫画屋抓住金一笔就问:“老板,林冉有来过吗?”金一笔笑着摇摇头,又说:“你打电话问问。”李然然懊恼地抓抓头发,“打了很多个了,一直没人接。”金一笔还是那样笑眯眯的,“再打一个。”   李然然依言打了。电话响了几秒,传来一声“喂”。通了!他激动地朝金一笔望去,金一笔回以微笑。他举着手机回到车上,没好气地冲林冉喊:“你在哪里?干嘛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被撞死了!”   那边突然就安静了,几秒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手机设了静音。我没事,马上就回去了。”李然然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边又说,“你比赛结束了?”李然然立马精神起来,“嗯,我拿了第四名,今晚加餐。”那边不再说话,李然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几分钟后,李然然开口:“早点回来,挂吧,拜拜。”“嗯,再见。”等对方挂线,他才放下手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总觉得,今天的林冉不太一样。   晚上做好晚饭,林冉还没过来。以往她总是一到饭点就跑过来摆菜拿碗筷了,还老不洗手就偷吃。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然然拿了门卡去她家,决定来一个突然袭击。别是家里窝藏了男人吧?这还得了!“叮”一声下,他抬脚踹进去,拿着门卡唰唰唰两下乱挥,“警察扫黄!都别动!”   屋子里确实不止一个人。哦不,是不止一个生物。林冉愕然看向他,茶几上摊着一本书和一张报纸。酸菜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高冷地不理他,继续爬过来爬过去自己玩一米接力。   李然然抓抓脑袋,清清喉咙,若无其事地坐到林冉旁边,“看什么呢?今天可是大餐啊,这么不积极。”往茶几上瞟了一眼,原来不是书,是本相册。“这女孩是谁,挺漂亮的,跟你长得有点像。”   “朋友。”林冉显然不想多说,抱起酸菜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吧,吃饭。”   李然然哦了一声,旁边报纸上的大标题和照片闯入视线。他慌忙收回视线,跟在林冉后面出了她家,“观音不在?”   “嗯,她说和朋友聚会。”林冉给酸菜喂了点蔬菜,就坐下来安静地吃饭。李然然这会儿也顾不上她的异常,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你是不是很喜欢赛车?”林冉突然开口。李然然说:“是啊,这是我从小的梦想。”而且,有个约定。他在心里补充道。   “所以,应该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的吧。”林冉低着头,一下一下扒着饭。“嗯。是的。”永远也不会放弃。   所谓的大餐就在两人各怀心事和酸菜安然享受美食中结束了。   第二天小明到Car Bar找李然然,笑嘻嘻地问他昨天怎么样,脸上分明写着八卦两个大字。李然然对他爱理不理,似乎有心事。   崔观音突然闯进来,抓起李然然的衣领,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你是猪啊!”小明被吓了一跳,如此生猛的妹子啊,竟然把一米八的李然然轻松拎起来,这么说来,他该庆幸小时候没有被她打残。   李然然一时火起,脾气变得暴躁,甩开崔观音没好气道:“你怎么还不走,赖在我家干嘛。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崔观音气愤地吼道:“你真是一只猪!还是只蠢猪!”一屁股在吧台前坐下来,大掌在台上猛地一拍,“小二!来杯纯威士忌!”   可爱的服务员小帅哥hold不住如此威猛的气势。她连老板都敢拎啊……虽然规定白天不提供酒,但还是……从了吧。于是哆哆嗦嗦地给崔观音上了酒,看到老板瞪了他一眼,连忙躲到后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是一只猪   崔观音一改往日巨型宠物黏糊糊嗲兮兮的样子,一秒钟变身豪迈大御姐。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晃,一边喝酒一边指着李然然骂:“你就是一只猪!”   “我是猪你就是野猪。”李然然也坐下来,用力一拍,“二子,给我也上一杯!”叫二子的帅哥小二幽幽地上了酒,又幽幽地飘走。   小明同学觉得如此很是气派,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拍下一掌,结果哇啦哇啦地乱叫起来。他娘的,真是疼!这俩人什么材质做的。二子帅哥看不下去,体贴地给他上了一杯——牛奶。   小明看到白茫茫一片,顿时受到了惊吓,愤愤然又想拍桌,考虑到他高贵娇嫩的身体,随手拿过一本杂志啪的一声,“二子你居然性向歧视!给我撤了!上一杯黑色的可乐!”二子很无辜,上完可乐好心提醒他,“王总,可乐杀精。”   崔观音跟李然然碰了杯,“野猪也没蠢猪笨!干了!”李然然一口闷,把杯子往台上一放,“既然都是猪,就开门见山吧。”小明看看野猪,再看看蠢猪,又看看自己。两只猪的对话他要不要参与?他俩是猪那他算什么呢?   “林冉朋友出车祸那事你知道吧?”崔观音一语中的,李然然中了一箭。   “林冉开车一直很慢你知道吧?”李然然中了第二箭。   “林冉问你赛车的事情,你很兴奋是不是?”李然然中了第三箭。   “林冉和赛车你选一个。”李然然捂着胸口三支箭一脸苍白说不出话。   半晌,李然然拔出三箭,冲了出去。小明一脸茫然,看向优哉游哉的崔观音,“结束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崔观音笑着点点他手中的可乐,“王总,可乐减智商。”小明嘁了一声,“高贵的人类果然不懂猪的世界。”   那边厢李然然闯进林冉的办公室,见里面有客人又匆匆退出来,带上门靠在门上喘息。他贴在门上,听见“交通事故”、“赔偿”、“刑事”等词,不由地心疼起来。她其实很担心他吧。   片刻之后,有人推门没推动,一用力,李然然往前一踉跄,幸亏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墙,不然又得损失一颗门牙。   是林冉的客人。只见他眼睛一亮,指着李然然惊喜道:“是你!我认识你!就是那个老公的奸夫!”   李然然一惊,“老龚是谁?我不认识姓龚的女人。别乱说话啊,我女朋友在这呢。”瞟瞟林冉,呃,她还笑?   那人似乎忘了林冉的存在,不由分说拿出手机递过来,“帅哥留个号码吧,我们是一样的人。那男的你就不要了吧,他能放弃他老婆也能放弃你。来吧亲爱的,我是最专一的,么么哒。”   李然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眼前乱发情的男人,“你你你……我我我……”林冉扯过他,一把塞进办公室里,朝男人挥挥手,“抢你律师的男人不太厚道哦,再见啦么么哒。”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被关在门外的男人翻翻眼睛,“这世道,连女人也要和我们抢男人了。忐忑的人生啊。”说着就边走边唱“忐忑”,沿途经过的办公室纷纷有人开门骂道:“神经病!”   林冉站在门口抱着胸乜他,“李先生有何贵干。”李然然满脸喜色,把林冉抵在门上,低声问道,“你刚才说我是你的谁?”林冉伸手推开他放大的脸,“小苹果。”   李然然抓住她作恶的手,亲了一下,“怎么爱我都不嫌多?”林冉甩甩手,“我最讨厌的就是苹果,看到就会扔掉。”推开李然然进洗手间,又说,“忘了告诉你,之前停水上了厕所没洗手。”   “你好恶心。”李然然一阵扭曲,挤进洗手间去吻她,“这样就打平了。”林冉接了一把水挥向李然然,李然然不甘示弱,两人在洗手间里打起水仗来。   衣服被水打湿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李然然看着湿哒哒的林冉顿时喉咙一紧,搂着她便吻上去,越吻越深,双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林冉被吻得晕头转向,久久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也不管地上湿不湿,一屁股坐下去将自己埋进膝盖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李然然慌了,这可不是他老妈装哭啊,是真的哭了……他想了想,把手伸到林冉眼睛底下。有句话不是说——世上最温柔的事情,就是在我哭泣的时候你为我接眼泪。   林冉破涕为笑,“接了你喝掉吗?”推开李然然跑到空调底下去吹风,把他急的,“哎你干嘛啊,别吹感冒了。”她杏眼一瞪,“都是谁惹的祸,这样出门传出去成什么了?”   李然然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反驳,虽然明明就是她先乱甩水的。他谨遵一条原则——林律师说的话就是真理。随即又抬起头,把林冉推到一边,视死如归道:“我来。我弄干之后回去帮你拿衣服。   他匆匆吹干衣服跑回家帮林冉找衣服。林律师交代,要拿和身上差不多的,别让人看出来她换了衣服。律师果然是律师啊,如此注重细节做得滴水不漏。他打开衣柜拣了件衬衫,A字裙,然后盯着衣柜里的抽屉发呆。那个,内衣和裤裤要不要拿……   都拿了吧!他闭上眼睛随便拎了两件放进袋子里,真是烫手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态。   林冉把李然然锁在门外。打开袋子翻了翻,哭笑不得。他拿双冬天的厚袜子干什么……没有插片的裹胸和生理期间的姨妈裤……泪崩。好在里面因为贴着身体,已经被人体温度烘的差不多了。   换好衣服,李然然急急忙忙拉了林冉就走。一路开回家,他把她推进她家,“你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难道要表白?林冉狐疑地打量他,他却匆匆跑回了自己家。十五分钟后,李然然已经来敲门,此时林冉刚刚洗好头发开始抹沐浴露。她震惊了,到底什么事这么急,竟然让他又一次破了纪录。十五分钟以往只够他洗个脸吧!   披着没有干透的头发出来,李然然拽着她就走,一会儿又回过头嗅一嗅,“冉冉好香。”林冉觉得莫名其妙,“你香闻我干嘛?”说完赶紧捂上嘴。鉴于李然然越来越不要脸,很有可能会假装她说的“闻”是“吻”然后上阵落实。果然他凑上来,无从下嘴只好懊恼地挠挠头,“我是说你啊,冉冉。第三声,冉——冉。”   “叫得分不清是谁很好玩吗?”林冉坐上翠花甩上门。   “怎么分不清,我叫就是叫你,你叫就是叫我啊。冉冉。”李然然凑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而且,这样感觉像合为一体啊。”“不要脸。”林冉红了红脸。   他这样可爱,她怎么舍得推开。   李然然带林冉来到他的车队。林冉有些犹豫,但李然然容不得她犹豫,逼着她面对。他指着那些在改装的车说:“你看看这些车,我们改装它们就是为了让它们更安全。即使发生碰撞和翻车,车手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保全自己的生命。其实这比你平时开车安全多了。赛道上没有乱穿的人,旁边还有护栏,车子又安全,车手身上又有防护服和头盔。虽然存在一些风险,但是什么事情没风险呢,有些人吃饭也能噎死。”   李然然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林冉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想解她的心结。只是,哪有说的这么容易呢。   李然然又说:“你不能因为吃饭吃出一条虫子就不再吃饭了。那会饿死的。”林冉奇道:“你吃到过一条虫子?”   李然然闭闭眼,不忍回想那场景,“我吃到半条。”林冉乐了,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太棒了。很有营养哦都是蛋白质。”   李然然试图拉回正题,“其实你算一下概率就知道,赛车真的很安全。如果怕这怕那,人就不能活了。就说吃的东西,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食物是安全的了。交通工具也没有哪个是保证安全的,开车容易撞,骑车容易被撞,走路也不放心,骑马还容易摔,重点是,会被交警拦下来说你扰乱交通秩序。”   ……到底是谁偏离正题了。   林冉虽然一时之间无法解开心结,毕竟那血淋淋的画面挥之不去。但感动于他的用心,还是忍不住想试试去接受。于是拉了他的手说,“我知道了,回去吧。”   一路上李然然还在不停唠叨,把“活着”这一件事说得特别危险,好像睡个觉都会再也醒不过来。相比较之下,赛车真的不算什么了。林冉却觉得,她对这个世界更害怕了……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也可能被烧死在家里。哎哟,真是不要活了。   到了晚上,李然然更是不消停,熬了一个通宵奋笔疾书,写了长长好几页的纸。第二天一早他将稿纸交给林冉的时候,林冉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情书?这年头还有男人会写情书? 作者有话要说:  聊天的时候聊到近况的不顺和过去的惨烈,本来心情不是太好,结果上来刷数据看到满满的评论好幸福,谢谢亲爱的,陈小二家的 mua~~   ☆、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冉满怀期待打开稿纸,以为能看到一篇优美的千古佳作。事实证明,期待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有,伤身又伤心呐。   她捏着纸张的手不禁抖上三抖,“小然然,快告诉我这其实是你儿子写的。”李然然瞅瞅林冉平坦的腹部,意味深长道:“我会努力的。”林冉望天,“你不如努力练练字,其实你是小学毕业吧。”   李然然愤愤不平,“我字怎么了?朋友都说我的字不羁放纵爱自由,特别有我的风范。别人学都学不来呢。好了,你不要嫉妒我的字了,好好看看内容。”林冉翻翻白眼,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学他的字啊,简直就跟整容成小沈阳一样难以理解。   好吧那就看看内容吧——《关于赛车的安全性分析报告》?一夜完成如此密密麻麻洋洋洒洒十页博大精深的内容确实才华横溢如有神助。如此苦心也真的是感动至极。   焊点密度?高刚性防滚架?确实很专业,不过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外行人的理解能力?   增加方向盘摩擦力,减少打滑,座椅对车手有更好的包裹性,在高速过弯时有利于车手保持稳定的坐姿,便于操控。坚固的头盔是保护赛手头部最重要的装备;专业赛手服用防火布料制成,在车辆故障起火时可以防止驾驶员被烧伤;手套和赛车鞋,能提升摩擦力,减少操作失误的发生。这几句倒好理解。   整篇文像是把车体进行了一次完美的解剖,从每个部位着手各个击破,然后从整体上分析整个安全系统,后面列举近些年来关于赛车手出事以及全国交通事故的数据对比,从数学上进行分析,最后来一个类似哲理的总结。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啊。   等等。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林冉打开网页,百度搜索,随意输上一小段——果然。强迫症发作,把每段都挑了一句输进去搜索,然后用红笔在原文上标注来源。这么一整竟花费了一整个上午。全文看下来,也就最后一句是原创——“赛车真的很安全!冉冉你不要担心!”   林冉边看边笑,给每页打上一个大钩,然后在最后一页上大笔一挥,龙飞凤舞潇洒自如的“已阅”两个大字跃然纸上。再加上一句评语:恭喜从抄袭学校光荣毕业。   李然然收到从门缝底下塞进来的一叠纸时可谓是笑逐颜开。没想到冉冉给他回了这么厚的信。打开一看,表情瞬间便秘一般纠结。果然不能指望律师这种生物感动得一塌糊涂扑过来说亲爱的谢谢你然后么么哒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   瞧瞧,每段都批上来源,还指责他抄袭,实在太没有人情味了!都不知道他抄的多辛苦,手都酸了呢。他高贵的手是用来写字的吗?   忽转念一想,这么说她每段都看了?还特意查了?哇——李然然顿时泪流满面,好感动,他要扑过去么么哒。心动不如行动,李然然立马跳起来冲去对门。欸?人呢?冉冉不在,竟觉得屋子如此萧条……   林冉开始变得非常忙,不是应酬就是陪朋友吃饭。就连崔观音也天天不着家,只剩下酸菜和他作伴。李然然一边给酸菜喂食一边哀怨地絮絮叨叨:“女大不中留啊,这天天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酸菜,你妈和你干妈都不要你了,难过吗?现在就剩咱俩大老爷们相依为命了。你是公的吧?靠,你是公的你还亲我!别跟小明学坏了啊。那小子也是,最近都不来找我了,见色忘友的家伙。   李然然总觉得林冉忙得不正常,“酸菜,你说你干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哎,我就不应该抄报告也不应该手写,她一定是嫌弃我抄袭字还那么丑。”想到林冉鄙视的神情,他更确信了,抱着酸菜跑去书房练字。他在酸菜面前放了一张纸一张笔,“酸菜,你也练练,不然跟我一样找不到老婆。”   这天,李然然像个深宫怨妇一般给林冉发了条微信:“冉冉,回家吃饭吗?”他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回复,却是——“有事,你和观音吃吧。记得给酸菜喂点。”   哎。他又给崔观音发了微信,没有任何回音又打了电话。只听那边刚喂了一声,就换成了男声,语气还很不和善,“吃毛线吃,拉着别人女人吃饭什么意思?”李然然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就挂线了。   所以说,崔观音有男人了?他都还没能搞定林冉,这个说是来抢他的崔观音这就找到主了。李然然点点酸菜的龟壳,“酸菜,恭喜你有爸爸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老婆啊。”   ***   “有空管别人闲事,怎么不知道去看看我,非得我回来抓你才知道有我这个男友的存在?嗯?你这都穿的什么,跟只宠物狗一样。要不——撕了吧?”某郊区别墅内,魁梧的崔观音正被某神秘男子拎着衣领。   “姓唐的,别以为你比我高一个头就能把我当小鸡拎,要打架吗?来吧,我不怕你。”崔观音甩开男人的大手握紧拳头蹲好马步摆开PK的架势。   唐森笑了,把观音搂进怀里掀掉她碍事的粉色假发,下巴蹭蹭她脑袋,“别闹,想不想我?”观音被他搂得紧紧的,闷在他怀里唔唔发不出声,“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我也很想你,音音。”   崔观音停止挣扎,任唐森温柔地给她顺那长长直直的毛,小鸟依人般搂上他的腰。也只有在他身边,她的小鸟依人才看起来比较和谐吧。换了别人,一定就成魁梧的女汉子蹂~躏小朋友了……身高真是硬伤啊。都是吃地沟油长大的,为毛那些男人就那么矮?   “这么久不见,你越长越壮了。”唐森在观音耳边戏谑地笑,温热的呼吸闹得人痒痒的。观音愤愤,张口咬上唐森坚实的肩膀,“我吃你个唐僧肉,竟敢对观音娘娘不敬!快说观音娘娘婀娜多姿波涛汹涌身材一级棒!”   “嗯,一级棒。观音姐姐给不给吃?”唐森用牙齿轻轻啃咬观音白皙修长的脖颈。   ***   林冉晚上回家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站在客厅。她仰着脖子看他,这么高啊,大概超过一米九了吧。“对不起,走错了。”见对方疑惑地看过来,林冉忙退出去关上门。这脑子退化的,连家都不认识了。   等等。她刚才不是拿门卡开的门么?所以——   “崔观音!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我不在随便带野男人回来!”她再次开门,径直冲进客房叉腰仰头指着崔观音吼道。他妹妹的,都长那么高做什么,比较容易接住鸟粪吗?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你你……观音你这身衣服哪儿买的?好好看!欸你怎么换风格了,这身真是超有气质,整一御姐范儿,你遇上什么穿衣大师了?”林冉激动地扑上去左摸摸右摸摸,对崔观音的衣服爱不释手。连傻大姐都能穿出这样的气质,果然人靠衣装啊。   崔观音站在那里觉得挺尴尬,推了行李边走边说,“那个,其实以前我是装的,仙姨叫我来刺激你们好让她早点抱孙子。现在我男朋友回来了,他让我回去……”外面那男人默契地接过观音推出来的行李,观音出门之前对林冉眨眨眼,“加油啊林冉,生了宝宝我要当干妈的噢。走了酸菜。”酸菜跟在崔观音脚边试图自己走,可怜速度太慢遭嫌弃被那男人塞进袋子里。   房子突然空了下来,还挺不习惯的。林冉望天,泪流满面。原来观音姐姐是女神,她竟然有眼无珠以为人家是傻大姐。唉,不知道李然然知道了有没有很后悔没接受她。   想然然然然到。李然然正好推开门,看见林冉在看天花板,奇怪地问道:“冉冉你在看什么?”   林冉一动不动,“蜘蛛精。”   于是李然然也仰起脑袋和林冉一个姿势一个方向望天,可是什么都没看到。话说蜘蛛精不是住在盘丝洞里么,穿越了不成?   两人保持姿势看了一阵,李然然扭扭酸痛的脖子,扯扯林冉的衣角,一脸委屈,“冉冉,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最近都不来吃饭。”   林冉还没从观音一秒钟变女神的世界中走出来,回得牛头不对马嘴,“观音姐姐好漂亮好有气质,李然然你喜不喜欢,后不后悔?”   李然然听了眼睛一亮,原来冉冉不是不要他而是吃醋了吗?他兴奋之下一把抱起脖子还没扭回来的林冉转圈圈,“不喜欢!不后悔!我就喜欢冉冉一个,你别不要我。”   林冉挣扎着喊道:“停停停!快停!”李然然放下还是仰着脑袋的林冉问:“怎么了?”   “脖子扭了。”林冉脸颊落下两行泪。   靠,真扭不回来了。观音姐姐你倒是保佑保佑我身体安康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子只写到脖子没有脖子以下!求别锁!看在美味唐僧肉的份上各位撒朵花吧~下一本开观音和唐僧可好~   ☆、还是不行吗   李然然感叹,蜘蛛精害人不浅啊。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了医院。医生看了看,笑着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他朝李然然说:“亲嘴亲的吧。你也看着姑娘点儿啊,别仗着自己高就把人腰也压弯了,脖子也扭伤了。”   林冉听得有劲,正想附和医生嘲笑李然然几句,突然咔的一声,脖子归位了。她喜极而泣,简直有种被人拧掉了脑袋现在给她安回去的重获新生之感。以后可再不敢看什么蜘蛛精了,要看也看墙上挂着的青春美丽二十岁写真大照。怎么说她林冉也是一枚清新脱俗的女神,不需要妄自菲薄的。   回家后,李然然屁颠屁颠去弄热毛巾给林冉敷脖子。感觉到异样的触感,林冉抓起碰她锁骨的手指,使劲往后掰,“你往哪儿摸呢,胆子不小啊李然然。”   李然然大叫,“啊啊,痛痛痛,你轻点。”   “轻点?”林冉加大力道,“怎么样,舒服吗?”   李然然哇啦哇啦叫,“啊啊啊,林坏蛋!我不跟你好了!”   “哦?你什么时候跟我好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强攻不发威当他是弱受吗?李然然猛地发力救出自己凄惨的手指后扑倒林冉,两手呈张开状分别禁锢她两只挣扎的手,恶狠狠逼近,“要粗暴的还是粗暴的还是粗暴的?”   林冉娇羞,含情脉脉,酥声软语,“不要嘛,我都可以。”小然然一Man起来,真是帅得不行呢。“啊啊啊,我的脖子!脖子坏了!”   ……   陈小仙心血来潮想去看一下自己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进展,刚出电梯就听见林冉家传来啊啊啊的叫声,她悄声走近,贴在门上倾听。   “怎么样?舒服吗?”   “啊啊啊,林坏蛋!”   ……   “要粗暴的还是粗暴的还是粗暴的?”   “不要嘛。我都可以。”   哎哟,听得她小心脏一阵阵得激动。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啊,大白天的也这么折腾。她这老婆子就不在这碍事了,给孙子买尿布去咯。   自然,陈小仙是看不到儿子扶着未来儿媳妇再次上医院看脖子的悲惨情景了。   同个医院,同个医生。那医生把李然然支开,悄悄跟林冉说:“姑娘,我看这小伙子不值得你托付,你还伤着呢,就不管不顾的。年轻人真是太没节制了!你别嫌我多嘴啊,我就是提醒提醒你。”   出来后林冉就一直用诡异的眼神打量李然然,李然然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医生说什么了?”   “嗯,她说让我离你远点儿。”林冉往旁边靠靠与李然然拉开距离。李然然不要脸地凑过来,“不能吧。哪有医生这么不负责任,拆人姻缘天打雷劈的。”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瞬间黑下来的天空中炸开一道惊雷。   两人愕然面面相觑。林冉拍拍李然然的肩膀,“李~大师,恭喜恭喜,以后你就不用怕霉神了,你比霉神厉害,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什么,我还是离你远点比较安全。”   李然然愤愤不平,“不行,当初我倒霉那会儿也没能躲掉,你现在不准躲。不然……”李然然想了想,得说个轻点的,不能让冉冉受罪,“不然你就摔倒在我怀里。”   前面是一级往下的台阶,林冉一脚踩空,眼见着就要倒去,被李然然及时接到怀里。林冉震惊了,李然然也吓了一跳。竟然真的灵?   尼玛这太可怕了,林冉忙捂住李然然的嘴,“你你你,不准再说话了,心里也不准想。”李然然担忧道:“那,你不会不要我吧?”刚出口又忙捂上自己的嘴,不能说不能说,这条要是成真了就死翘翘了。林冉好笑地看他一眼,严肃道:“我考虑考虑。”   路上,李然然问:“你今天还有事吗?跟我去改装厂坐坐?”林冉脸色一变,“不去。”李然然眼底黯然,“你……还是不行吗。”林冉不说话。车内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一想到他经常要去训练跑比赛,连带着只是帮人改装的厂子她都讨厌起来了。她不明白,赛车这项运动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一群人开那么快争抢那名次,互相撞来撞去挡来挡去拿车子和生命开玩笑,既浪费钱又不安全。即使做了保护又怎样,出事概率小不小她才不管呢,当然是降低到零才好啊,不要做不就连小概率都没有了。   她不喜欢,真的不喜欢这样。实在害怕的要命。   李然然想去拉她的手,但见她那惶惶然的样子又不敢,怕她说他不注意安全不好好开车。唉,漫漫长征路,任重道远啊。他其实也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克服这个问题。他在心里默默想,如果他说什么都能灵验的话,那么他希望林冉能够接受他对赛车的热爱并且不再那么害怕。   虽然一般人都会觉得赛车危险,就像他父母以前也是一直反对,后来才慢慢接受,但林冉这态度显然不是像他父母那样好对付的,即使她接受了,心里也是很煎熬吧。他实在不想她因为他而忧心忡忡的。   李然然把林冉送回家休息,自己去了舒赫改装。一进Car Bar就看见一对男人黏在一起你侬我侬的,忍不住咆哮:“王小明!我这不是gay吧!你们能不能别在我这上演肉麻戏!”   小明条件反射地躲到司纪劳身后。司纪劳轻拍小明后背安抚,然后对准李然然狠狠给了他一箭,“李先生在林律师那不顺利吧。”   李然然瞥他一眼,看在他拐走小明让他清静不少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二子,上酒!”小明和司纪劳在旁边相亲相爱喝交杯酒,李然然却在一边孤独地喝闷酒,唉,真是心伤啊,要是他喜欢的是一男人也就没这烦恼了吧。突然就羡慕起小明来,这小子离个婚都能遇上真爱。   小明突然咦了一声,“小呵呵你自己出过车祸都没有害怕赛车,林冉她怎么一直过不去?”   李然然瞪他一眼,“再乱说就把你拖去喂酸菜。”小明身子一缩,乖乖噤声。   林冉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昏天黑地睡了一觉,被没完没了的电话吵醒。她闭着眼睛胡乱接了电话,“李然然你有完没完,有屁快放别打扰老子睡觉。”   电话里传来温和的声音:“冉冉,是我。怎么大白天的睡觉,生病了吗?”林冉一愣,随即冷笑道:“薛夫人有何贵干,接到您电话我真是受宠若惊。”这女人,也就有事求她的时候才会这么假惺惺的叫她。   “冉冉,你别这样跟妈妈说话。你妹妹毕业了,你也知道她学法律的就业率低,你看看是不是能让她在你那里当个助理什么的给你跑跑腿?”   林冉笑了,给她跑腿?她高抬贵手不让她伺候她就不错了,好一个高贵的妹妹。那头听林冉没有回应,急道:“冉冉你可不能这么冷漠,她是你亲妹妹。你也像个姐姐的样子。”   让她像个姐姐的样子,那么她可像个母亲的样子了?从小到大也没见她来看她几回,直到她事业有起色了才知道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顺便让她帮个忙什么的。呵呵。“我向来公事公办,你让她带上简历和证书周一过来面试。”   “好好好,你帮着她点,啊,毕竟是你亲妹妹……”林冉没听完就挂掉电话,谁跟她们亲,可笑。   电话没挂多久,门铃就响了。刚把门打开,薛碧池就拨开林冉,鞋也不脱,大摇大摆走进来从冰箱里拿了罐饮料往那沙发上一坐,“姐,我工作的事儿我妈跟你说了吧?我先过来打个招呼。”   林冉冷眼瞧她,“工作的事办公室里说,这里不欢迎你。”薛碧池啧了一声,打开电视边看边说:“你可真够没良心的,亲妈亲妹妹都不认。”林冉气极反笑,“你姓薛我姓林,谁跟你姐姐妹妹?谁允许你乱动我家东西了?出去!”   薛碧池这才收敛些,端端正正坐好,“姐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要面试现在就面一面好了。”   林冉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你想当助理?司法考试通过了吗?”薛碧池说:“还没。我就当个助理,又不是当律师,不用那东西吧?”   “那你有什么优势让我不要别人要你?”林冉抬眼嗤笑。薛碧池有些不适应林冉公事公办气势凛然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咱不是姐妹嘛,当然帮着自家人了是吧。”   “那你希望多少薪酬?”薛碧池一听有戏,赶紧说:“钱无所谓啦,你随便给个四五千的够花就好。”   林冉笑了,“抱歉,助理的普遍工资是1000,你要不相信可以去其他地方问问。”薛碧池一听只有一千工资立马跳起来大叫:“林冉你这没良心的贱人!你做律师一年少说也几十万吧,一个月四五千会付不出来?我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你出来,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不养她也就算了,连给自己亲妹妹个工作都百般刁难,有你这么做人家姐姐和女儿的吗!”   呵呵。一年几十万,亏她说的出口。她以为钱就这么好赚?她林冉日夜复习通过司法考试,一步一步走过来,经常应酬喝酒喝到吐,这才做到现在的程度,也不过是勉强比公务员赚的多那么一点。她什么事不做一句姐姐妹妹的就想稳拿月薪四五千?做梦呢吧。   林冉闭上眼睛冷静片刻,淡淡说道:“就这么着吧,爱干不干。”   薛碧池也知道凭着自己的能耐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急道:“行行行我干。不就是钱么,我爸有的是,不稀罕你那点臭钱。好了工作谈完了,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个饭,我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可真不要脸   李然然刚进门就听见有个女人对林冉说:“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个饭,我的姐姐?”原来林冉有妹妹?那女人看到他走进来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跑过来说:“姐夫,你是姐夫吧?我姐经常说起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李然然闻之一喜,心想林冉这妹妹真是会说话,正打算叫她一起过去吃饭,林冉冷冷地甩下一句:“我没有妹妹。”就径直往对面门口走去。   薛碧池也走出来,殷勤地帮林冉带上门,拉着李然然的手撒娇:“姐夫,我惹姐姐生气了,你帮我劝劝她,我还没吃饭呢,好饿啊。”   李然然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叫她吃饭,见她丝毫不忌讳地拉他手,顿觉一阵恶心。哪有这么大的小姨子这样拉姐夫的手的?他皱皱眉头,抽出被薛碧池拽得紧紧的手,淡淡说:“抱歉,没有准备多余的饭菜。”然后毅然决然地关上了门。   林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门口突然响起剧烈的踹门声。薛碧池在外面骂骂咧咧:“林冉你不要脸!就知道和男人住在一起胡搞乱搞,亲妈不养亲妹妹也不管,你就是个万人骑的贱货!”   林冉顿觉好笑,她怎么不说自己高中就被人搞大了肚子还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也和那一家人流着部分一样的血。   李然然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冉不愿认她了,这么奇葩的妹妹也真是少见。林冉朝他招招手,“过来吃饭。”   “她……”   “吃完再说。”林冉主动给李然然夹了一筷子菜。李然然一高兴,什么姐姐妹妹的都抛到脑后,也给林冉夹了两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吃完饭,李然然围着围裙洗碗的时候,林冉默默飘去他书房拿出两瓶红酒,晃了两晃,把两瓶都给开了。“李然然,咱把这两瓶都干了!”   李然然一回头,手一抖摔了一个碗。“两瓶都开了!我珍藏的红酒啊……明明藏得很隐蔽……”林冉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两支粗壮的蜡烛,“嘿嘿,烛光配红酒,妙哉妙哉。”   李然然突然觉得自己家已经不再安全了,什么东西都能被她翻出来。他能不能说这蜡烛其实是用来祭祖的……   林冉殷勤地为李然然倒上酒,举起杯子和他一碰,“干了!”李然然心疼他的酒,“唉唉不能这么喝,你真是暴殄天物!”   “那怎么喝?”林冉又倒上一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凑到李然然面前,“喂你?”李然然看着在红酒浸润下红艳艳的唇瓣,顿时口干舌燥。她是已经醉了吗……正想亲上去,林冉呵呵笑着推了他一把,“想得美。”   她滑到地上靠着沙发席地而坐,拇指与食指夹着杯座轻轻晃了晃,透过杯子看红酒在烛光下泛着旖旎的光,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一眨一眨间轻轻颤动,仿佛飞舞的蝴蝶般。李然然一阵恍惚,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在眼前,周遭一切都渐渐退去。李然然想,这酒开的不亏!   结果林冉咂咂嘴,“李然然,你家红酒真难喝,还不如喝啤酒呢。”靠,不会喝就别糟蹋他的美酒,真是糟心。   “李然然,其实我可羡慕你呢。”林冉望着天花板出神,“好羡慕你,有那么温暖的妈妈。”李然然心下一动,将她的脑袋扶正面对自己,温柔道:“冉冉,别再把脖子扭了。再来一次那医生一定会说我惨无人道虐待老婆。”   林冉推开他的脸,“你走开,谁是你老婆。”然后又呵呵笑起来,“其实我老想做人老婆了。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做羹汤。”没想到林大律师也有如此文艺的时候,李然然一阵感动,又凑近她,“真的?那我……”还没说完就被林冉打断,她又推开了他的脸,“当然了,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就每天坐着等吃就好了。”   李然然正想说“那也是极好的,有你在身边足矣”这类深情示爱的情话,林冉又叹了口气,“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李然然摇摇她那不知道塞满多少乱七八糟东西的脑袋,“你到底又是乱入了什么鬼!乖乖坐着等吃不好吗!”   “呃……”林冉冲着李然然打了个饱嗝,“李然然,头晕。”李然然捧起林冉的脑袋,在她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还晕吗?”林冉晃晃脑袋,“更晕了。”   李然然看着傻乎乎的林冉觉得好笑,这样子的她还蛮可爱的。终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他捏住林冉的鼻子,不能呼吸的林冉忍不住张开了嘴,两手胡乱挥舞,含含糊糊地叫:“放开,你讨厌!”   李然然逗得呵呵笑,原来欺负人这么好玩,难怪大家都喜欢欺负他。他没看到,林冉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深情凝望他的眼。他不会知道,对于在应酬场上浸染多年的林冉来说,几杯红酒又算得了什么。女生那种装醉好撒娇结果连自己都搞不清是真醉假醉的戏码,他才不会懂呢。   “好了不闹了,说说正题啊。”李然然想知道她和她妹妹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林冉眯着眼努力回想的样子,“正题是什么?”   李然然引导她:“你妹。”林冉愤愤,“呸,我没有妹妹。老~婊~子偷汉生的小~婊~子,凭什么当我妹妹。老头子也不是好东西,活该戴绿帽。”   呃……信息量好大的一句话。李然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冉突然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嘟嘟喃喃的:“然然抱抱。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好久,李然然都觉得快听睡着了,林冉才停顿了一下,“好久没有人抱我了。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奶奶也没了。只有我一个人了。一个人啊,哎哎哎。”   李然然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小孩般安抚她。林冉突然说:“李然然你用的什么香水?怪好闻的。我也要买一瓶,放到办公室里当清新剂用。办公室里老是人来人往的,各种味道,还有好多老烟枪,臭死了。”   李然然拍拍她的脸,“你话题是不是跳得太快了点。”林冉扯扯他的耳朵,“是你耳朵太慢了。”   “好吧,那你做我老婆吧?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李然然偷偷打开手机录音,循循善诱。林冉认真地思考了几分钟,却并不买账,“不行。我怕小韵带你走。”   “小韵是谁?”   “我妹妹林韵,比亲妹妹还亲,长得可好看了,跟我一样好看。”   “你可真不要脸。”   “要脸干嘛,能吃吗?还不如烧饼好吃呢。喂李然然,去帮我买五个烧饼。”   “长得就跟烧饼似的。”   “谁说的,人家都说我长得像鸡蛋。”   “为什么不是鹅蛋。”   “因为鸡蛋比鹅蛋小,我是标准的小脸蛋,可好看了。”   “你可真不要脸,明明是烧饼脸。”   “那你就长得像一条狗。”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没有耶。”   “律师讲话不是最讲逻辑了。”   “对低智商不需要讲逻辑啊,讲了也听不懂。”   “我怎么就低智商了?”   “因为你的脑袋在秤上都称不出重量啊。”   “你什么时候称过我的脑袋了。”   “你被斩首挂在城门上示众,我偷偷取下来了。我给你洗干净,然后放在秤上称了。”   “我什么时候被斩首了。”   “唔,大概是前世吧。你去博物馆瞧瞧,你前世那颗头颅被我保存地很好耶,原来我前世就这么聪明了。”   “哦,爱人的头颅啊。原来你这么爱我,都从前世追到现世来了。”   “呸,我是想来看看你投胎转世会不会忘记生脑袋。”   “……”   “李然然,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不知道。死一下就知道了。”   “你记性真差,你已经死过了,斩首了。”   “哦。可能是为了再死一次吧。”   “那你这一次什么死法。”   “爱你到死。”   “你说什么?”   “被你折磨死。”   “不不,我是个好人。我觉得你一定是笨死的。”   “那你呢?”   “我太优秀了,长得好看还有本事。我是被人嫉妒死的。”   “你可真不要脸。”   “你这句话讲了三遍了,还说不笨。”   “那是因为我在强调。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哦哦,那你把你的脸借我用用吧。”   林冉迷迷瞪瞪地伸手在李然然脸上摸来摸去试图剥下他的脸皮,摸着摸着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李然然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住她。真希望以后每晚都能像这样说一夜漫无边际的鬼话,然后拥着她睡去。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特别安心。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这么好看   天微明,李然然把林冉轻轻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竟然就这么抱着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趴在沙发上静静看她。睫毛好长啊,鼻子挺翘,小嘴也好看,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他伸手想弹一下林冉的脸蛋,又怕吵醒她收了回来。他舒展完酸胀的身体,洗漱洗漱正准备进厨房给林冉做早点,这时候门铃响了。   陈小仙在他刚开门之际灵活地挤进来,生怕被挡在门外似的。进了客厅视线转了一圈定在沙发上,瞬间眉开眼笑,捶了李然然一拳,小小声说:“臭小子行啊,这就把人拐家里来睡了。”   李然然觉得很是神奇,“你是不是给我安监视器了?”陈小仙甩了个大白眼,“你妈我是这种人么?”李然然很想点头说是,“怎么就那么巧她在我家里你就来了?”陈小仙眯起眼,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谁知道呢,你俩要是天天住一起,我不管哪天来都会撞到。”说完就把李然然推去厨房,自己蹲到林冉面前,啧啧两声,“我儿媳妇长得真是好看,睡觉的样子也这么迷人。”   林冉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聚焦,怪热的,揉揉眼睛睁眼一瞧,顿时被吓坏了。大清早的面前出现笑眯眯中年妇女的大脸是什么神剧情?难道不应该是英俊的男人温柔凝视她刚睡醒的迷糊小样子然后给一个早安吻之类的?   “林林,醒啦?然然在给你做早饭呢,你先去洗把脸。这小模样哟,真像我年轻的时候。”说着便欲伸手抚上林冉睡得皱巴巴的脸。林冉慌忙跳起来逃回自己家,天啦,怎么有这么恐怖的阿姨,难道她林冉已经美到男女老少通吃了吗?   李然然很不满,“妈你别吓着她。别让人误会你是从哪个医院跑出来的。”陈小仙的耳朵有选择性过滤功能,她才听不到这不孝儿子讲什么呢,顾自端过刚出锅的荷包蛋吃起来,“儿子,你加把劲,你儿子的尿布奶粉衣服和推推车我都已经买好了。现在怀上的话出来就是个羊宝宝呢,暖绵绵的多可爱啊。”   李然然望天,“你以为是暖羊羊啊。”其实他也很想呢,可是办不到啊。唉,和谐时期,不能做不和谐的事情呢。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陈小仙:“妈,你跟我爸那时候是不是刚见面就干柴烈火了,所以十八岁就生我了哦?”   陈小仙呸一声,“胡说,你妈我是这种人么?我们那个时代很保守的,不过是躲起来小摸一下,哪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哦,能光明正大住到一起。”李然然泪,近在咫尺看得见摸不着的痛老妈她不懂,真是羡慕她还能小摸一下……   陈小仙又开始叨叨:“我说你,连观音那丫头都找着主了,那叫什么唐僧的,现在年轻人的名字真是不靠谱,你得谢谢我给你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你真的要加把劲,不然小明都要生儿子了。”李然然哈哈笑,“你就别指望他了,你这辈子是抱不到干孙子了。”陈小仙咦一声,“他真搞基去了?”   早饭做好半天也不见林冉过来,陈小仙推李然然去叫,“估计是丫头害羞了,你去叫她来吃饭。”李然然皱眉,“你少吃点,给冉冉留点。”陈小仙停下猛塞食物的手,“欸?然然还是冉冉?你俩还真挺有缘分哈。”   真是败给她了。李然然拿了门卡去林冉家,林冉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李然然从背后抱住她,用胡渣蹭蹭她还没抹匀的脸,撒娇似的唤她:“冉冉。”   林冉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已经生活在一起很久了,不知不觉他就成了这个家的一部分。事实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家也算不上什么家。   她情不自禁地就偏过头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尝到甜头的李然然就挤进椅子里动手动脚最后干脆直接把林冉抱起来放在腿上来了个长长的法式舌吻,两人都喘着粗气燥热起来。   大清早的这样激烈真的不太好呢,还是去吃早饭吧。   李然然把作势逃走的林冉拉回来,“别走,我去把早餐端过来吃,省得在那边听我妈叨叨。哦对了,她说已经把我儿子的尿布奶粉衣服和推推车都买好了,我们是不是……”   林冉翻开通讯录,“哦真的么,我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你做孩子他妈,到时候塞我点介绍费就行。”李然然摸摸扶额,故意逃避什么的,真是没办法。   李然然买了碗豆花给林冉吃,自己坐在旁边托着腮看她。冉冉吃饭也很好看呢。他突然问她:“你知道豆花儿为什么叫豆花儿吗?”林冉愣住,狐疑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吃,“谁知道呢,可能他喜欢吃吧。”   李然然点点头,“难怪你喜欢他,你也挺喜欢吃豆花的。”林冉奇道:“咦,不是你买给我吃的?”李然然说:“你吃的很香啊。”林冉又呼了两大口,“我吃什么都香,尤其是西红柿。”李然然瞬间黑了脸。   林冉突然想到,可以吃西红柿防止他耍流氓呢。嗯,真是个好主意。   饭后,李然然干脆把电脑搬了过来挤在林冉旁边玩游戏。林冉正在忙明天开庭要用的材料,踢踢李然然的腿,“喂,你坐过去点,别影响我工作。”李然然嘻嘻笑,“我戴着耳机呢,你专心点,别老看我。”   “我呸。”   “卧槽。”   李然然幽怨了,他坐旁边有这么讨厌么,连着爆粗口。林冉推推他,“你帮我看看,我这输入法打不出中文的双引号。我这正规文件呢,这么细细小小的引号怎么能忍!”   李然然展颜,原来不是嫌弃他。他挤得更近了些,左手从后环住林冉的腰,右手在她电脑上捣鼓。林冉推开他跑到他那台电脑上玩,突然大呼:“哇李然然,你还会画画吗啊,你电脑里有数位板哦。”   李然然咳咳两声,一脸的不好意思,“我这不是追随豆花儿的步伐么,他那《赛车手》老不更新,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就试着自己画,可惜画不好。天赋这种东西啊……”   他又捣鼓了几下输入法,该设置的都设置了,就是不行。重启也不行,卸载输入法重装还是不行。他摊手,“要不换个电脑?”   林冉笑,“好啊,现在电脑都很高级呢。”挤开李然然开始在网上搜什么电脑好,“欸欸要不买个Macbook吧,你说Air好还是Pro好?”“Pro好。”林冉说:“我也这么觉得,13寸还是15寸?嗯,我看要不就MGXC2最高配吧。”李然然拍掌,“太棒了,你真有钱。”   林冉默默地关掉了网页,打开360软件管家,“我还是换个QQ拼音吧。”   换好输入法解决问题的林冉一脸认真地端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李然然觉得林冉就是一女神,以前就怎么就没发现呢。看她的坐姿,腰杆笔直笔直的,眼睛和屏幕保持一定的距离,简直媲美小学生课本上的标准坐姿。他家冉冉要是放到古代可就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呢。   大家闺秀林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把椅子往后一推,椅背一放,双腿交叠着翘在桌上,随手从边上拣了包零食边吃边看动漫,一副标准死宅样。   李然然凑过去看,“东京喰种啊,最近很火嘛。”林冉吸吸鼻子,在李然然身上嗅了嗅,惊叹道:“李然然,你的味道好诱人,尤其是这里。”她在他心脏的位置轻轻抚摸,“把你吃了可好?真是美味呢。”   李然然握拳,为毛他觉得随时抽风的林冉那么可爱,估计她放个屁他都觉得是香的。唉唉,他也很想让她吃啊,但是她能别点了火就逃跑么?   林冉推推蠢蠢欲动的李然然,“喂,你妈走了没?”李然然哼了一声,“肯定走了,她估计忙着给我儿子买小床去了。   林冉噗一声笑了,“你怎么知道你生儿子。闺女也挺好啊。”李然然瞬间转晴,“我也觉得闺女好,不过我妈说算命的说我儿子是个色鬼。不管他,我们就生闺女。”   ……林冉突然发现自己不小心被拐沟里去了。到底是怎么会讨论起生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啊!   第二天林冉开完庭回到律所就看到陈小仙等在门口。不是吧,催孙子催到律所来了?她直想躲,可是陈小仙已经看到她了,激动地一边朝她奔过来一边抹着眼睛干哭,“呜呜,林林我要离婚,这次一定要离!”   林冉无力。又来了,李然然有这么个闹腾的妈也是挺辛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他在就好了   陈小仙扯着林冉衣角委屈道:“林林,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林冉真想说:“爱妃受委屈了,朕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咳咳,不得对长辈造次。林冉弯腰开门,“阿姨我先开个门哈,您进来喝口水慢慢说。”   陈小仙颤着手从她背的大包里面掏出一叠厚厚的A4纸递给林冉,“你看看,这死老头子给我玩网恋,还到处跟别人说我的不是。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他要这么对我,我不要活了呜呜呜……”   林冉快速翻了翻,前面还是在聊下棋,后面就聊开了,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简直无所不谈,林冉速度慢了下来,越看越有劲,这些老头懂得还挺多嘿。   陈小仙忍不住了,夺过聊天记录抽出几张,“你看他说的!居然说我老!还说我无情我冷酷我无理取闹!我怎么无情怎么冷酷怎么无理取闹了!他才无情他才冷酷他才无理取闹呢!”   林冉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收拾好被乱入的琼瑶阿姨扰乱的心,劝道:“阿姨您之前还跟我说叔叔有多宠您呢,让我……咳咳,不就是闹点小别扭嘛,别老提离婚离婚的,这离婚说多了可是会成真的。您是认真的吗?”   陈小仙停止了抽泣,瞪着林冉就是说不出个“是”来。停了一会儿又哭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他都不理我,我一个人没事做,你们又不生个孙子给我抱,呜呜呜我一个人好无聊。”她抓住林冉的手,“林林,你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吧,只要有孙子,我哪还在乎他那点破事,爱咋咋滴。林林……”   林冉无语了,果然还是来催生孩子的么。她偷偷给李然然发了条求救微信。对付陈小仙这种中年妇女她实在没辙,完全不讲道理嘛,哪有当事人拉着律师给她生孙子的。“阿姨……我还没考虑好……”   “还考虑什么呀,然然他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打到他改为止。”陈小仙拿起电话就准备把李然然叫过来,林冉忙挡下,“别别别,是我的问题。要不您先回去?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好好好,有商量就好,只要你俩给我生个孙子,我这婚就不离了。你俩可抓紧了啊,宝宝的玩具我都买好了。”陈小仙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准备再去买点毛线给宝宝织个小鞋子小帽子什么的。   林冉看了看手机,居然没回复?真是少见,平常都秒回的。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赶紧说清楚才行,不然陈女士三天两头来找她要孙子。真是的,孩子哪里是说生就生的,别说他俩关系还不确定,就算他们努力做受孕准备也不一定怀得上,现在不孕不育的人不要太多哦。   正准备出门,薛碧池优哉游哉地晃了进来,打了声招呼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林冉看她一身吊带短裙,皱眉道,“上班穿得正式点,还有迟到一个小时以上算矿工,扣双倍工资,你两天的工资没了。”   薛碧池叫起来:“我靠,不就是迟到么你至于吗,你这里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必须要做的,本来就只有一千块钱你还扣我工资?一个律师抠到你这种程度也是奇了。”   林冉微笑,“我这儿没什么天大的事,就不劳烦您大驾了,您请回吧薛大小姐。”薛碧池硬赖着不动,林冉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来我这受气,你不好好做我一样捅到你老子那去,看他还让不让你出门。”   “你无耻!”薛碧池站起来冲她吼,完了又心虚地坐回去,恶狠狠地瞪她。林冉莞尔一笑,“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很无耻的,如果不想让我更无耻一点,就听话一点。行了我出去一趟,你老实待着,有客人来的话给倒杯水,然后告诉我一声。”   林冉刚在Car Bar门前停下来,同所的律师就打电话过来急道:“林冉你办公室那女的谁啊,你快过来吧,出事了!”   靠!林冉狠狠捶了一拳方向盘,掉头驶去。   赶回律所的时候,办公室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打电话给她的那个同事指指里面,“打起来了,你小心点,不行就报警吧。”她点点头,拨开人群走进去。   里面两人还扭在一起厮打,一个抓头发一个挖脸,一个掐脖子一个撕衣服,薛碧池被压在地上,超短裙已经被扒了下来只剩条丁字裤,胸也露了大半个在外面。旁边几个原本想劝架的人看这架势也是不敢再上前。   林冉把围观人群都打发回去,拉了把椅子掏出手机坐在旁边看,“继续打,我这录着呢,回头给你们发网上去,也尝尝红的滋味。”   压在薛碧池身上的胖女人这才站了起来,薛碧池挣扎爬起来正想扑上去继续打,被林冉一句话吓回去:“薛碧池你身材不错啊,传到网上一定很多宅男把你当爱情动作片女主角看呢。”   薛碧池羞愤地捡起裙子穿上,死死瞪着胖女人,嘴上还不消停:“看你那德性,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的,哪个男人会要你啊,自己留不住老公还怪起别人来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老子叫过来?”林冉作势打电话,这才让她消停坐下来。   林冉给那胖女人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来好好说。她是林冉的一位当事人,姓庞。庞女士还不能平复激动的情绪,说话仍有些抖,“林律师,我来找你谈离婚的事情,一进来就看见这不要脸的往你杯子里吐口水,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她竟敢找上我律师了。你不是要我老公外遇的证据吗,她就是证据!”   林冉冷冷看了薛碧池一眼,她哼了一声倒也没敢造次。“庞女士,实在不好意思,她是我刚招的助理,我实在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庞女士指着衣衫不整的薛碧池,“就她这样也能当助理?看看她那德性,露胸露屁股的,哪里像个正经姑娘,也就配站街上拉拉客。林律师,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人,你现在把她辞了我这案子咱还继续谈,别让这种婊~子坏了你名声。”   薛碧池愤然而起,指着林冉叫道:“你帮她!林冉你帮她是吗!”   林冉斜眼看她,“不然呢,我还帮着你破坏别人家庭是吗?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赶紧走吧,别搞得大家都不好看。惹毛了我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真就不该招这么个麻烦来。   “你!”薛碧池举着手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跺跺脚愤愤地走了,出去还在对别人喊:“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打架啊!小心眼珠子被人挖出来喂狗!”   庞女士指着门外,“你听听,你听听,就她这样,还不把整个律所搞得乌烟瘴气的。林律师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她这种人,到了哪里都会把别人搞臭,有娘生没娘教的贱货!”   林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随即心中冷笑,说反了吧,就是有那样的娘才教出这样的贱货来。她这没娘的倒是活得好好的。她真是庆幸那女人离开的早,不然还不知道会把她教成个什么怪物。   刚送走庞女士,主任又派人来叫她。黄主任平常不太来,偏偏这回出了事他在这里,人品真是爆棚了。黄主任让助理给林冉倒了杯水,面上和蔼可亲的,“小林啊,你案子接的多了是该找个助理,可也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弄进来。得亏那当事人讲道理,不然她上外面一说,这律所可就很难开下去了。这样吧,我这边让小萧跟着你,你好好带他,小伙子不错的,手脚勤快脑子又灵活。”林冉刚想说不用了,主任就招招手叫人过来,“小萧,你以后就跟着林律师,虽然她就比你大那么几岁,本事可不小。就这样吧,你收拾收拾去她办公室。”   萧贤楼长得清清秀秀的,看着老实但不木讷,眼睛里还闪着星星光芒。他礼貌大方地见过林冉就收拾东西去了。林冉看他挺舒服的就收下了,最近一个人确实也忙不太过来,有个助理能省不少事。律师助理其实就像以前的学徒,管律师叫师父,帮着做事情学点东西,只拿很少的钱。林冉有些感叹,以前她也是这样过来的。   和主任谈完,林冉立马出发去找李然然。这一刻,她只想待在他身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不管什么赛车不赛车,孩子不孩子的,只要他在就好了。有什么比现时的温暖更重要呢。   而此时李然然的Car Bar里来了位神秘的客人。男人戴着帽子,面目不清,手臂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两人坐在吧台前对饮,谁都没有说话。良久,戴帽子的男人缓缓开口:“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你做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写不下去了,凑合看吧。哎哎要去补充能量了   ☆、你们都是凶手   李然然得意地和男人说起最近的成绩,说他是为了他们两人共同的梦想努力的。男人微笑道:“谢谢你,我很感动。”   李然然看着笑得一派正经的男人,忍不住给他一拳,“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假正经了啊。别绷着了,我看着难受。文风都被你搞坏了,快点一秒钟变逗比!”   男人整整帽子,淡淡说道:“我只是个打酱油的,你是男主角你一个人逗比就行了。”李然然哭天抢地装腔作势,“姜佑你别想不开,别打自己啊姜佑!”说完自己在那边捧着肚子哈哈哈笑,怎么也停不下来。   姜佑面无表情地指指自己的脑袋,“你是不是和王明那小子待久了,这里坏掉了?到底笑点在哪里啊这么好笑。”李然然还笑个不停,“姜佑你别……哈哈哈……别一本正经……哈哈哈……说笑话嘛……哈哈……好好笑……哈哈哈……”   “神经病。我要结婚了。”姜佑喝了一口橙汁。闻言,李然然终于停止了抽风,想了想问道:“男的女的?”   姜佑疑惑道:“什么男的女的”李然然一脸兴奋,“就是你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姜佑咦了一声,“结婚对象还能是男的?”   “能啊,小明都被男人拐走了。”李然然翻出某天趁小明和司纪劳不注意偷拍的照片给姜佑看。照片上两人搂在一起脸靠着脸极为亲密。   姜佑点点头,“以前就感觉他有这倾向,不过他怎么被别人拐走了,我还以为你俩会修成正果。”李然然怒,“呸,老子是纯爷们,一直喜欢女人。”   “那你找着主了吗?有就带她喝我喜酒去。”   “找着是找着了,但是有些问题还解决不了。”李然然眉毛拧得跟乱扭的毛毛虫一样,欲言又止。纠结了半天,终于说道:“四年前你撞的那个女孩子……是她朋友。”   姜佑的脸瞬间苍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四年前的一个雨天,因为赶着回车队,姜佑驾驶着他的车在高速上飞驰,速度直逼近150码。前面的车开得慢,姜佑打了转向灯准备超车,不知怎么回事车突然就打了滑,直冲上前面那辆车。车速太快,前面那车瞬间被他撞飞翻了车,他猛打方向盘,又撞在了护栏上。   对方司机当场死亡,李然然因为坐在后面没有伤得太重,姜佑则受了重伤,随后被检察院以涉嫌交通肇事罪提起公诉。当时姜佑已做好坐牢的准备,结果死亡鉴定出来说那姑娘有先天性心脏病,在翻车之前就心脏病突发死亡了。   最终法院判决姜佑不构成交通肇事罪,姜佑试图寻找林韵的家人却被告知她是个孤儿。一场车祸,就这么断送了一条性命,留给姜佑的则是没日没夜的自责和一条不愿治好的伤腿。   “你告诉她了?”姜佑问李然然。   李然然摇头,“没有。我车手的身份就已经让她很纠结了。如果让她知道撞死林韵的是你而我当时也在车上的话……我都不敢想。”   ***   林冉在路上买了几个烧饼想和李然然分享她最喜欢的美味,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声音就停了下来,刚好就听到李然然说:“撞死林韵的是你而我当时也在车上……”   手上的烧饼顿时掉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林冉站在门口脸色惨白,脚上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伐。   里面的两个人听到动静扭头看向门口,都是一惊,李然然更是慌张地跑出来紧紧抱住林冉,“冉冉你听我说……”   林冉猛地挣开狠狠甩了李然然一巴掌,死死瞪着他,“说什么?说你们都是赛车手喜欢速度喜欢刺激,说你没有阻止他超速,说你们一起撞死了小韵?”林冉越说越激动,最后嘶喊道:“你们都是凶手!”她捡起地上的烧饼掷向李然然,快速跑了开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时过四年,那个男人还会出现在她面前。四年前她和林韵毕业不久,刚刚结束司法考试,兴冲冲地开着刚买的小车去附近小镇玩。因为突然下雨,林韵开得很小心,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先天性心脏病,呵呵。如果没有撞车,她会突然发病吗?就因为不是直接原因,肇事者就逃脱了法律制裁。这命去的真是轻巧。她管不了专业上是怎么说的,这不是平常讨论的甲乙丙丁案例,她不能在她最好的姐妹死了之后还客观冷静地分析什么犯罪的因果关系。她只知道,如果对方没有超速行驶,就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小韵的病就可能不至于被诱发,她也就不会死。   后来司法考试成绩出来,她和林韵都通过了,林韵更是考了四百多的高分,而她人却已经不在了。   林韵是个孤儿,一出生就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被父母丢弃,从小长在孤儿院里。但她争气,靠着助学金念完了国内数一数二的政法大学,还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金融专业的学位,大学四年就尝试过各种兼职以及投资,没毕业前就凭着自己的能力还清了助学贷款并买了一辆小车。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她会有很好的未来。   林冉和林韵从小的时候就特别要好。林冉父母各自再婚也没有管过她,她和林韵两个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又刚好那么巧两人都姓林,长得还挺像,看着就跟亲姐妹似的。两人的关系也确实比亲姐妹还亲。林冉活泼好动,林韵安静沉稳,她们约定一起考最好的政法学校,一起通过司法考试,一起去律所为成为优秀律师而奋斗。前面两个都实现了,最后一个,却只有林冉一个人勉强完成了。   如果小韵还在的话,一定比她做得优秀多了,她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小韵,你甘心吗?我都替你觉得不甘心呢。”林冉坐在地上呆呆地翻看她和林韵的相片集。   “我就不应该接近他的,明知道他也是车手……现在好了吧,他跟撞你的凶手不止认识,他自己也在那辆车上。我有多恨那辆该死的车啊,把你撞成那样。小韵,我该怎么办啊?我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忘记他。”   第二天,林冉办公室里,姜佑与她面对面相对而坐。他拿下帽子,额头上狰狞的疤痕清晰地展示着四年前那段往事。林冉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冷冷地看着他。桌上原本温热的红茶早已冷却。   对峙良久,林冉不耐道:“你该不会是来求我原谅的吧,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姜佑斟酌着句子,终于开口:“李然然他,是个很沉稳的人,不像我。”   林冉翘着的那条腿不禁抽了一下。她没说话,等着姜佑说下去。她承认,她确实很想听。   “我和李然然是同年进的车队,我这个人比较激进,敢玩,比赛中什么动作都敢做,能上就上,不会考虑那种会不会得不偿失的问题,一直以来运气比较好,成绩都不错。很多人说我是天才,其实只是我胆子比较大而已。跟我比起来,李然然就比较低调了,不是特别突出,但一直在稳步上升。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懂得量力而行,控制力很好。作为一个新手很难得像他这么稳的。”   林冉想想,李然然虽然有时候呆呆的,但确实算个沉稳的人,除了第一次见面那次,平常开车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说呢,好像和他的外表不太相符。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吊儿郎当很幼稚那种大男孩。想到他平时对自己悉心的照顾,林冉有些动容。   姜佑抬起头与林冉对视,郑重道:“林律师,对于四年前那件事我很抱歉,我知道说抱歉没有用,但这是我的过错,和李然然他没有关系。他很珍惜你,也会为了你珍惜他自己,你不用太担心他的。赛车这种运动,说危险也危险,说安全也安全,相信你也有所了解。我话就说到这里,只希望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放弃自己的幸福。”   直到姜佑起身拖着那条坏掉的腿离开,林冉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趴在桌上,将头买进环起的臂弯里,眼底的湿润浸湿了衣袖。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呢。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才会喜欢上他啊。因为他是这样一个让人忍不住去喜欢的人,她才不顾自己的心结,即使害怕不好的结局也还是不顾一切地靠近他。   李然然。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呢。正因为这么喜欢,所以才害怕,害怕哪天会像失去小韵那样失去他。既舍不得离开又害怕未知的未来。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林冉的思绪。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皱皱眉头划开了接听。耳边传来女人嗲嗲的撒娇声以及中间混杂着的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好正经的样子。。。哎没有评论收藏积分涨的好慢啊新晋爬不上去了   ☆、你有本事抢男人   林冉悲愤地跑开后,李然然把姜佑赶出去自己蹲到可爱的角落里掩面哭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爷泪水满目。可爱的二子帅哥捧了一个大碗恭敬地放到他面前,贴心道:“老板,小心水灾,这碗您先用着,满了我再给您换。”   李然然用那蓄满泪水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二子不由一缩,起身欲退,被李然然喝住,“你猪啊!这么小的碗怎么够用?给我换个脸盆来!要大的!”说完两行泪流下,滴入了面前的碗中。   二子感慨,老板真是个重感情的好人。他立志要以老板为榜样,努力向他学习,做一个顶天立地不怕丢脸的男子汉。   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李然然用事实推翻了他的无稽之谈,水做的他装满整整三大脸盆的泪水,失魂落魄地颠回家,第一次连脸都没洗就倒头睡去。   李然然晚上睡得太早,结果第二天早晨六点就醒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神游的时候耳朵竟然出奇的灵敏,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开门声,李然然连忙爬下床冲出门去。   林冉门前空空荡荡,而隔壁那对夫妻刚刚嗨皮结束回家,看到他出来朝他笑了一下。李然然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把夫妻俩吓得搂成一团躲进房去,他却浑然不自知,打着飘回屋关门,靠在门后面滑到地上。   哎,他不敢去开冉冉家的门呢。   他就这么呆呆地在门后坐着,外面一有动静就跳起来出去看,却每每失望。一直到八九点,也不见林冉出门上班。   他当然等不到,因为林冉昨夜并没有回家,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夜。早上萧贤楼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师父,你这么早啊?”萧贤楼本想早点到办公室搞搞卫生什么的,看到林冉比他还早,不禁红了脸,暗自决定以后要更早一些。   林冉嗯了一声,“小萧,麻烦帮我泡杯咖啡。”萧贤楼放下东西就去了茶水间,一会儿端出冒着热气的杯子来放在林冉面前。林冉抬头看他,“这是什么?”   萧贤楼腼腆地笑了一下,说:“红茶。我看你似乎没睡好,早上喝点红茶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他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个三明治,“先吃点东西再喝,空腹喝茶对身体不好。”   肚子适时的“咕咕”响起,林冉咳咳两声,脸微微发红。萧贤楼忍不住噗的笑出来,把三明治塞进林冉手里。   林冉调整好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小萧,我很欣赏你。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决定就交给你了。”萧贤楼很高兴,“师父,有事你说,我一定会办好的!”   林冉微笑道:“那就去帮我买几包姨妈巾吧。”萧贤楼顿时红透了脸,哀怨地叫:“师父……”林冉心情大好,递给他一叠材料,“跟你开玩笑呢,这个案子你看看,写份起诉书出来。”   “好的。”萧贤楼回到靠近门口的位置,嘴角高高翘起,很满足的样子。   吃完徒弟的贴心早点,林冉抿了一口红茶,放了一会子此时温度正好。准备喝二口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萧贤楼把来人引到林冉办公桌前坐下,给他倒上水。   林冉眉头皱起,想了想跟萧贤楼说:“小萧,你去看看主任那有什么要帮忙的。”萧贤楼应了一声,退出去把门带上。   姜佑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萧贤楼。脸不红心不跳,偷听完还很镇定,好小子。   ***   门外又传来动静,李然然立马开门去看,却瞬间把脸皱的跟烧饼一样。薛碧池兴奋地奔过来挽他的胳膊,“姐夫,你出来欢迎我的吗?姐姐现在不在,我去你家等她。”   李然然抽回手臂,想给她开了林冉家的门让她进去等,但转念一想,放她一个人在林冉家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算了。   李然然的想法是,直接把她关在门外就好了。但事不如人愿,薛碧池一看李然然避之不及的样子,就跟泥鳅一样溜进了他家。   李然然快抓狂,他又要消毒了!只听薛碧池在里面兴奋地叫:“哇,姐夫你家好整洁啊。”李然然盯着她的鞋子,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本想回房间躲起来不搭理她,但是又怕这女人在他房子里乱来,只好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当然,薛碧池是不会允许他这么高冷地对待她的。她跟蛇一样扭着腰贴过来,一屁股坐上李然然的腿,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嗲嗲地叫:“姐夫……”   李然然顿时像触了电一般跳起来。薛碧池被他推得摔到地上去,委屈地挤出了一滴泪。“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姐。可是姐姐她……她是不会结婚的。你应该知道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根本不相信婚姻。”   薛碧池拍拍摔疼的屁股冲过来紧紧抱住李然然,两个皮球一样的胸从大V领里掉出来在他身上蹭啊蹭,“姐夫,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的,现在姐姐不在,你就别那么冷淡了嘛。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也不跟她抢,我只要偶尔能这样抱抱你就好。”她的手在李然然背后悄悄地按了几下手机。   李然然怎么挣也挣不开,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被毒物侵袭快要死掉了。他急得发狠,薛碧池又摔倒了地上。她坐在地上全身乱颤,发出恶心的声音:“姐夫,你好坏哦,都弄疼人家了,人家不要嘛。”   李然然看着她白花花的胸抖啊抖,恶心地反胃。他实在不能忍受一只看起来全身都是毒的大肉球在他家亮晶晶的地板上发骚,撇过脸不愿看,不耐道:“你神经病啊,出去!”   薛碧池又是一阵抖,“讨厌啦,我就喜欢你说反话,好Man哦。”   电话里传来“啊……哦……嗯……”的声音,林冉冷笑,挂掉了电话。她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薛碧池衣衫不整地站在走廊上。她一看到林冉就慌张地试图解释:“姐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和姐夫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只是……”她拢了拢快掉下来的衣服,说不下去。   林冉冷眼瞧着她做戏,不置一词。李然然突然把门一开,就站在门口盯着林冉看,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林冉鼻子一酸,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喃喃地叫:“然然……”   李然然别扭地挣了挣,“冉冉,我身上脏……”岂止是脏啊,简直全身都是毒,他好想给自己消消毒先。   林冉并不理会,抱得更紧了,“李然然,我真的很喜欢你。”李然然突然好像进入了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他变成一直蝴蝶飞啊飞,花朵在周围纷纷绽放。他双手环上林冉的腰,“我也是。”   薛碧池在旁边大叫,“姐夫,你刚才还说只喜欢我的!”李然然瞪她一眼,把林冉搂进屋里,把门一关,将薛碧池的叫声挡在门外。他把林冉压到墙上,左手枕着她的后脑勺,右手环着她的腰,低头狠狠地吻上去。   薛碧池用她那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踹了几脚门,又用她波涛汹涌的身体狠狠地推,嘴里大叫:“林冉你开门!开门开门快开门!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林冉快开门!林冉贱人快开门!”   林冉憋不住的笑意被李然然吞进嘴里,他不满道:“专心点。”   “唔。”林冉觉得全身都烧了起来。李然然今天真是热情地让人吃不消啊,连吻都是连吸带咬的,嘴巴都被亲肿了。她勾着他的脖颈,仰着脑袋回应他。   激情之下,李然然竟还记得她的脖子容易扭到……于是一个大力把她悬空抱起来升高了她的高度。林冉很配合地两脚勾住他的腿……这姿势真是怪害羞的。她嘻嘻一笑,咬住他的耳垂,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   李然然仿佛被电到般颤抖了一下,手上忽然没了力气,林冉就——没错,她掉了下去,掉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开花。李然然只来得及护住她的脑袋,也跟着压在她身上,笑道:“你越来越重了,有120斤了吧?”   “错!明明120公斤!李然然你太给我面子了!哎哟!”林冉哎哟哎哟地揉着屁股叫着疼,李然然心疼地摸摸她的小屁股,突然邪邪一笑,“这次,你可跑不掉了。”不相信婚姻是吗?他会让她相信的!   哎哎哎?她纯洁的小然然去哪里了?捂脸!   “李然然,关灯!”   李然然囧,“现在是白天……”   “哦,那拉窗帘!”   “就没拉开过。”   “呃?那我要被子!”   “冉冉不要害羞。”   “李然然,你有八块腹肌!”   “李然然,你屁股好翘!”   “李然然,你……唔……”   “闭嘴!你能不能矜持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纯洁,要是被锁了天理难容   ☆、老天看不下去了   李然然一个职业车手,身体素质硬到爆,按着林冉大战三百回合,林冉哪里吃得消,肚子一阵“咕咕”作响。两人这才想起已过了午饭的点。   林冉推了推把她搂得紧紧的李然然,“李先生,大白日的这样荒~淫~无~道可不大好,放到古代当皇帝的话你可就是个昏君了。快点去做午饭!”   李然然埋在林冉白皙的脖颈里,用胡渣闹她,“好大的胆子,竟然叫朕做饭!”林冉跳起来拽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踮着脚就往外跑。李然然拽住被子,委屈道:“林大爷,吃完了就跑不仗义。”   林冉回头亲亲他,“我不跑,我去洗个澡,你快去做饭。大爷疼你么么哒。”李然然拽住被子不放松,“一起洗。”林冉瞪他,“你要饿死我好找个新的么!”李然然对手指,“不洗干净没心情做饭,一起洗比较快嘛。”   林冉一屁股坐回去,抬脚把李然然踹到床下,“那你先洗,洗完了滚去做饭。”李然然挑挑眉,绕过来把林冉拦腰一抱,扯了被子就往浴室走去。   “哎哎哎,你混蛋!不准虐待我!”林冉踢着腿锤他胸。李然然偷了一个香,温柔一笑,“哥哥疼你么么哒。”   再次大战三百回合,林冉躺在浴缸里装死,气若游丝,“想谋杀我就来个痛快,这么折磨人不道德。”   墙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哥们继续啊!不要停!看谁坚持到最后!Come on baby!”其间还夹杂着嗯嗯啊啊的女子娇喘声。林冉捂脸,完了,被隔壁那对激情的夫妻视为同类了。   李然然却是神清气爽,一脸的笑意,他帮林冉擦干身子把她抱回床上,又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鲜红欲滴的唇瓣,“答应我一件事就给你去做饭。”林冉无力地掀了掀眼皮,又闭上。李然然继续道,“姜佑要结婚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林冉猛地睁开眼瞪着李然然,然后拉起被子蒙住了头,“我去只有一种可能——闹场。”李然然哎一声,转身去厨房。他也知道不太可能,却还是想试试。   李然然做了大餐补偿林冉消耗的体力。林冉吃得兴致盎然,马上就恢复了生龙活虎。李然然笑眯眯地看着她大快朵颐,心里美滋滋的,心想林冉真是好养,这么能吃就不怕她没力气承受他的疼爱了。林冉的身材属于那种看着瘦摸着有肉的类型,尤其是该肉的地方发育得一点不含糊,前凸后翘小腹还平坦,抱起来软乎乎的,不会像那种瘦的杆儿似姑娘一样硌骨头。   林冉抬眼见李然然盯着自己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顿时娇羞起来,“然哥哥你好讨厌哦,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啦,人家会害羞的。”李然然瞪她,“正常点。”林冉嘻嘻笑,“觉得我很迷人吧?”李然然点头,“手感不错。”林冉说:“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李然然伸手擦掉她脸上粘着的饭粒。林冉放下碗筷趴到地上,用双肘支撑离开地面的身体,双脚踩地,躯干伸直,“这叫平板支撑,能修饰人体的线条噢,我只能撑一分钟,好累的,你来试试。”   李然然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摆好姿势,“这样?”林冉惊叹,“哇,你动作号好标准哦。”李然然此时裸着上身,八块腹肌收紧,健壮的身体平稳地撑在地面上方,不像林冉撑了一会儿就开始抖。   林冉用手指戳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肉,见他不动又去戳他的腰,李然然声音四平八稳,“你干什么?”林冉一本正经,“考验你的耐力。”李然然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把林冉压在地上然后把身子撑起,“这样子考验更不错。”   林冉撇撇嘴抬起手腕开始计时,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用她细细的手指左戳戳又戳戳,李然然倒真的一动不动。林冉歪着脑袋想了想,凑上去亲了一下李然然的脸蛋。不动?她又亲了一下李然然的下巴。还不动?那好吧,她要使出杀手锏了。   她捧起李然然的脸,嘟起嘴巴贴上他的唇,小舌头调皮地在唇瓣上扫了扫,然后灵活地伸进去找小伙伴玩。小伙伴很高冷,竟然不回应她,于是小舌头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在小伙伴家里捣乱,正自娱自乐玩得起劲,小舌头突然被咬住了……   “坏蛋。”李然然终于放下身子,整个人压到林冉身上,捉住她捣乱的小舌头教训她。小舌头见小伙伴突然开始进攻,不由一缩,谁知小伙伴死缠着不放,勾着她四处游走,她退回自己阵地,他就追上来侵略,把她家扫荡的片甲不留。   哎,小伙伴如此威猛,小舌头招架不住。   李然然把林冉吻得晕头转向后,转移阵地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今天没有戴耳钉,真棒。他伸出舌头似有如无地扫了扫她的耳后根,惹得她一阵颤抖,发出一声娇喘。他下身一紧,大手不受控制地向衣服里面伸去……   大白天的,怎么能这么没节制呢,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这个时候林冉的手机响了。一个不接第二个又马上响起,一阵一阵不停歇。   林冉推开李然然去拿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萧贤楼来电。林冉一阵愧疚,人家在她办公室里上班,她却在家里和男人厮混,实在太不应该了。接起电话,萧贤楼说有当事人在办公室等她,于是林冉收拾收拾就上班去了,留下李然然一个人在家里憋着。   “林坏蛋,点了火就知道跑。”   ***   萧贤楼见林冉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脸色红润嘴唇娇艳,不禁奇怪。红茶的效果竟有这么好么?   来的是前不久结案的那起侵权官司的公司老总万瑟贵。此人刚过不惑头顶就成了地中海,公司倒是做得很大,这案子还是她师父给介绍的,她赚了不少。本来一直都是公司法务和她联系,自从她去他们公司撞见万瑟贵后,他就一直以事关重大为由亲自和她联系关于案子的事情。   案子都结了他还来干什么?林冉虽然不喜见他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但惦着他是大主顾,也就客气地挂上职业微笑。   万瑟贵呵呵笑着站起来伸手要与她握手。她勉强地伸出去碰了一下准备收回来,他却抓紧不放,粗糙的拇指指腹在她滑嫩的手背上摩挲,笑得一脸褶子露出黄兮兮的牙齿,“林律师,这次我来呢是谢谢你帮我打赢了官司,另外我想重金聘请你担任我公司长期的法律顾问。”   林冉嫌恶地抽回手,让他先坐,趁着背对他倒水的功夫洒了点水在手上清洗病毒。林冉尽量坐得离他远些,微笑道:“我记得万总公司已经有法律顾问了。”   万瑟贵将手摆上桌子试图去拉她的手,无奈手臂太短够不到。“刚好和他的合同到期了,我们公司上下一致觉得林律师更适合也更能胜任这份工作。”   “谢谢万总的赏识。不过我最近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林冉抱歉地笑笑。   万瑟贵忙接口:“不要紧的,我们最近也没什么事需要忙,你大可忙这边的事。还有薪酬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他拿过计算器按了个数字递给林冉,“这个数,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再商量。”   林冉接过来,眼睛眯了眯。这个数啊……确实让人心动呢。她故作沉默,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良久之后叫来萧贤楼,“小萧,拿两份顾问合同来。”   万瑟贵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牙缝上还隐约可见一抹绿色。萧贤楼面露难色,犹豫着看林冉。林冉瞪了他一眼,“磨蹭什么,快去。”   万瑟贵准备的倒是充分,连董事会决议和公章私章都带来了。两人迅速地签完了合同,万瑟贵临走之时伸出手欲握手表示合作愉快,林冉伸过去的手不小心一抖,带倒了桌上的水杯,袖子都湿透了。她慌忙甩甩弄湿的手,抱歉地对万瑟贵笑,“真不好意思万总,我先收拾收拾,小萧,你送送万总。”   万瑟贵只好摆摆手,“没事没事。”转个身对萧贤楼白了一眼,负手离去。   萧贤楼送完客回来,站在林冉面前欲说还休。林冉笑了,“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萧贤楼脸涨得通红,语气微冲,“师父你为什么答应,那个万总明明就不怀好意!”   林冉端起重新接的水喝了一口,不屑道:“薪酬满意工作轻松为何不接?连个老色鬼都摆不平的话我就不用混了。”她想了想,“唔,刚买了房子不久,手头有点紧呢。”   萧贤楼紧了紧握起的拳头,眼神坚定起来,“我知道了。”他一定要变得强大才行。又说,“对了,有人送来一张请帖,放在你桌上了。”   林冉这才注意到旁边一叠材料上面放了张红彤彤的请帖。她挥手示意萧贤楼退下,修长的手指挑开了请帖的封面。看到新娘新郎的名字,她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去抢新娘   忙完事情,林冉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微信上有提示李然然的消息。点开一看,咦,没有新内容啊。过一会再打开,怎么还是只有提醒没有内容!看来是时候换个水果六了。她给李然然发了条消息说:“亲爱的,我手机坏了,听说苹果6上市了。”   李然然正在改装厂看新进的零件,看到林冉的消息笑了一下,回她:“好的,我等会去买。”林冉呵呵笑了半天,真是不枉她卖身卖的那么拼命。   诶?不对啊,为毛还是有消息提示……林冉眯了眯眼,灵光乍现,点开李然然的头像。果然!头像右上角赫然是一个红红圆圆的里头写着数字的圈圈。   李——然——然!   林冉百度搜索“红圈数字头像”,点开百度知道,只见有人这么回答:这个是一种趣味头像,初心是为了让处女座和强迫症的人感受心塞的感觉(因为换成头像后就像收到了消息一样但是其实没有,特别让人感觉不舒服)但是后来就变成全员娱乐的啦。   ……这是要逼死处女座和强迫症么?但是李然然这个处女座为毛要和她这强迫症自相残杀啊!就算他希望她随时想到他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让她忍不住去点他吧……   不能忍!一定要更强大地报复回去!她啪啪啪输入“逼死处女座头像”几个字,随便点开一个网页,顿时hiahia的奸笑起来。要说网络这东西真是好,要啥有啥。她换了一张勺子掉进汤里的图,给李然然发:亲爱的我的头像好看吗?   李然然秒回了一个抓狂的表情:你要死啊!!!!!!!!!!   林冉皱眉,点着屏幕一个个数过去,刚好十个感叹号。妈蛋,发那么多感叹号是要死啊,她数的很累的好不好!她又马上换了一张果冻撕到一半,桌上洒了汁水的图。   李然然怒了:看我回去不整死你丫的!   最后林冉换了一个软萌妹子脸上爬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蟑螂,决定不再改了。李然然发来最后一条微信:我不要跟你说话了!拉黑!!!!!!!!!!!!!   林冉很郁闷,感叹号又多起来了。为毛是十三个?一点都不整齐!   终于熬到下班,林冉跑回家准备迎接她可爱的小苹果,刚好碰见李然然拎着只塑料袋上楼。她凑上去问,“什么啊?我的苹果呢?”李然然把袋子递过来,“喏,新鲜的苹果,老板说买六送一,我特地洗干净擦干了的,你一天吃一个刚好可以吃一个星期。”   林冉怒,踮着脚尖去掐他脖子,“我说的是苹果6!iPhone6!不是六个苹果你个混蛋!”李然然撇撇嘴,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啊,你这手机不是挺好的,和国母同款欸,多有气质。”   林冉把头一扭,“哼,我不要做国母,我要做乔布斯夫人。”李然然把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林冉嘴边,“那敢情好,我马上就能找个新的,你赶紧去吧,你亲亲老公在地下等你。”   林冉狠狠咬下一块,捂住嘴嗷嗷叫了起来。真不幸,智齿长歪顶到肉终于发作了。   李然然带着林冉去他认识的一家牙科诊所,把刚准备下班的医生叫住给林冉拔牙。林冉躺在上面啊啊啊叫唤,医生挥舞着钳子奸笑道:“敢打扰我下班,看我怎么弄死你,咩哈哈哈。”林冉顿时吓得不敢叫了,紧紧抓着李然然的袖子,“然然你别走,医生好可怕呜呜呜。”   坏医生给林冉打了麻药,一会儿就开始上工具拔牙,吭哧吭哧几分钟完事儿。林冉咬着棉花口齿不清,“就这么完啦?”   医生很高冷,收拾收拾东西开始赶人,“完了,还想怎么着,你们赶紧走,我还有约会呢。”林冉特别不放心,追着医生问:“不是要上好几道工具会很痛很痛还要缝线什么的?”医生不耐烦了,“你的牙全长出来了,不用割肉!赶紧走!”   林冉转头就跟李然然说:“你朋友看起来很凶其实很温柔欸,拔牙一点都不痛。”李然然赶紧带她出去,不让她看到某人摘下口罩的脸,嘴巴上却说:“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林冉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她已经闻到了一股杀气。   初秋风微凉,衣裳单薄的林冉抖了抖身子,李然然把她搂过来捂着。林冉大为感动,天气凉了,有个男朋友就是好啊。欸?他什么时候变成她男朋友的?她挠了挠李然然的腰,仰着脑袋问他:“李然然,你是我的谁?”李然然亲了她一口,把她不老实的小手塞进他外衣的大口袋,“你说我是你的谁。”   “你是我的钱包。”林冉在他口袋里掏啊掏,“咦,钱呢?我要买肉吃。”李然然紧紧抓住她乱倒腾的手,“想用肉把嘴巴里那个洞填满吗?好主意。”   吃不了肉的林冉很郁闷。郁闷的女人必须有一个当出气筒的男朋友。“别废话,快点交钱!没钱不跟你好了!”李然然低头在她脖子上吹了一口热气,轻声说:“我藏在内裤了,你要不要找找。”林冉一掌推开他的脑袋,“不要脸。”嘴巴却弯了起来。   “姜佑的婚礼我跟你去。”林冉看着车外倒退的夜景,突然说道。李然然看了她一眼,奇道:“怎么改变主意了?”林冉嘿嘿嘿笑,“当然是要去闹场了。我要去抢新娘!”   林冉还真是去抢新娘的。   她提早到了办婚礼的酒店,冲到新娘休息的房间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李然然担心她乱来,姜佑却拉着他往外走,说没事让她们聊。   林冉往新娘旁边一坐,二郎腿一翘,乜着双眼朝新娘平坦的肚子上瞅了瞅,“你肚量倒是挺大,别是有了吧?”新娘微微一笑,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没有。不过打算要了,他很喜欢小孩。”   林冉被吕佩佩由内而发的幸福感刺痛了。“你不恨他么?他撞死了你的好朋友。”吕佩佩低头想了一会儿,柔柔的声音在林冉听来却掷地有声,“一开始是恨的。后来……觉得很心疼。”   心疼?谁又能心疼心疼死去的小韵和失去小韵的她呢。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用扫帚把他赶出门了。”吕佩佩眼神放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姜佑那时候去找林韵的家人,结果听说她是孤儿,就找到了抚养她的孤儿院,刚进门就碰上吕佩佩。庭审的时候吕佩佩就在下面旁听,她认得姜佑。所以一看到是他,她就转身拿了扫帚出来一边赶一边骂:“你个杀人犯,还有脸来!小韵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赶紧滚!”   后来姜佑天天都会来孤儿院报道,有时候中午,有时候下午,每次都会带些小朋友需要的东西过来。一开始都会被吕佩佩赶出去,带来的东西也被扔出去,后来慢慢的,人虽然不让进,东西却是收了的。时间长了,小朋友总是会问吕佩佩:“吕老师,你怎么不让那个叔叔进来呢?他对我们好好啊。”   吕佩佩敌不过孩子一遍遍的问,终于把他放了进来。自此,他就像这儿的老师一样,常常过来陪着孩子玩,教他们一些自己懂的东西。吕佩佩冷眼看着他和孩子相处的样子,渐渐的,心也软了。他像个孩子王一样和孩子们玩在一起,那些孩子原本还叫他叔叔后来都叫他哥哥了。他对着孩子笑得灿烂,有时候对上她的视线,却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有那么一天,他陪完孩子后拎着几罐啤酒说是有话要和她说。两人就在石阶上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喝,也不说话。酒快喝完的时候,他突然就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地对她说他很后悔很内疚,恨不得死掉的那个是自己。吕佩佩听了很久,不知不觉就将手放上了他的背,一下一下轻柔地拍。   吕佩佩说:“谁都会做错事,有的人犯错没有引起严重的后果,有的人犯一次错就万劫不复。但谁都有被原谅的机会,我们不该那么残忍拒绝一个想要补偿的人的心意。”   故事讲完了,林冉沉默了。这个错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她不是吕佩佩,没有每天和姜佑接触过,无法理解她那种感觉。但她也不想和他接触,实在太痛了。   她起身道了句恭喜,决定留下来喝完喜酒以后再也不见他们就是了。毕竟她和李然然两个人都准备了红包呢。   宴席上林冉很郁闷,辣椒不能吃,肉不能吃,需要嚼的东西不能吃,太热的东西不能吃……她到底还有什么能吃的?她只能像个老太太似的喝点羹吃点软软的东西,还要很小心地晾凉了然后只用嘴巴的另外一边吃,要避免食物掉进洞里因为那边没有愈合还不能刷牙,连漱口都是不能用力晃的!   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有智齿这种东西啊?她第一次这样深刻地体会到人类这种物种并不够完美还在不断进化中。   林冉瘪着嘴冲李然然撒娇:“李然然我想吃肉。”李然然眯眯眼,安抚她:“乖,回去喂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好人   晚上回家李然然挤进林冉那张单人小床上,自是一番云雨,林冉被折腾地死去活来,无力地趴在床上抱怨:“你骗人!不给我吃肉还欺负我!”李然然又欺身而上,低低的声音勾得林冉魂儿乱飘,“这不是喂你了么,还没饱啊?正好我也没饱呢……”   早晨伴着窗帘缝隙射进来的阳光醒来,林冉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细细描绘李然然的眉眼。有一个人躺在她身边,每尺每寸都刻着她的印记,他的哭他的笑他的伤心他的快乐她统统都有参与。这种感觉,真是美极了,比她接了大案子还美。她凑上去亲亲他的脸,被早就醒来装睡的李然然一把按住腰,睁开眼睛笑着看她,“一大早就勾引男人不大好吧。”   林冉正想回击,门铃就一声一声不停息地响起。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果不其然,李然然那爱折腾的妈捧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阿姨……”为毛她不去按李然然家的门铃啊……陈小仙瞪了她一眼,“叫什么阿姨,叫妈!”   ……   李然然揉着眼睛裸着上身走出来从背后抱住林冉,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对陈小仙说:“妈你干嘛呢,别吓着冉冉。”林冉推他推不动,脸红了一片,轻声娇嗔:“别这样,你妈在这儿呢……”   陈小仙笑得眯了眼,“没事没事,妈妈我也年轻过。然然,把这碗药喝了。”李然然看了眼那一大碗黑乎乎冒出一股脚霉臭的不知名液体皱紧了眉头,“什么东西啊这么恶心。”   陈小仙说:“你可别小瞧它,这是隔壁老于家那老太太给的药方,他们家那大胖小子可就是靠着这东西才生出来的。快喝了。”   林冉听得脸更红了。李然然对陈小仙说:“妈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你儿子需要这种东西吗?”他看了眼林冉红艳艳娇滴滴的脸蛋忍不住亲了一口,“冉冉你说是吧?”   当着长辈被调戏的林冉化羞愤为毒蛇,挑挑眉头说:“哦?不见得吧。”李然然很想把她抓起来让她见识下到底行不行,考虑老妈在场只好忍住。   陈小仙跟林冉眨眨眼,把碗推到李然然面前就差给他灌下去了,“不管怎么样喝了总比没喝好,增加概率嘛,听说这药能让孩子出来的快,女人能少受点罪。”李然然沉吟片刻,能让冉冉少受罪啊……那就喝了吧。陈小仙看儿子乖乖喝药,呵呵笑了。果然要抬出儿媳妇才摆的平她这还没娶媳妇就忘了娘的儿子。   陈小仙走后,李然然立马扑倒林冉,“冉冉,我们是不是不能辜负我妈的药?”林冉跑进厕所再出来时故作遗憾,“恐怕必须要辜负你妈了哦,大姨妈驾到了。”李然然很怀疑,“真的?是大姨妈还是痔疮啊?别欺负我智商低。”林冉踮起脚尖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就爱你智商低。对了,小明最近去哪儿了?”   李然然意味深长,“听说首例男性妊娠成功了……”林冉兴奋起来,“啧啧,基佬的幸福时代啊。欸?”她也意味深长回视,“那你……”李然然吓得忙跳开,“想都别想!”林冉嘿嘿笑,“不要怕嘛我随便说说。”心里却暗自决定去搜索一下男性生孩子的具体信息。这真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啊。   林冉踮着脚在房间里捡头发,一边捡一边数:“一根,两根,三根……欸李然然,这根短的是你的,原来男的也会掉头发啊。你不会掉成地中海吧。”   李然然看不下去了,“你有时间一根一根地捡就不能直接把地给拖了?”林冉抬起脚底板看了看,“不脏啊,昨天才拖过。”李然然说:“看不见就不脏吗?你知道地板一天不拖会增加多少灰和细菌吗?”林冉撇撇嘴,“那被子上还都是螨虫呢你怎么还要盖。”李然然望天,“你终于懂我的痛苦了。”   林冉把捡起来的头发丢进垃圾桶,对李然然笑得灿烂,“那好啊,以后拖地晒被子这种事情就由你承包啦。”李然然嘟喃:“说的好像以前不是我做的一样。”   处女座的男人真是伤不起。   林冉觉得自从李然然入侵,她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和以往很不一样了。以前常常纠结是吃泡面还是叫外卖,胃里塞满了地沟油和奇奇怪怪的各种垃圾东西,现在每天可以吃到李然然做的五星级美食,健康又美味。   以前晚上没有应酬的时候不是坐着发呆就是去漫画屋打发时间,现在就算只是窝在家里看电影或者打游戏也有人陪着。连刷个牙都要你挤我我挤你闹腾半天。睡前再做做某运动,有时候在他家有时候在她家,锻炼身体又美容养颜,虽然有时候腰酸有时候膝盖疼,但痘痘不长了大姨妈也正常了算一算也还划得来。   最不和谐的事情也就属时常受到陈小仙的毒药骚扰,他们两个都喝过不少乱七八糟的药了。其实她想说喝再多也没用啊,因为他们有措施啊!慢慢的连他们的胃都坚强起来简直百毒不侵了。   日子就这样过得安稳绵长,仿佛常年性便秘的生活突然通畅了。人说人生要起伏有致才能平安,太过顺畅反而不得久长。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某个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的日子,林冉那生理上的妈给她来了一通电话,她刚接起来那边就着急地喊:“冉冉,你妹妹被强~奸了!”   林冉没被电话内容吓到,却是被那声音的高度吓到了。类似这种不好的消息,她听过泣不成声哽咽版的,也听过麻木呆滞版的,却从未听过如此高亢洪亮的,仿佛想要全天下都知晓一般。   她不由得有些想笑。薛碧池被强~奸吗?她不要去强~奸别人都好了吧。反正是个男人她都不会拒绝,哪个男的会这么傻多此一举呢。   “又不是我干的,我没那功能。”林冉说。“冉冉你一定要帮帮她,告死那畜生!”电话那头着急起来,“碧池可是你亲妹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不好意思,那是检察院的事情。麻烦以后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很忙,再见。”林冉收了线不再理会。回头看见李然然严肃地看着她,就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很绝情?”   李然然吞吞吐吐的,“她们……怎么说也是你妈妈和妹妹……”林冉冷笑,“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善良什么的我不懂,如果你不喜欢大可绕道。”   “我不是这意思……”李然然忙去抱她,就怕她一个生气就不要他了。在李然然看来,林冉和她妈之间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天下父母哪有不爱孩子的,只是许多人用错了方法。   其实他们还真没什么误会。林冉她妈这个人,说白了就是自私加不检点。没离婚之前就出轨过好几次,后来据说是遇到了所谓的真爱,又怕林冉这个拖油瓶影响了她未来的幸福生活,想着反正有人带又不缺她一个,就自己带着肚子里没出生的那个跑了。也不能说她不爱孩子,她对薛碧池就挺好的,虽然教育上并不到位,毕竟自己的素质摆在那里。至于林冉,从小就不是自己带的,怀胎十月什么的,对她来说就跟来个大姨妈一样,所以也没什么感情。一直以来没怎么对她好,但除去抛弃幼小的林冉这件事之外也没做其他什么坏事。林冉长大以后事业成功,她觉得作为女儿就该对自己尽孝,作为姐姐就理所应当对她另一个女儿多加照顾。反正林冉她又不差钱。   但是从林冉这个角度说,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亲生父母扔给奶奶养,从小到大也没收到什么关心,对人情也就较为淡漠。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恨不恨的,反正人家没对她好,她也不会费心思去做什么好人,即使是亲生母亲也是一样。她这个人,有恩有仇都必报,无恩无仇她全不搭理。如果有人一直不知趣来烦她,也就别怪她说话不客气了。   他们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就跟世界上千千万万与她无交集的人一样,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冉把脑袋埋进李然然怀里,轻声道:“然然,以后他们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好吗?你对我好,我珍惜你,你妈妈对我也好,我就把她当自己的妈妈,我们一家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别的人我们不去管。”   案子在侦查阶段就停止了,这事说起来也是啼笑皆非。有了解案情的朋友知道林冉和薛碧池的关系,八卦兮兮地来找她,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了一遍经过。   这事儿还得从薛碧池房间内洗手间垃圾桶里的一根验孕棒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 最后一次了   “你那妹妹真是一朵万年奇葩啊!”朋友第一句话就这样说。她放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跟林冉咬耳朵,“你知道吗,那个所谓的强~奸犯是个女的,如假包换的女人!”   话说薛碧池与之前和她在律所打架的那位庞女士的老公一番云雨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跑去找孩子他爹要求结婚,结果人家虽然离了婚但已经有了新欢,死活不认薛碧池这个旧情~妇,还说别把不知道跟谁生的孽种安在他头上。   薛碧池怕啊,她爹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估计会把她给打死。她也算有良心,没有不负责任直接把孩子打掉,还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怎么办呢?如果错不在她,那就没事了吧。   于是她就把陌陌的头像换成了更暴露更诱人的半□□,准备勾搭一个冤大头来背黑锅。薛碧池脸蛋不错身材也不错,很快就顺利勾搭到了一位,两人约定去酒店深入了解一下,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薛碧池故意挑了服务员打扫的时间,一进酒店就自己撕破衣裳把网友按在自己身上,然后大喊救命。服务员听到动静忙叫了保安,准备把“强~奸犯”扭送公安局。结果薛碧池穿上衣服说算了吧,她不想声张,还很圣母地让“强~奸犯”快走。   回家后,薛碧池故意弄了根测过的避孕棒扔在垃圾桶最上方,然后把掉的头发全部收集起来往水池里塞,完了跟她妈说水池堵住了。她妈眼尖地发现了垃圾桶里的验孕棒,担心地问她怎么回事。   薛碧池就说她被强~奸了。薛父勃然大怒,跑去那家酒店查人家,最后还是闹上了公安局。人家问薛碧池为什么随便跟人去酒店,薛碧池说因为吃饭的地方没有wifi,她手机又没流量所以去酒店蹭wifi。   然后呢?犯罪嫌疑人把身份证一拍,吓,是个女的。原来是个同性恋,把自己打扮地跟个男人一样,薛碧池不知道人是个女的,非说人家要强~奸她。   薛父大怒,也不追问谁是孩子的父亲了,找了个偏远地区的老鳏夫把薛碧池给嫁了,连婚礼也没办,直接扯了个证就把人送过去了。当然这段林冉是听薛碧池她妈说的,各种哀怨,担心女儿受苦什么的。   听说那老鳏夫喝醉了就会把人当球踢,常说自己前世是为皇帝踢蹴鞠的。薛碧池性格火爆,挺着大肚子和老鳏夫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林冉感叹,各人有各人的命,命运这种东西,渺小的人类真的是搞不懂。   很快,林冉自己也被命运狠狠捉弄了一番。   那天天气阴沉,大风咆哮,林冉躺在李然然腿上捧着红楼梦看。她说:“高中的一个暑假,我第一次看红楼梦。看到贾宝玉和王熙凤被赵姨娘收买马道婆用巫术魇了以后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我犯困就睡了个午觉。你知道然后怎么了么?”林冉卖了个关子。   李然然说:“你妙手回春穿越到红楼梦里把宝玉和凤姐救活了?”“噗。”林冉笑得拿不住书掉在地上,“难道你也看晋江的穿书?”李然然疑惑,“川叔是谁?”林冉说:“哦,是我远房一个叔叔,写小说的。”   林冉爬起来关掉了所有灯,幽幽地在李然然耳边说:“那天我被鬼压床了。”她往李然然耳朵里吹了口气,放慢语速,“你知道鬼压床是怎样的吗?”林冉感觉到李然然抖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笑声在黑夜里伴着呼啸的风声显得空旷却又清晰在耳旁,“就是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压在你身上使你动弹不得全身瘫痪,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我使劲挣扎,拼命想睁开眼睛,但是根本动不了。眼前好像有个影子在晃啊晃并且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会一口吞掉我……”   李然然慌忙去抱她吻她,试图找到熟悉的味道,“冉冉你别吓我……”林冉推开他,严肃起来,“你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特地看了日历,那天正好是七月十五。”   李然然咯噔一下,林冉啪的把灯全打开,哈哈大笑起来。李然然被吓得气极,跳起来抓住林冉就往沙发上按,“说什么压不压的,我这就压死你。”他一把扯掉林冉睡袍的系带,大掌狠狠在她腰上捏了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林冉啊啊啊大叫,被李然然从沙发上折腾到地上,又从地上折腾到椅子上,从椅子上折腾到床上,最后还抱着她压在墙上折腾,折腾地她死去活来奄奄一息无力地捶着粉拳求饶:“好然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吓你了,保证是最后一次了。”李然然满意地轻咬一下她的耳垂,声音低沉魅惑,“好,我也最后一次。”   林冉没想到两人随口说的话竟一语成谶。她不明白她作为一个轻松文的女主角为什么会发展出这样的剧情。   第二天李然然赛前训练翻车受伤了,林冉也在现场目睹了事故全过程。她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车队有人把她架开押着她和李然然一起上了医院。她呆呆地看医生给李然然缠了一圈圈的绷带,医生说伤并不严重,好好休息就行了。   李然然笑嘻嘻地安慰她:“不要担心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就说吧赛车很安全的,就算撞了也不会有大事。小伤而已,不要多想了,嗯?”林冉突然大叫:“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没有办法接受每次都这样胆战心惊的!再也不要这样了!”然后她就推开周围惊诧的人群跑了开去。   林冉跑了,是真的跑了,什么都东西都没带就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一直都没有回来。   李然然没有参加比赛,改装厂也不管了,整日呆在家里看着林冉的照片出神。他翻着林冉和林韵的影集,喃喃自语:“冉冉,你不会去找你朋友的吧,一定不会的。”他睡在林冉的小床上,被单枕头被子上满是她的气息。他用林冉的卫生间,用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闻着熟悉的味道幻想她还在身边。他把林冉的衣物和书本摊在屋子各个角落,做出她还生活在这里的假象。他看各种鬼故事,想象林冉幽幽吓他的声音和语气。他买很多烧饼,一边吃一边流泪。他去漫画屋和老板聊天,听他讲林冉的事情。老板一直笑眯眯的,好像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一样。他偶尔会去林韵墓碑前,学着林冉盘腿坐在那里和她聊天。他说:“林韵,你显显灵,告诉我冉冉在哪里吧。我好想好想好想她。你跟她说我保证再也不玩赛车了,不开车都行,你让她回来吧。”   陈小仙看不下去了,把神志不清的儿子拎起来又是骂又是打,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好把崔观音的酸菜借过来陪他。看他那副样子,她真的不敢告诉他她在林冉的洗手间发现了一根显示两条线的验孕棒……只默默地把垃圾袋拎出去扔掉了。   寻人启事登遍了各种报纸,贴满了大街小巷,电视台也播了,却仍然没有一点消息。日子就这样沉寂了下去。   后来李然然开始和林冉在的时候一样正常生活。早上做好两份早餐,吃完一份再吃一份。晚饭做两个人的分量,吃两个人的饭。白天正常上班,偶尔和小明聚会,看小明和司纪劳腻歪,然后扭过头对着旁边的空气说:“你看他们比我们还恶心呢。”小明注意到他的举动奇怪地问他:“小呵呵你在和谁说话?”李然然很自然地说:“我家冉冉啊。”小明和司纪劳顿时表情扭曲起来。   自从林冉走后,萧贤楼一下子忙了起来。他已经实习满一年,通过考核拿到了律师执照。因为人看着老实可靠讲话又很有料的样子,林冉的客户都很信任他,所以他就把林冉那些业务都揽了下来,甚至还自己接了几个大单子。忙的时候他跑这跑那,不忙的时候他也没呆在所里。主任以为他是在外面发展新客户,不由地欣慰非常。他果然没看错人,萧贤楼确实是块好料,好好磨练一下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林冉的母亲知道这事后并不怎么紧张。她一个律师,能出什么事?无非是找个新地方生活而已,她这么有本事到哪儿不能活啊。   某日天气晴好阳光普照,崔观音在中心医院看到一名孕妇挺着大肚子由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扶着来做孕检。她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对着男人言笑晏晏,一派温和,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而那男人看起来很是体贴,笑得极为满足。两人看起来就是一对即将迎来爱情结晶的准父母,十分登对。她正想上去看个仔细,被在她前面经过的人一挡,再看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轻松文嗯嗯。那什么,如果我说这就是结局……   ☆、你是我的女主   有些人,你以为他消失了,其实他一直都活在你的眼皮底下,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林冉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租了个套间养胎。她不想去想那些烦心事,她要用最好的状态迎接她的宝宝的来临。   医院里,医生对林冉以及她旁边的男人说:“哟,挺胖一个啊。”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听懂了医生的话,小脚丫轻轻动了动表示抗议,把林冉和男人乐的,“肯定是个妹子,说她胖还不乐意了。”   医生对男人说:“孩子爸爸辛苦点,多帮妈妈按按摩,不然容易抽筋。”林冉正欲解释,男人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林冉怔住,不再言语。   医生看着缠绵对视的两人,心想多么登对的帅哥美女啊。   “小萧,谢谢你。你平时那么忙就不用特意跑过来了,我一个人能行的。”林冉抚着肚子仰头对萧贤楼说,阳光晃得她眼睛眯了一眯。   林冉怀孕后脸圆了不少,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是可爱,萧贤楼看的移不开眼。“师……林冉,我照顾你和宝宝觉得很快乐,请你别剥夺我的快乐好吗?”   林冉眨眨眼。画风是不是不太对?“咳咳,一定要这么煽情吗?说这么深情的话的一般是炮灰男配哦。”萧贤楼宠溺地笑笑,“男配还是男主,不是看女主怎么决定嘛。”   林冉想了想说:“谁知道呢,总感觉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了,也许我们只是某个作者笔下的角色,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他一支笔下的安排。”   萧贤楼觉得,不管是不是安排好了,他总要试一试。他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主。”   他是怎么喜欢上林冉的呢?到她手下当助理的那天?在律所擦肩而过的时刻?都不是。他啊,喜欢她好几年了。   那一年,他大一,她大四。刚军训结束一帮人冲去加家村吃饭。闹哄哄的人群中,他看到她叫了一碗刀削面,加了好几勺辣椒。那家刀削面是出了名的泻药,吃完就拉。那家辣椒也是出了名的辣,辣的你涕泗横流。他就看她一口一口吃得极为满足,旁边准备了一大包纸用来应对辣椒。   他听到她和对面的姑娘在讨论司法考试的案例分析。他至今想起来都还是想哭又想笑。   她说:“小韵,我刚做到个题,讲给你听听啊。有一丑女始终嫁不出去,希望被拐卖,一天夜晚终于梦想成真被人绑架,天亮后绑匪嫌她丑,将其送回原处,此女坚决不下车,绑匪咬牙跺脚把车钥匙扔给丑女说:走,车不要了!”   刚说完案例,他对面的哥们就喷了他一脸的面。他很想听完,所以他故作淡定地用纸巾擦了擦脸,继续吃他那碗掉进不明物体的面。   她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回头和她对面的姑娘说:“那人好恶心……你说绑匪构成绑架罪还是拐卖妇女儿童罪,属于犯罪中止,既遂还是未遂?”   对面的姑娘头也不抬,努力吃饭,“别问我这么低级的问题。”   她很不满,又问:“若丑女说:你不娶我,我就要你的车,绑匪迫于压力,将车交给丑女,丑女是否构成犯罪,是属于抢劫罪、敲诈勒索罪,又或其他?”   对面的姑娘依然高冷,“以后上课不要睡觉,困了就站到后面去听。”她撇撇嘴,“靠墙站着还是会睡着啊。谁让我长得这么漂亮呢,周公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分分钟都离不开我。”   然后他对面的哥们又喷了他一脸。他怒吼:“你笑点还能不能更低一点!”吼完自己却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可是她没有,她讲完了冷笑话很认真地在吃红彤彤的刀削面。然后突然捂着屁股跳起来,“啊啊啊,不行了要来了。我就说这家东西有用吧,终于不用便秘了哈哈哈。”然后匆忙跑出了餐厅。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学校超市买了包利群。结账的时候老板娘劝她:“小姑娘还是不要抽烟好哦。”她摆摆手:“不抽不抽,我刚刚丧偶,给他烧几支香。”说完自己掩嘴乐了,把老板娘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一路跟在她后面,听到她自言自语:“老子字典里从来没有分手,只有丧偶,哼。”他看到她进了8号楼,回去后特地跟人打听,终于知道那栋楼住的都是大四法律学院的毕业生。   要毕业了啊……听说大四没课的学生考完司法考试一般就不住在学校了呢。   他开始翻人人网,所有和法律学院相关的主页都不放过,终于找到一张有她在的舞蹈比赛照片。底下有许多回复,他一一点开那些回复的人的主页,去看他们的好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她。仿佛心意相通似的,明明她的头像一只卡通乌龟并不是她的照片,他却一眼就感觉到是她了。   于是他知道了她和他同乡,知道了她刚和男朋友分手,知道了她想要做一个律师,知道她需要很多很多爱。在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靠她的人人主页来了解她的一切。只是后来,很少有人玩这个了,她也不再更新状态了。   结束司法考试,萧贤楼毅然决然地回了家,找了一家律所进去实习。他想,他总有一天会碰到她的吧。   所以当那天他去法院办事推开律所大门她微笑着跟他说谢谢然后踩着高跟鞋意气风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快被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堵住了。   突然,身后“咚”的一声,她摔倒了……他正想去扶,她已经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边抱怨一边冲进了电梯:“靠,痔疮都要摔出来了。”   果然是她。他笑了,顶着烈日炎炎跟傻子一样笑着出门了。   “喂,你一直看着太阳干什么?不难受啊?”林冉顺着萧贤楼的视线朝太阳看了一眼,被刺得忙低了头。   萧贤楼看着她如今大腹便便温婉如玉的样子,不禁感慨,人生真的是很奇妙,他有机会靠她这么近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准妈妈了。他问她:“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眼熟?”   林冉点点头,“有啊。”萧贤楼喜不自禁,“真的?你记得我?”林冉沉思了一会儿,说:“记得,不就是我奶奶家隔壁的小花狗的爸比家那只臭乌龟的主人的表叔的女婿的邻居嘛。”   萧贤楼泪流满面,为什么要把他跟各种动物放在一起啊,“师父,正经点,别教坏了宝宝。”林冉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觉得萧贤楼讲的甚有道理,遂一本正经改口,“难道你是我前世在黄泉路上碰到的那个爱哭鬼?”   萧贤楼哭笑不得。好吧也许是吧,因为在黄泉路上碰到了所以一路追着她投胎到这一世来了,这么说倒是挺浪漫的。只是到底慢了些,晚了三年,不知道她介不介意。   怀孕的日子过得跟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某天晚上,林冉做了一个梦,梦到林韵飘着来看她了。   林冉撑起身子,伸手去碰她,试图靠得她近些,“小韵,你终于来啦。我好想你。” 林韵悠悠然飘在空中不远不近地轻轻晃动着,嘴巴并没有动作声音却传到林冉脑中:“冉冉,烧饼很好吃,就是太少了不够吃。”   林冉撇撇嘴,“你个没良心的,就惦记着吃,也不知道多来看看我。说好了啊,你来一次我才给你买一次,不然饿死你算了。”   林韵的身影在夜色中呈半透明状,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她叹了口气,“毕竟阴阳相隔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我马上就要投胎了。你不知道现在投胎好难的,我排队排了好几年,正好管投胎的那干事喜欢吃烧饼,我贡献了一个才得到这次机会,谢谢你啊冉冉。”   林韵飘得更近了些,虚幻的脸上两只圆圆的眼珠咕噜噜转着瞅瞅林冉的大肚子,“你快生了吧?”   林冉点点头:“是个女孩,希望她跟你一样聪明沉稳做个高冷学霸。”林韵笑了一声,“别啊,高冷学霸不好混了,现在流行女流氓。你不知道我们那里被女流氓小鬼调戏的那些鬼官有多高兴,都给了她们很好的差事。”   林冉惊诧地瞪大眼:“小韵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居然想做女流氓!想抢我饭碗吗!”林韵笑而不语,晃啊晃啊飘远了。   第二天,林冉阵痛,萧贤楼送她去医院生产。晚上八点三刻,一个八斤重的女婴呱呱落地,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诡异地用脑袋顶了一下给她接生的男医生的某部位。医生尴尬地呵呵笑:“好活泼的姑娘……”   林冉满脑子转着“女流氓”三个字,当场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存稿真是要人命啊……昨天发烧,今天还是不舒服,终于码好一章,明天还是会晚,抱歉了……   ☆、我是流氓我怕谁   女流氓大名李韵,小名李豆花,是个生下来就八斤重的小胖妞。豆花喜欢被帅哥抱,只要萧贤楼一抱她,她就咧着没有牙齿的嘴巴笑得跟花痴一样,连林冉抱她她都没笑得那么欢。“这小色鬼!”亲妈林冉愤愤然,突然想起李然然曾说过算命的说他儿子是个色鬼。妈呀,敢情这算命的真灵,只不过不是色儿子是色闺女。天……还不如儿子呢。   想到未来她要三天两头上人家小男孩家里去道歉,“对不起,我闺女不小心调戏了你儿子,她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闺女不是存心要打你儿子,她只是太喜欢他想亲他遭拒了。”林冉整个人都不好了。   每次林冉苦口婆心地教育她:“小姑娘家家要矜持一点,不要是个男人就往上扑,不然大家会不喜欢你哦。”豆花都是一脸高冷,扭过头当作没听到。但如果电视上出现帅哥她一定变得极为热情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胳膊小腿试图扑过去,嘴里还哗啦啦流着口水。如果她会说话估计这时候说的应该是“亲亲我的美男。”林冉真怕她学会说话第一句不是叫妈妈而是叫美男……   五个月的时候,豆花已经会自己爬来爬去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张李然然和林冉的合照。圆圆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研究,林冉一来就举着照片“啊啊”的叫。林冉把她抱起来,指着照片里的李然然教她:“爸爸。”豆花学:“啊啊。”林冉一拍脑门,糟糕,她以后不会逮着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叫爸爸吧。不行不行,她改口:“然然。”豆花乖乖地学:“俺俺。”   门铃响了,林冉放下豆花去开门。她没想到除了萧贤楼,竟还会有第二个人来按她的门铃。   来人腆着啤酒肚挤进门来,手里捧着厚厚的红包,“林律师啊,这就是你的不是啦,生了孩子也不说一声。这个拿着,一点心意。”   林冉没接,转身去把豆花抱出来。万瑟贵把红包塞到豆花手里,豆花很高兴,挥着红包眉开眼笑。林冉囧,她女儿果真是个女汉子,这么厚的红包挥舞起来毫无压力。她教豆花说:“说谢谢爷爷。”万瑟贵听到“爷爷”这称呼瞬间变了脸色,却还得装得不在意的样子,哄着豆花说些好听话。豆花说:“啊啊呀呀。”   万瑟贵眯着眼打量林冉,生过孩子的她脸圆了些,身材也更饱满了,浑身散发着说不上来的韵味,挠的万瑟贵心痒痒。他都想象不到这滋味尝起来会有多销~魂……   他伸手来摸林冉的手,林冉却顺势把豆花递到他手里,“让爷爷抱抱。”万瑟贵无奈接了过来,把豆花放在自己腿上搂着她。豆花扭了扭圆滚滚的身子,显然不适应被脑满肠肥的丑男抱在怀里,小手拿着红包挥啊挥。   “啊!!!”万瑟贵突然叫了起来。林冉关心地问道:“万总,怎么了?”万瑟贵满脸扭曲,把豆花递过来。林冉看到豆花小脸拧了拧,接她的手便放满了一些。随后,万瑟贵的某部位直至大腿都湿了一片。林冉这才接过豆花,抱歉地说:“万总不好意思啊,刚才忘记给她包尿布了……实在是抱歉。”万瑟贵摆摆手,痛苦地捂着湿哒哒的裤裆离开了。   豆花解决完问题很是轻松,林冉给她收拾干净拍拍她的小屁股,“用人家送的红包打人家命根子,你真行啊,还知道往伤口撒泡尿。干得漂亮。”得到妈妈的夸奖,豆花咧开嘴笑得好不得意。   萧贤楼来的时候,豆花挣扎着挥舞着胳膊要他抱。刚被接过,她就往人家小帅哥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大口,留下一脸的口水。萧贤楼用胡渣去扎她脸,“小色女,这么小就知道偷亲人了。”她啊啊啊地表示不满。又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   林冉问萧贤楼:“那老色鬼怎么知道这里的?”萧贤楼担心道:“他来过了?有没有怎么样?”林冉笑着朝豆花努努嘴,“你问她咯,小小年纪就知道谁好谁坏了。”萧贤楼赏了豆花一个吻,“豆花真棒!”得了奖赏的豆花这回倒是害羞了,小脑袋跟螺丝一样扭啊扭的往萧贤楼怀里钻。   萧贤楼说:“前几天还看到他出现在附近,当时就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太正常,没想到还真敢摸上门来。要不换个地方吧?”林冉说:“没事,以后装作没人不开门就是了。”   豆花的注意力被桌子上萧贤楼带来的东西吸引住,伸着胳膊扒拉了一下,然后把车钥匙紧紧捏在手里,笑得很是开心。   林冉心里咯噔一下。在她看来,豆花就是林韵投胎而来的,所以给她取了名字也叫韵。现在她却手里抓着车钥匙很喜欢的样子。   其实林冉生产前一晚,梦里的林韵还说了一些话。她说:“冉冉,人生短短几十年,好好珍惜眼前人吧。事情都过去了,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人呢,总有一死,怎么死不都是死嘛,何必去怪那没有魂的死东西。难道因为掉到粪坑里淹死以后就不再拉屎了吗。”   林冉觉得林韵真是学坏了,以前在她身边潜移默化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她学些不文雅的话,现在去了下面不过短短几年就又是女流氓又是米田共的。这下面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啊?   林冉看着玩得高兴的李韵,微微笑开来。也是时候让它过去了。她出来的这些日子,没听到李然然任何有关赛车的消息,倒是寻人启事发了不少,还强调以后一定不碰赛车了只要她能回去。   其实她出来并不是什么都没带出来。出来不久她就让萧贤楼趁着李然然不在家去把一些换洗衣服以及豆花儿的漫画带了出来。   一本、两本、三本、四本、五本、六本。就差一本。花粉的猜测萦绕在脑海,她靠在书柜上静静出神。   晚上把豆花哄睡后,林冉打开电脑,看着隐藏文件夹里的《赛车手养成日记》,手指张开伸展了两下,终于决定补齐七本养成系列。   ***   林冉的离开让李然然对车开始憎恨起来。他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喝汽油无生命的东西让林冉忍受煎熬。于是他把翠花高价卖给了小明,然后买了辆山地车骑,美其名曰健康环保。   林冉已经离开一年,陈小仙看李然然虽然和以前比起来还是不太正常,但是至少比林冉刚走的时候要好多了,想着不知道林冉会不会回来,她得做两手准备,于是开始张罗着给李然然介绍姑娘。   吸取了林冉的教训,陈小仙让姑娘和李然然见面之前就会事先问好。“姑娘,你喜欢车吗?”如果姑娘说不喜欢,那就直接pass。如果姑娘说喜欢或者担心人家说她拜金表现得淡然但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那就继续问:“喜欢跑车吗?”“觉得赛车怎么样?”一切沟通完毕,好,见面。   李然然一开始说死都不见,后来经过尽出馊主意的小明点拨,终于点头。   姑娘问:“你很喜欢车?”李然然摇头,“不喜欢。”姑娘奇怪道:“那你妈妈说……”李然然示意姑娘看窗外,“看到没,那辆自行车是我的。我不喜欢车也没有车,我只有一辆自行车。”姑娘恍然大悟,“原来你妈妈说的跑车是山地车啊!”过不了多久,姑娘的手机就会响起,她会抱歉地笑笑,说家里有事或者公司有事或者朋友找她有事等等,然后消失在人海再也不出现。问及原因,也只会得到类似不合适、没感觉等含蓄的理由。甚好甚好。   这招屡试不爽,陈小仙也挑不出什么错,毕竟人姑娘不能摆明了说自己嫌弃人家没车吧。李然然第一次感觉到小明还是有一些智商的,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被司纪劳影响了所以变得稍微聪明了那么一点点。   李然然是爽了,陈小仙很不爽。她在家里气愤地拉老李骂那些姑娘,“现在的姑娘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我们家然然这么优秀她们一个都瞧不上?哼,我还瞧不上她们呢,连林林一根脚指头都不如。”老李嘴欠,泼了盆冷水,“你家林林跑了。”   陈小仙唉声叹气,“都是作孽啊。林林多好一孩子,这事还确实不能怪她。苦了我那孙子,也不知道她拿没拿掉。”老李耳尖,“什么孙子?”陈小仙只好如实相告:“林林她走的时候,怀孕啦。”她压低声音,“我在她卫生间里找到了验孕棒。”老李在桌子上一拍,“这还得了!怎么能让我老李家孙子流落在外!赶快去找啊!”陈小仙白他一眼,“都快一年了,找得还不够多啊。那孙子八成是弄没了,要是生出来现在也好几个月了,正是可爱的时候。唉,千盼万盼的孙子啊。”   流落在外的李家孙女豆花这时候正拆开万瑟贵给的红包数钱玩。她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好几张毛爷爷被喷地飘落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叫豆花   一年后,神秘的漫画家豆花儿终于补完几年前无故断更的《赛车手养成日记》,出版后掀起了众花粉的追踪狂潮。而后豆花儿主动提出要在某地开签售会,相关方自然是喜闻乐见,马上风风火火操办起来。得到消息的花粉激动异常,纷纷表示要去观摩这豆花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也看看自己对豆花儿的身份猜测对是不对。   要是换作以前,李然然一定兴奋地跳起来,但是现在他对任何关于车的事情都置若罔闻,赛车手什么的,去特么的鬼!   又相完一次亲的李然然从餐厅出来,站在台阶上吹了一会儿风。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不是一对一对举止亲密,或是携家带口其乐融融。只有他,一个人在等着另一个人。放眼望去,哦,还有一个。   不远处一个披肩长发的女人独自站在公园中心的喷泉边,头发被风吹起,往一个方向飘扬着,单薄的身子衬得人越发寂寥。同是天涯沦落人,李然然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   他在女人背后停住脚步,女人正好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站着。李然然当场愣住,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张烧饼。   女人细细的柳叶眉,小巧挺立的鼻梁,樱桃小嘴,标准的鹅蛋脸,与林冉长得有些相似,分明是墓碑上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庞。   李然然激动地冲上去抓住女人的肩膀急吼吼地问:“你是林韵?你没死?你还活着?”女人被他晃得有些不稳,但神色淡然,慢慢地绽开一个微笑,回答他:“我是林韵,我没死,我还活着。”   李然然喜极而泣,蹲下来又哭又笑。这下好了,林韵没死,冉冉一定很高兴,她一定会回来的。   林韵看李然然疯了一会儿,上去扶起他,拿出手机示意他互相留号码。李然然这才反应过来,“对对要留号码,不然等冉冉回来就找不到你了。”林韵疑惑道:“冉冉?”李然然说:“林冉,你的好姐妹,我是她男朋友。”林韵思索片刻,理出头绪,“哦,你是李然然,和林冉是男女朋友。”随后问道,“你有姜佑的联系方式么?”李然然点头,把号码给她,之后又送她回了家,她正好住在他家附近,相距不过两百米。   林韵站在落地窗前,目视远方,修长的手指在耳后按了一下,用机械无感情的声音说道:“编号KL1225报告,已通过桥梁一号取得目标三号的联系方式,且发现桥梁一号与目标一号是男女朋友关系。报告完毕。”   ***   李豆花一岁多,已经能清晰地用简单的短语表达自己的意思。她举着李然然的照片迈着小短腿跑到林冉面前开心地冲她说:“豆花见然然,妈妈见然然。”林冉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纠正她:“然然爸爸。”豆花挥挥手,“然然帅帅。”林冉无力了,小色女就知道帅哥,连亲爹都不放过。   豆花一整天都很兴奋,拿着照片在房子里兜圈圈,从房间到客厅,又从客厅转回房间。时不时地还拎件自己的小衣服给林冉帮忙她打包。林冉哭笑不得,这么小的孩子,而且是从来没见过亲爹的,也知道见爸爸是件这么高兴的事情?根本就是见帅哥很高兴吧,还是跟自己长得挺像的帅哥。   萧贤楼过来帮忙,犹豫了半天终是问:“你决定好了?”林冉点点头,“嗯,决定好了。回去后让主任给你安排个新办公室,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萧贤楼有些急躁,回去后,他可能再也无法这样近距离照顾她们了。“你回去,是不是会和豆花爸爸……”林冉沉默了几秒,说道:“也许吧。看缘分。”萧贤楼猛地握住她的手,“那我还有机会吗?”林冉看着他的双眼,狠狠心,说道:“对不起小萧。你有很好的未来,也会有更好的姑娘在未来等你。”   萧贤楼苦笑,“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你知不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林冉说:“我知道。你天天看我的人人,有来访记录的。在律所见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萧贤楼终于死心。她一直都知道,但她没说,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机会不是吗。何况她有了孩子,现在还准备回到孩子她爸身边。   豆花突然蹦出来伸手要他抱,“萧哥哥抱。”萧贤楼抱起豆花,跟她开玩笑,“豆花长大了嫁给哥哥好不好?”豆花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两下,开心地手舞足蹈,“好!”   林冉拍拍豆花屁股,“你知道什么是嫁啊?”豆花摇摇头,“不知道。”然后又开始吃萧贤楼豆腐,“亲亲,亲亲萧哥哥。”   签售会前夜,李然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签售会见。”   签售会那天,林冉抱着孩子出现在公众面前。花粉们一齐叫着“豆花儿!豆花儿!”李韵李豆花以为大家在叫她,挥舞着胳膊跟他们打招呼,颇有明星范儿。   李然然到现场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龙,有些人天没亮就过来排队了,更有甚者从昨晚一直等到现在,就为了最先一睹豆花儿大人的风采。谁也没料到豆花儿是带着小豆花来的。   林冉把豆花放在桌子一边让她自己玩。豆花看见这么多人也不认生,好奇地坐在旁边观察一个个长得各不相同的人,看到长得好的男的就咧起嘴笑,喊一声“帅帅”。许多花粉的注意力从大豆花转移到小豆花身上,有的还非要小豆花签名,林冉无奈把书递过去,让小豆花在上面画鬼画符。   李然然看到邮件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是林冉发来的。签售会现场大家都忙着看豆花儿,他却东张西望忙着找人。不知道林冉是排在队伍里还是站在某个角落看着他呢。   排到他的时候已是下午,正位上没看见人,只有个一两岁的小孩坐在桌子上瞪着两只大眼睛看他。他正奇怪,小孩就站起来扑到他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兴奋地叫:“然然帅帅。”李然然被小孩的举动震惊了,没听清她说什么,只看她长得可爱,笑着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小孩拍拍胸脯说:“我叫豆花。”李然然眉毛一挑,“你说你是豆花儿?”豆花又是吧唧一口,“我是豆花,然然爸爸。”李然然这回听清了,被吓了一跳,“你叫我什么?”   这时候弯腰去捡掉落的笔的豆花儿刚好起身朝他望去,视线对上的刹那,天雷勾地火,火星啪啪啪蔓延了一整个长龙。李然然突然猛地朝抱在手里的小豆花看去,那张胖嘟嘟的小脸分明和他长得有七分相像。他震惊地看向林冉,“她……”   林冉微微一笑,跟李豆花说,“豆花,叫爸爸。”豆花乖乖地叫了一声爸爸,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涂口水。   李然然简直乐疯了,根本不在意口水什么的,没想到老婆回来变成豆花儿还带了个小豆花给他,他觉得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幸福了!得此二宝,此生无憾矣。   队伍开始焦躁起来,纷纷问前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林冉让李然然带豆花一边玩儿去,她还得继续给花粉们签名。   李然然退到旁边,看着林冉大笔一挥,签名就这么送了出去,不禁拧起眉来一脸的心疼。靠,早说啊,他当年那十万不是白花了。他竟然花了十万块买自己老婆的签名!这都什么事儿啊!他盘算着以后还是不要让林冉开什么签售会了,揣着那些签名坐地起价多好,分分钟日进斗金啊。   他问豆花,“小鬼,你真的叫豆花?李豆花?”豆花点点头,小手正隔着衣服里摸李然然的胸肌。   “你妈取名字也太不负责任了,李豆花多难听啊,你长大了准得恨她。”豆花已经摸到腹肌,这时候停下来一板一眼地说:“李韵。豆花,李韵,一样一样。”   李然然当即就明白了林冉的心思。嘿嘿,这回他可是立了大功了,晚上回去讨奖赏,明儿带着她娘俩去见死而复生的林韵。说起来他都还没问过林韵当年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事还是由林冉亲自问比较好。   豆花说完就闷头继续东摸西摸,李然然终于发现了不对,抓起她的手假装生气,“干什么呢臭丫头!你爸爸我只能给你妈妈摸!”   豆花似懂非懂,扭着身子去看还排着队的人群。爸爸不能摸,那就挑挑别的小帅帅。   李然然看着自己闺女流着口水看男人那色眯眯的小样儿,倏然响起她妈曾说过算命的说他儿子是个色鬼……天,居然是个小色女!这还得了!他闺女得被吃多少豆腐啊!   豆花浑然不觉她老爸的护女心态。她如果知道吃豆腐是什么意思,一定会表示她很喜欢吃豆腐的。   此时林韵站在对面楼上用望远镜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编号KL1225报告,桥梁一号与目标一号已见面,即将找机会接近目标一号。报告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天……码疯了,总算恢复节奏了。   ☆、快把眼珠翻回来   签售会结束,李然然才突然想起一个佷重要的问题。他挠挠头,对林冉说:“没车回去……”林冉问:“车呢?”李然然说:“卖了。”豆花搞不清状况在一旁手舞足蹈,兴奋地喊着:“然然开嘀嘀,豆花坐嘀嘀。”   这时候萧贤楼将车停在他们前面,下来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豆花很兴奋地挣脱李然然扑向萧贤楼,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李然然赶紧把她夺回来打屁股,“见谁都亲,得好好管管你。”豆花委屈地伸着胳膊要去萧贤楼那里,“萧哥哥!萧哥哥!”李然然醋意大发,用眼神询问林冉: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敢轻薄我闺女!   林冉跟他眨眨眼,“这是你未来女婿,萧贤楼。”李然然把眉毛拧成麻花。女婿是什么东西?他才不需要这玩意儿。他瞪一眼林冉,“别瞎说,拉低了人家辈分。”他看了眼萧贤楼,对他说,“是吧萧兄。”豆花猛地挣开李然然再次扑到萧贤楼怀里,“小熊小熊”地叫着。豆花的理解是:小熊很可爱,萧哥哥也很可爱,所以小熊=萧哥哥。   李然然突然后悔生了个闺女,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明显了吧,是谁说闺女是爸爸的小情人的,他保证不打死他!这分明就是一个立志要养许多大情人的小色女啊!   李然然让萧贤楼直接去了他父母家,他客气地留萧贤楼吃饭,萧贤楼客气地说不用了,一脚油门下去就跑了。他可不傻,李然然那冒火的眼神好像只要他留下来就会吃了他一样。唉,情敌不好当,女婿更不好当啊。   陈小仙看到豆花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一直以为已经被打掉的孩子这下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甜甜地喊着爷爷奶奶,虽然是个孙女吧,但她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何况小豆花长得这么讨喜,她的人生可真算得上圆满啦。   陈小仙抱着豆花说:“今天小豆花跟我睡,谁也甭抢!”李然然贼贼地笑了,就等着她这话呢。嘿嘿,小别胜新婚的二人世界什么的,怎么可以有小鬼捣乱。林冉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安静地吃饭。   李然然问她:“老婆,还能开车么?”林冉白他一眼,“不然你走回去?”于是李然然开了家里很久不用的老爷车回了两人的小屋,把小豆花留给她爷爷奶奶折腾。   林冉顿了顿,开口道:“赛车……也没事的。”李然然嘿嘿笑,“好说好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冉林冉,哪还顾得上什么赛车。   回去后自然是一番颠鸾倒凤。生过孩子的林冉丰满了不少,加上长时间没有尝到滋味,李然然是一发不可收拾,直折腾到半夜。   完事他也不放开林冉,就让她趴在他身上贴合着,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情话绵绵不绝。他说:“你这磨人的……”林冉赶紧截住,“停!你是不是看什么乱七八糟小说了?”李然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怎么知道?我背了好久……现在的小说真是厉害啊,描写的我都激动了,可惜那个时候你不在……”   林冉打了他一下,“你还背了什么?”李然然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停停停,够了够了,你能不能挑点有内涵的背啊,没品位。”到底是谁给他看的小白总裁文啊。   李然然沉思了一会儿,疑惑道:“不会吧,我觉得挺有内涵的啊。比如这句身体比嘴巴诚实,写得真是太好了!”他又开始动手动脚,惹得林冉禁不住扭动着分外敏感的身子,“你看,身体确实很诚实嘛。”林冉阵亡。不得不承认,小说还是挺贴合现实的。   “冉冉,明天给你个惊喜。”   “你以为我是你妈啊,听到惊喜就会笑。”   “你要是我妈就偷着乐吧,你不知道我爸有多宠她。”   “嘿嘿,然然也很宠我,MUA~”   “知道就好,是不是该回报一下?”   “什么……唔,你够了!”   林冉得出一个结论——男人就是禽兽!欸?那她不就是母兽?   停下来后,林冉突然发现身上很痒。摸了摸,靠,好多蚊子包!“然然,蚊子咬我,快帮我咬回来!”李然然跳起来群魔乱舞一番,得意地邀功:“咬你的没咬你的,全部灭光光!”   林冉想起以前老师讲的一个笑话:一天晚上一对检察院夫妇在蚊帐里睡觉,里面有两只蚊子,一只喝饱了肚子,另一只空着肚子。妻子叫丈夫打蚊子,他果然身手不凡一下就打死了那只喝饱肚子的蚊子却对那只没喝饱肚子的蚊子迟迟不下手,妻子问他:“你为什么不打死另一只”他说:“证据不足。”   “哈哈。李然然你滥杀无辜!”   早上李然然先带着林冉去看车,他问她:“你觉得路虎好还是宝马好?”林冉吐槽,“你怎么越来越俗了,我觉得玛莎拉蒂好。”李然然嘁了一声,“要不迈巴赫吧。”林冉摸着下巴,“不如来辆劳斯莱斯。”   卖比亚迪的店里,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他们。他们哈哈大笑,牵着手跟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出门去隔壁的宝马店了。到底还是两个俗人啊……   李然然陪着林冉站在林韵家门口。“编号KL1225报告,已接近目标一号。报告完毕。”   林韵开门,林冉“啊啊啊”了半天,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跳啊跳,激动地快疯了。李然然在旁边微微笑,林冉开心他就觉得好幸福。   冷静下来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林冉贴着林韵坐,抓着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要不是有李然然在,她八成会把林韵扒光了检查。   林韵一如既往地淡然,只语气稍显生涩,“冉冉,我没事。”林冉拉高了声音,“你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生豆花前还梦到你说要投胎了呢,我还以为豆花就是你投胎来的!”   林韵眼神略微闪烁,微笑道:“进殡仪馆那天,突然醒了,有人把我给救了,医好了我。殡仪馆怕承担责任没往外说尸体不见了。”   林冉吓了一跳,“天,还好醒得早,不然等推进去火化了再醒的话……”李然然推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呢!”林韵笑得温和,“没事的,冉冉就这样。”林冉朝李然然哼一声,“有一本书上说过啊,好多尸体火化的时候被惊醒了呢,然后活活被烧死,真是太可怕了。然然,我们说好了啊,要是谁走在前面,后面那个千万不要把对方火化了。不过直接埋了也不好啊,扔海里也不行,人家都是烧了灰再撒海里的,哎哟为什么死一下也这么麻烦!”   林韵一直微笑着看林冉,林冉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欸?小韵你耳朵后面怎么多了一颗痣?”   林韵摸摸耳后的痣,自己也是疑惑不解,“不清楚,以前没有吗?”林冉说:“没有啊,以前最羡慕你的皮肤,不是还打赌如果在你身上找到一颗痣你就请我吃一年饭吗,结果我输了。”林韵回忆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如此。   “哎哎,你不会是被外星人救去的吧?听说他们会抓地球上的人做实验,用一根细细的针管吸取人类的血液还是什么,然后就会留下一个不太容易察觉的小孔。你这颗痣……”   “你想太多了。”林韵翻了个白眼。   “小韵你怎么了!快把眼珠翻回来啊!”林韵动了动眼睛,终于把眼珠转回来了。看来白眼不能随便翻啊。   晚上,林冉非要和林韵睡,说要开女生卧谈会。她亲亲李然然,哄他,“你的惊喜我很喜欢,么么哒,回去再补偿你。”然后就把他赶回去了。李然然哀怨,为什么他老婆不跟他女儿学学重色一点呢?话说他这闺女的色性是哪里来的?真是见了鬼了。   确实见了鬼呢。   林冉絮絮叨叨地和林韵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给她讲这几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跟她说她去参加了姜佑的婚礼,新娘是吕佩佩。林韵一直安静地听,只在她卖关子的时候问一句“然后呢?”,在她叙述完说声“嗯”。   “小韵,你恨他们吗?”林冉轻声问。林韵沉默了很久,终于拼凑出她死掉的那一瞬间的画面和情绪。那一刻,她看见她的亲生父母,看见他们在水灾的时候高举着她躺着的摇篮直至死去。原来他们没有抛弃她,他们为了保护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良久,她说:“不恨。”   凌晨四点,林冉嘴巴动啊动啊就张着睡着了。而林韵睁着眼睛一夜未眠。她不需要睡觉,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进入不了梦乡,她的大脑只会一直高速运动直至死亡。   她,是她,却又不是她。   “编号KL1225报告,一切顺利,目标一号无异常。报告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林韵的男朋友   林冉醒来的时候,林韵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林冉爬起来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林韵,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跟她撒娇:“小韵好贤惠,嫁给我吧。”林韵用湿答答的手拍拍她笑嘻嘻的脸,“一边玩儿去。”   “嘁。”林冉回到客厅坐着等吃,这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瘦瘦小小的,一脸严肃,见到她也不吭声。   “你是……”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林韵的男朋友。”说完就低下头玩他的ipad。   真没礼貌!林冉打量着,感觉他像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技术宅,小韵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呢?她喜欢的是斯斯文文戴着金丝边儿眼镜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那种男人。啧,要求降得再低也不至于这样吧。难道……林冉灵光一闪,难道他就是那个救小韵的人!医生?这么一想倒是很有可能,医术高明的医生脾气不都有些古怪么。   想到这瘦小子可能是林韵的救命恩人,林冉热情洋溢地坐到他边上去,变成好奇宝宝,“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不是医生?”   “柏炎墨。”柏炎墨想了想,他是编号KL1225的责任技术员,负责她后期的所有修整工作,也算是医生吧,于是点了点头。   “百眼魔……君?呵呵,这名字挺奇怪哈。”林冉挠挠头,哪有人这么起名的,那不是西游记的蜈蚣精么。   林冉本来还想在林韵家再赖几天,不过人家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她要留下来可就不识趣了。白天和林韵出去逛逛街吃吃饭聊聊天,晚饭后也就各自回家了。   卫生间里,林韵在排泄,卫生间外,柏炎墨问她:“吃东西和排泄有问题吗?”等了一会儿,林韵出来说:“没问题。”柏炎墨进去看了看马桶,里面都是嚼烂的牛肉。“牛肉这种东西吞咽都没问题的话,大致是可以了。”   “再看看性~交功能吧。”“嗯。”林韵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   林冉脑袋枕在李然然腿上,两只脚搭在沙发边上看电影。不用带豆花的日子真是悠闲,不知道豆花在她奶奶家待得还习惯不。李然然说:“她高兴着呢,整天跟隔壁老于家那小子厮混,不是抱着亲亲就是要脱人家裤子,你到底怎么教的啊?”   林冉撅起嘴不乐意了,“怎么是我教的啊?从娘胎里出来就那样,算命的不是早算出来了嘛。”李然然去拧她的脸,“这你也信。”   林冉扯他的耳朵,“怎么不信。本来我还以为是小韵投胎来的,生她前一晚梦见小韵跟我说现在女色鬼吃香混得开。不过小韵都回来了,也不知道那小东西是哪里来的。”   “你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闺女是咱俩生出来的,什么哪里来的,你还律师呢,一高级知识分子信这东西。”   “啊对了,前些日子有人介绍给我一个离婚案,很有意思,讲给你听听啊。”林冉突然想起来,非要讲给李然然听。   “来找我的是个女人,皮肤很白,不是我这种白里透红的,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好像没见过太阳似的,看起来总觉得阴恻恻的。不过我是律师嘛,一身正气,什么都不怕的。”李然然用拇指和食指把她嘴巴从两边捏到一起,“你又想吓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这是真的案子。”林冉拍开他的手,继续说道,“那女人说,她和她老公在夜店一见钟情,闪婚。结婚三年,她发现他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每次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到天黑了才会回家。即便是休息日也是如此,从来没在白天见过他,但是一到晚上,他又跟她好得如胶似漆。我问她,结婚前也是这样吗。她说是的。我又问她那结婚登记总是白天去的吧,晚上民政局又不上班。她想了很久的样子,说好像是的吧,她记不太清了。哪有人不记得扯证那天啊,真是的。”   李然然说:“那男的有别的女人吧。”   林冉点点头,“她也是这么猜测的。她说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白天有事情找他也找不到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忍了三年,她决定放手了。我让她提供一下双方身份证,她就是拿不出来,说让我晚上等她老公回家到她家去拿,顺便也可以找她老公谈谈,能协议离婚是最好。”   “你去了?听着觉得不对头啊,别是犯罪团伙吧?”   “我当时也考虑到了,特地带了人去的,门外还让几个警察朋友在外面守着。”林冉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然后呢?”李然然问。   林冉勾勾手指,让李然然靠近点,然后压低声音说:“我根本就没看见他老公,她却说他就在旁边。她还给我看他们的合照。”她顿了顿,“那照片上只有她一个人。”   李然然咬了一下她耳垂,“就知道你讲鬼故事吓我呢。”林冉颤抖了一下,“哎你听我说完啊。我后来去找了那女人的母亲,她很哀伤地跟我说她女儿脑子有点问题,总是神神叨叨的,说是结婚了她这做丈母娘的却从来没见过那传说中很优秀的女婿。我就把这事推了,建议她带她女儿去看看心理医生。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李然然双手不老实起来。   林冉微喘着说:“后来听说她怀孕了,生出来一个……嗯……”李然然去掀她衣服,“生出来什么?”   “生出来一个男人,啊……据说长得跟她老公一样。嗯……”李然然去拉她的裙子,“哦,借胎还生啊,跟贞子差不多,我看过的。”   “嗯……”林冉再也没精力讲故事了。李然然居然长进了,吓不着他。   第二天早上萧贤楼给林冉打了个电话,说主任问她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李然然把手机抢过来硬梆梆地说:“她要请婚假,还要度蜜月,再见。”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掉了电话。   林冉一脚把他踹下床,“谁要跟你结婚了。”李然然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嘟着嘴撒娇,“孩子都生了,你难道不要对我负责任吗?”   “看你表现!我饿了。”林冉得意地笑。李然然嗖一下爬起来去做早饭了。   吃完早饭,林冉还是去上班了。这么久没有朝九晚五地工作,整个人都懒了。主任已经给萧贤楼安排了新办公室,让他独立去了,一个劲夸她教徒有方。她谦虚地笑说哪里哪里,人小萧本来就有能力,丢他独立办些案子练练手,什么都练出来了。   “小林啊,小萧最近接的那单大案子是你介绍的吧?那打得是漂亮,他现在可是我们律师界的红人了,哈哈,多亏了你给他这个机会。咱律所有你们俩啊,我这主任就不愁咯。”他掏出一个大红包递过来,笑眯眯的,“孩子的礼物我就不买了,这点心意你拿着,看看孩子需要什么你自己看着买。”   林冉不客气地接下来,这老滑头,肯定有事儿求着她呢。果然,主任接着便说:“你看你走了之后所里案子都少了不少,反正你孩子都生了,结婚的事要不缓缓?老公在哪里也跑不掉的嘛。”   “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事业也是佷重要的嘛,不然女人哪里来的地位。”主任乐得脸上的肉抖啊抖,“那就好那就好。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去忙吧。”   林冉把红包揣到怀里,笑嘻嘻地回办公室了。答应了也没什么,这不都说说的嘛。别说她确实还不准备马上结婚,就算她要结,到时候主任也拿她没办法,总不能干涉人家婚姻自由吧。   把以前的案子理了理,在网上挂上招聘信息招助理,林冉就去李然然家接豆花了。这小混蛋被爷爷奶奶宠久了可不好。   豆花一见到林冉就扑过来吧唧一口,“妈妈我想你。”林冉笑着说:“那这就跟我回去吧?”豆花撒娇,“可是奶奶家好玩嘛,还有小鱼鱼跟我一起。”   “小鱼鱼是谁?”陈小仙接口:“隔壁老于家那孙子,明明就比她大,还整天被她欺负。”豆花不乐意了,“豆花喜欢小鱼鱼,亲小鱼鱼嘴嘴。”   林冉哭笑不得,她到底哪里学来的,两岁都不到的孩子,天啊。“谁教你的?”豆花说:“开嘀嘀,然然亲妈妈嘴嘴。”陈小仙一拍脑袋,“哎哟喂,都是我不好。她去亲那小子时候我开玩笑说是不是喜欢他啊,她就学舌说喜欢。”   “喜欢!”豆花又学了一遍,为了以示郑重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突然抬起头一脸疑惑的表情,“鱼鱼看外婆,外婆?”陈小仙不知道林冉的情况,给豆花解释了一遍:“外婆就是你妈妈的妈妈。”豆花似懂非懂,说:“豆花看外婆。”   林冉顿时沉了脸,陈小仙看情况不对,赶紧把豆花抱去玩玩具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笔点龙   李然然回家后,被陈小仙拉到房间里,“林林和她妈是什么情况?”李然然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陈小仙。陈小仙叹口气,“这当妈的确实不负责任,可怜了林林这孩子。不过再怎么错,也毕竟是亲生母亲。你劝劝林林,什么时候把孩子带去看看吧。豆花这么讨喜谁都会喜欢的,别说是亲外婆了。”李然然点点头。   李然然知道,如果直接劝,林冉是肯定听不进去的。他抱起豆花逗她,“豆花,想不想去看外婆?”豆花举起双手兴奋地响应:“想!”   林冉瞪他一眼,满脸的不高兴。李然然把豆花递过去,跟豆花说:“妈妈不高兴了,你给安慰安慰。”豆花在林冉脸上亲了好几口,“妈妈亲亲。”林冉噗哧笑了出来,把豆花递回去,“恶心死了,都是口水!”   薛家,薛夫人见到豆花很是惊讶,张着嘴半天反应不过来。豆花倒是不认生,扑上去热情地叫外婆,糊了她一脸口水。   薛夫人被逗笑,把豆花抱起来亲回去,“叫什么名字啊?”豆花拍拍胸脯:“豆花!外婆。”“豆花好聪明,能讲这么多话啦。”豆花大概也知道是在夸她,咧开嘴嘻嘻笑,“豆花聪明。”   薛夫人轻声对林冉说:“冉冉,妈妈对不起你,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对你好,你也知道我就是这种人,当不好母亲的。你现在也当母亲了,自己好好过。有空多来看看。”   林冉冷淡地微微点头,客气地在客厅坐下来,由着她逗豆花。她想,豆花这么小,她这外婆总是会疼她的吧。她这里,也就这样了,反正她也无所谓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有疼她的老公和婆婆,这就够了。   林韵已经回来三个月,找了个公司做文员工作,算是稳定下来了。期间她去见了姜佑和吕佩佩,几人尽弃前嫌,抱头痛哭。林冉总算不再纠结,连本人都不介意了,她又多想什么呢。生活本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与其纠结地过活,不如放开了去珍惜享受所拥有的。就好像她原本觉得林韵这样优秀的人做一个普通文员埋没了她的才华,但想开了,她自己过得开心就好,又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呢。   “编号KL1225报告,一切顺利,没有大问题。报告完毕。”   “好,你就留在那里吧,有什么情况再报告。”   “冉冉,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李然然某天饭后问林冉。他想着吃人嘴短,刚吃完他的饭,成功率总会高一些吧。林冉想了想说:“呃……要不等到豆花找到男朋友,和她同一天?”   李然然不开心了,“你真这么抗拒婚姻啊?”连孩子都生了……林冉疑惑道:“欸?谁说的?”   李然然说:“你妹。”林冉说:“别骂人!”李然然纠正:“我说你妹妹薛碧池。”豆花靠过来问,“碧池是沙滩吗?”李然然点点头,“对,沙滩上的太阳叫作sun of beach,豆花以后要好好学英文知道吗?”豆花大声说:“知道啦!碧池碧池。”   林冉把歪楼的李然然拉回来,“卧槽,沙滩上的太阳说的话能信?”李然然心下一喜,“所以其实你很乐意?”   “啊哈?”林冉装傻。“一二三,好,不否认代表你默认了。”李然然掏出戒指二话不说给林冉套上。   “套不进去……”林冉举起手看自己发胖的手指尖上套着的钻石戒指,嘿,还挺亮。“然然,这多少钱啊?”   李然然拍拍她脑袋,“不贵,咱不差钱。”林冉哦了一声,把戒指甩给豆花玩。豆花高兴地把戒指套在大脚趾上,抬起来给她看,“妈妈,好看吗?”林冉看着坐在地上认真自娱自乐的豆花,总觉得她像极了林韵。她认真学习的样子,那神态跟豆花现在真是一样一样的。   戒指在豆花脚趾上戴了一会儿,她很快就腻了,又拨下来扔着玩儿。李然然吓得脸都青了。这可好几万呐,再不差钱也不能给孩子当玩具玩啊。   豆花在屋子里转啊转,“豆花蝶蝶,飞咯,飞咯。”戒指在指间转来转去。飞了一阵突然她停了下来,靠在阳台门口发呆。半晌才转过身来对林冉说:“妈妈,掉了。”   “什么掉了?”林冉过去往阳台下看。豆花比划着,“圆圆。”圆圆的戒指……林冉一惊,看向李然然,心虚地问:“那个……真不贵吧?”李然然僵硬地点点头,“不贵!”说完就飞奔下去找戒指了。   看见李然然垂头丧气地上来,林冉一阵自责,抱住他安慰:“好啦好啦,大不了我答应你啊,不就一破戒指么,你弄个拉环给我,我现在就答应你。”   李然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戒指套在她的小指上,笑得奸诈,“嘿嘿,你说的啊,可不许赖。”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喏,我都录音了。”   林冉的阿飞熊熊突然从房间里跳出来扑向林冉,“我特么的跟了你二十几年,你特么怎么不嫁我!怎么不嫁我!”   李然然和林冉面面相觑。李然然问:“你的阿飞是公的啊?”林冉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天天抱着睡……”阿飞跳起来指着卧室里的床说:“公的!看光光!公的!看光光!”   李然然顿时黑了脸,把阿飞抓起来关进储物间去。靠,他以为他是泰迪熊么?电影看多了吧!   林冉拉拉李然然的衣角,“然然,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剧情越来越奇怪了?”李然然深感赞同,“可能是哪个作者脑子被门挤了吧。”   林冉担忧着,“那,我们要不要买点药给他治治?我怕我们被玩坏了……我们被玩坏了没关系,豆花还这么小……”李然然安慰她:“不要紧,咱们这都结局了,还怕他作甚。”   林冉还是忧愁不已,“可是……听说下本系列文我们会出现打酱油……你说他会不会让我们打回发霉的酱油啊。而且结局还有一千多个字,我怕会突然死掉……”李然然叹口气,“那也没办法啊,作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真被玩死也只能认栽了。把后面的每一分钟都当成最后一分钟来过吧。冉冉……”   “喂喂,别当着豆花面亲我!你不知道她会有样学样啊!”豆花在一旁用手掌挡住眼睛,“羞羞,羞羞。”指间却张开了缝。   李然然终于娶到了林冉。唯一不如意的是,新婚之夜林冉来大姨妈了。而且阿飞那只笨熊被豆花那小妞放了出来,两只小东西一起蹦到床上,睡在了他和林冉中间。   于是,四个人的新婚之夜,李然然连想抱一下自己的老婆都不能……他考虑着下次要不要把豆花和阿飞一起关起来。啊,也不行啊,阿飞是公的,万一他打起豆花的主意怎么办。不行不行,要分开关。   林冉和李然然都以为,他们的命运操纵在某个被门挤了脑袋的神经作者手里,其实不然。真正的大Boss总是会在过程中不经意地出现一下,然后在最后跳出来吓大家一跳。   其实啊,一切都是注定的……   漫画屋老板金一笔从角落里翻出一本泛黄的漫画——《当律师撞上赛车手》,封面上画的赫然是林冉和李然然,而右下角上是作者署名——金一笔。   金一笔把漫画屋转给了李然然,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就上路浪迹天涯去了。白色衬衫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金色的泛着耀眼光芒的钢笔。   途中,金一笔走得累了,在街边的一家面摊前坐下来叫了一碗拉面。面摊不远处支着一个算命摊,旁边举着“贾半仙,赛神仙”的旗子。摊前正坐着一位个子极高的女人,聚精会神地在听贾半仙说话。   只见那贾半仙摇摇头故作神秘,“这涉及到一桩秘闻……不可说,不可说。”女人拉下脖子上的观音玉佩,啪一下拍在桌上。贾半仙吓得半死,赶紧让她收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别折煞了我。这真不能说……”那女人收起玉佩,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贾半仙,“哼,本也不是要给你的,只是看看你识不识货。”然后就蹬着高跟鞋女王般地走了。   金一笔一边吃面一边眯起眼打量着贾半仙。这小子,倒是有些天分。他走上前坐在贾半仙摊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贾半仙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金一笔。他迎着阳光,全身散发出一圈若隐若现的光芒。   金一笔笑得一派祥和,钢笔在手中转得飞快,“别在这招摇撞骗了。你也算有些本事,只是还不到家。跟我走吧,定不会辱没了你。”   贾半仙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忙点点头,摊子也不要了,亦步亦趋地跟在站起来往前走的金一笔身后。两人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山的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作者已疯,踩雷请谅解。欢迎跳坑《观音要吃唐僧肉》,系列文,已经在存稿,大概十天半个月之后会发文。   文案如下:   崔观音芳龄三八添四,身高一米七五。   生着女汉子的身体,长着软妹子的心。   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能留给她一双高跟鞋距离的男人在他身边小鸟依人。   在她以为将一直过着居高临下睥睨众人的悲惨日子孤苦一生时,出现了一个名叫唐僧的男人。   她怎能要唐僧那样白白嫩嫩的弱受,起码也得如来那样庞大的身躯方可相配。   但这个唐僧不但高了她一个头竟然还老奸巨猾各种霸道。   实在太有违和感了,她接受无能!   一句话简介:高个妹纸的心酸乃们不懂。   点图跳坑       ╭*||▂▂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